一则有意误读的改编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1-01 02:09:03人气:0
视频:丑闻笔记状态:年代:2006
主演:朱迪·丹奇凯特·布兰切特汤姆·乔治森迈克尔·马罗尼更新时间:2022-09-28 18:04:59
芭芭拉·卡维特(朱迪·丹奇)在伦敦一家名声极糟的公立中学当历史老师。光看她的形象就让人联想到卡通片里的恶老师:衣着保守、不苟言笑、行为严谨、对不听话的学生奉行铁拳政策,自然也是个缺乏感情滋润的老姑娘,这样的老师多半在生活中都有让人想象不到的一面。卡维特老师虽然朋友不多却是能引导人倾诉心声还会替人保密的高手。 新来的艺术老师示芭·哈特(凯特·布兰切特)年轻漂亮…
这则故事并不是关于一个熟女对少年的性狂热,也不是关于一个隐藏多年的老年Les对年轻女人不可思议的占有欲,电影改编突出这些方面的结果,是将小说完全轻薄、时髦化了。2006年底的英国电影《丑闻笔记》,改编自同名小说,作者是位伦敦的年轻专栏女作家ZoeHeller。小说到电影这部小说并不是某类沉重深刻如《追忆逝水年华》般经典化的作品,具备时尚读本一切轻松愉快地特点。但作者写作严谨,作品品貌端正,聪明又动人。坦白说,较宇宙之外的广袤,人心同样辽远宽阔的无边无际,艺术作品往往牵领住这些情愫的一点皮毛便足以让人心领神会了。扼腕叹息也就在这些点点滴滴的刺激之下。小说《丑闻笔记》的好处就在这里。很快在两天读完之后,我会忍不住想,为什么它比同一年翻译过来的《微物之神》好看?如果我觉得《微物之神》太“熟悉”、“雷同”,《丑闻笔记》从题材到写法难道更不是老套得一无往复?结论也许很简单,因为《微物之神》在写、与展示“形式”,而《丑闻笔记》在写人物,所以它更动人,也更直指人心。如果大部分观看者都和我一样先看了电影,会同样“误会”,并且忽略掉太多小说作者着力表达的东西。其实电影《丑闻笔记》初看时,虽然落套,但仍有着一切英国小成本电影的可亲之处:相对保守、相对幽默、相对朴素、相对悲剧……就是那些相对于好莱坞使劲过大的跋扈作风以外的轻松。但看完小说后,发觉落套都在电影对故事的选取上。电影改编看中了小说故事的两个可资吸引眼球的老套卖点,“师生恋”(女老师对男学生)vs“同性恋”(年長的女性对年轻女人),这两点每一个后面都可以写出一排异色电影的名字。一看便知,电影故事突出的“欲望”。故事的伦理在这个法则之内打转。对此,电影在镜头上对小说做了许多强调和改写。比如,女教师希巴与康纳利第一次单独约会,小说中并没有让二人发生性关系,电影则迅速让二人在草地上露宿;小说中直到希巴自己坦诚,芭芭拉并没有直面她的不伦之恋。而电影则让芭芭拉干脆刺激地偷窥到希巴和康纳利的激烈性爱场面;电影中康纳利对希巴的挑逗会让小说作者有些惊讶,他直接说:老师,你“技术”怎么样?——虽然,这部电影毕竟不是一部《本能》般以性感为卖点的影片,但欲望法则还是贯穿始终。为达到这一目的,电影对小说线索上进行了最重大也在我看来,有点可气且可笑的一个改写,将第一人称叙述者芭芭拉改写为一个女同性恋者。电影并没有直写这一点。但种种暗示包括结尾的突出,让芭芭拉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性狩猎者。电影将这个形象曲解了。芭芭拉是同性恋者吗?显然,导演不能理解芭芭拉对希巴的兴趣。那些心计与跳动的情感,那与之为伍的若渴情节。这些所有让女性读者非常熟悉、理解的情绪,导演似乎只在欲望中的男女身上才看到过,便也仅能在这样的逻辑中安排二者关系。于是,便生产出同性恋情这样的解释途径。小说中的芭芭拉是个性格复杂的角色。作者主要借她呈现的是孤独与冷漠的人际关系。芭芭拉出生于工人阶层家庭,与父母交恶,唯一的妹妹是个宗教狂。她理智、清醒而严苛、冷峻,在长年独居的生活中阅读了大量的书籍,而由之而来是在她自己的生活阶层中,毫无可交往的对象。这又反过来形成了她孤僻而愤世嫉俗的个性。在遇到希巴前,芭芭拉以这种面目对着周围那些麻木的教师和学生。在这所教育上不起私立学校的,普通工人阶级子女的公立中学里,学生中的大部分都在混日子,其中百分之九十的人将来“至多”作商贩等服务行业,将眼下所学的莎士比亚扔在脑后。