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画面的左下角挤满了人物,从一开始就如此彻底地实践其舞台式的表达方式,仿佛把观众定在了剧场内一个特定的座席上——打破了观众作为全知全能者的奢望。他在出狱前给了
布鲁诺一个确切的地址,然而那个地址却是无效的。这是否就意味着感情的易变性——并不是消失,而只不过不那么牢靠。那个女人的出场让之前一直沉闷冰冷的画面多了一份温情,她慢慢地褪下丝袜的样子那么迷人,衣领露出的乳房形状也那么吸引人,但是他就坐在她旁边毫无反映。“他对我并不感兴趣,肉体上。”他只是冷冰冰地问她:“今天生意怎么样?”这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如果非要在所有人物中选取一个最有感情色彩的人物,那么就要数布鲁诺了。他冰冷着脸却接受了火车厢座里女人的那只苹果,他咬下去,一直绷紧的脸的肌肉就牵动起来。无论是对弗兰兹还是约翰娜,他似乎都存有一点感情。约翰娜赤裸着躺在他身边,他就看着她;去接刚从警署释放的弗兰兹时脸上也有一种含糊不清的表情;他把被弗兰兹踢昏的嫖客的时候也带着同情。他只是一个谨慎的人。有的时候,会把眼镜摘下来。弗兰兹,一个hardenedcriminal,对他来说与其说是对人感到无法产生真正牢靠的情感,还不如说是对“情感”本身无法真正产生情感,其间缺乏的是一种“信任”。因此当他将死去的爱人的尸体从窗口丢弃而保留下“婊子”只是因为约翰娜更符合工具的要求——易于控制。过度布光虚化场景,形成了模糊化的概念,让观众无处可逃--没有了任何其他,比如特定的时代环境或者特定的人物背景,可以去责怪,必须要直面的只剩下“人”。在影片结尾处,你就会愣愣地坐在被钉死的席位上,想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