他们的父母都是工人,粗鲁而暴躁——小说在很多地方强调这种“阶级”问题,暗示芭芭拉既是出身这些人中的一员,又看不起他们身上的劣性。她拒绝参加教改等校方的虚伪活动,厌恶同行的粗鄙和无知——直到希巴出现。“在此之前,我从没认识过一个上层阶级的人,希巴是我认识的第一个这阶级的人。”小说中不断强调这一点。希巴来自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这一方面突出了希巴可以与芭芭拉做朋友的原因,在学养背景下,她们可以交流;另外,她来自另一个阶级。芭芭拉渴望和她交朋友,因为她与众不同,并且高贵而神秘。与整个芭芭拉生存的环境截然不同。所以对她的家庭邀请,芭芭拉暗地兴奋不已。不仅因为希巴的可爱,也更因为她出身带来的优越属性,芭芭拉对此是不无好奇的。而电影将这个情节完完全全的狭隘化,呈现为单一的、出于性欲的占有心态。在这里,电影挪用改写了小说的一个情节:“芭芭拉的精心梳妆打扮”。如果观看者都阅读了小说,就不会发出“芭芭拉是同性恋者吗?”这样的疑问了,因为小说中芭芭拉的精心准备是为赴一个男人的约会。芭芭拉对希巴的背叛也更可解,因为同为女人的失望与嫉妒。而电影将之挪用到芭芭拉赴希巴之约上。——在我看来,这种改写可笑之处,不仅在于导演对女性情感一厢情愿似的的误解强加,更对芭芭拉这个形象没能理解、体认,且没有或拒绝同情,以同理心注视、处理这个角色——这个形象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扁平化的“孤独老处女怪物”,怪异而变态。只能说导演也许有意曲解,或无法体认,独身女性在某种独处情境下的心态。那样的寂寥不仅指向性,也指向一切遍在的情感本身,比如朋友,比如家人。欲望法则与男性思路也在这种男性中心的思路下,小说中风格恐怖的结尾“两颗绝望的心”的无奈捆绑,被改写成影片中出轨女人的“回归”忏悔;在“认清”芭芭拉“丑恶”嘴脸之下的希巴,与芭芭拉彻底断绝关系,回到了善良的老丈夫身边。——一个更符合“社会主流”的思路。在自由改编的理解基础上,我可以认同一切对原著的电影改写。只是这次“如此巧妙”——所有细微的、重大的改编,都恰到好处的服务于一种男性思维与表达。这个男性思路,让一切复杂的情感服务于浅表的欲望表达,于是电影更好卖、“好懂”了,却也轻薄了。小说中许多可兹表现的地方都抹去不表。比如,芭芭拉曾在希巴事发后暗自替希巴叫屈,她指出英国五十几岁的王储娶十九岁的小姑娘时举国欢庆,而希巴的事情就如此令人嫌恶,这样公平吗?五十几岁和四十岁,十九岁和十六岁真的差距那么多吗?抹去不能表的还有希巴的单纯和细微体会,“他的身体是一个新玩具,大人对身体满不在乎的态度,他还没学会。”以及希巴独自承担的勇气。电影《丑闻笔记》自然是成立的,就影片呈现看,也是一种成功地改写。但若就小说希望呈现的人与人之间复杂情绪的意图来看,这个改编带有有意误读和单一化、商品化的倾向。补充:关于《丑闻笔记》中女主角名字Sheba(希巴),作者选择的由来:示巴女王(Makeda,QueenofSheba)是公元前非洲东部埃塞俄比亚的女王。她在非洲的势力,最强的时候覆盖整个东非。根据《旧约圣经》列王纪上第10章、《古兰经》和其它历史资料的记载,她因为仰慕当时以色列国王所罗门的才华与智能,不惜纾尊降贵,前往以色列向所罗门提亲。而所罗门王也因此与她犯了奸淫罪(因为他已有妻室),而被上帝所遗弃,并展开了以色列王国衰落的序幕。示巴女王被以色列人逐回埃塞俄比亚之时,据说已怀有所罗门王的骨肉。而埃塞俄比亚当地的语言亦与古希伯来语出奇地近似。此外,存放于耶路撒冷圣殿的约柜在罗马帝国军队屠城之后神秘失踪,据闻就是当年所罗门王在埃塞俄比亚的遗裔把约柜秘密从耶路撒冷运到埃塞俄比亚收藏。这些片断的正史、野史,都或多或少证实了示巴女王当年和所罗门王的关系非比寻常。亦有人凭着《雅歌》第一章第5节的一句,而认为《雅歌》是所罗门王与示巴女王之间的情话。2007年5月11日于北京本文版权归作者xiasusual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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