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津之春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0 19:36:58人气:0
视频:早春状态:中文字幕年代:1970
主演:淡岛千景池部良高桥贞二岸惠子更新时间:2018-11-10 21:14:21
奔波忙碌的现代化都市,男男女女为了生计疲于奔命,却往往让内心的情感无处安置。在东京某耐火材料制造公司上班的普通职员杉山正二(池部良饰)这是这群大众中的一员,他眼巴巴地等待着升迁的机会,苦熬年头。婚后多年情感转淡,加上孩子的夭折,让正二和妻子昌子(淡岛千景饰)的关系变得冷淡而微妙。无聊枯燥的人生骤起波澜,被称为“金鱼”的公司女职员金子千代(岸惠子饰)闯入正二的…
文/故城《早春》是小津晚期作品中的较为颓靡和虚无的,高耸的烟囱,高耸的办公楼,还有高耸的酒馆招牌。而暗藏玄机的“早春”两字似乎在暗示七年前拍摄的《晚春》。其实,将两部意向和内容都相去甚远的影片放在一起来比较,实在有些唐突和冒昧,但两部影片确存在某种隐蔽的起承转合,一种相通的禅意。春,大抵有生命脉动的意味。早与晚,便似有了青稚与世故的区别。《晚春》中的父亲深沉宽厚,有着看清世事的豁达,在京都一晚给女儿的临别赠言中,我们看到了父亲对女儿婚姻的祝福和劝导,“婚姻起初可能并不意味着幸福,幸福是需要等待的,存在于对共同分享的生活的锤炼之中。”而《早春》中的丈夫衫山则站在幸福对面,被婚姻和家庭这张网牢牢所束缚着,直到影片结尾才从生活的辗转反复中体味到平淡的幸福。《早春》中的衫山分明就是《晚春》中青年时期的父亲,让我们看到他在如履薄冰的城市生活中短暂的迷失。《早春》涉及的并不只是婚外恋,还有一个关于青春的喟叹。而在小津笔下,青春不再是那个被过度修饰的乌托邦,它阴暗、逼仄,没有唾手可得的骄傲,也没有性情恣扬的勇气,它关乎秩序,关乎东方人所恪守的隐忍与内敛。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的日本家庭,迟暮的像个老人,这是二战后日本理想幻灭的集体写照吗?关于青春,任何无知的僭越,都会危机四伏。衫山与金鱼的一夜情,使家庭关系剑拔弩张,丈夫经常夜不归宿,妻子经常呆在娘家。生活的潦倒有时候并不是物质的拮据,而是精神的荒芜。衫山即使在外有了情人,但难言欢喜,这只不过是为了避免下班后和妻子相顾无言的尴尬和难堪。激情褪去,百无聊赖。衫山周围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工薪族(衫山和他的同事)抱怨火车里太挤,抱怨工资不涨;酒馆老板抱怨生活压力大,整天为客人的多少担忧;私人小业主(衫山的战友)羡慕衫山有固定的工资拿,生活多么有保障。(这何尝不也是一种抱怨。)衫山的好友三浦,曾是外地的一介穷书生,第一次来到东京,看见大厦窗户泻出来整齐辉煌的灯光,就象看到了天堂,并发誓要在这座城市某生活,但结果呢,朝九晚五的机械生活已拖垮他的身体,躺在榻榻米上的他,其实早已心灰意冷。青春的我们都是理想主义者,信任理想,并把它当做改良世界的利器。然而摘下浪漫的粉饰,现实却展现出本分和残酷。理想或许会指引我们,但有谁会知险境无涯仍无畏而往呢?于是蹉跎岁月,熄灭心火。消磨时光永远比雕刻时光来的便利。于是我们看到了《早春》的开头,昏暗潮湿的屋内,弥漫着一种懈怠、颓唐与无奈,躺在榻榻米上的沉睡的夫妻,闹钟响起,洗漱更衣出门,没有问候没有言语,都像是程序惯例,按部就班、寡淡无味。其实,丈夫的越轨妻子是心知肚明的,但“纵然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她的听之任之似是为失望画上一个无奈的注解,她只能向母亲诉苦,以前要生要死的爱,到如今只是家里一台多年失修的缝纫机,勉强能用。妻子的被动、承受和逃避,似乎合情合理,却难掩家庭即将分崩离析的命运。我有时在想,夫妻间少了深情的凝视和对望,芥蒂便永难化解,那才是永恒的孤独。周晓枫说,谁不是流浪荒野的孤魂?别以为每时每刻都有爱人的守候,如果风雪夜归来,有一盏灯还亮着……那是厕所的灯忘了关。也许在小津的影像下,并不存在真正持久的爱情和家庭关系。即使是《早春》结尾那微微回温的暖意,似乎也并不牢靠。幸福是需要隆重的铺垫和牺牲,谁能如《晚春》里的父亲,在长年累月的孤独中等待这个幸福。在衰老面前,幸福有权保持轻蔑,因为短暂的傲慢过后,每个人,都将承受来自岁月的漫无际涯的煎熬。《晚春》结尾,削完苹果后的父亲蜷缩在摇椅上,那佝偻的身体和耐人寻味的叹息,便是我们追寻的幸福吗?《晚春》里的镜头依旧是小津式的,克制、内敛。它提供的是上了年纪的人的静观的视角,这是一种适于聆听和注视的态度。少了《早春》里的污浊和泥泞,我们看到父亲的坦然豁达。影片中的父亲周吉早年丧妻,与女儿纪子相依为命生活,他们远离城市的喧嚣过着日本传统的生活,观赏能剧、品鉴茶道或是啜饮清酒,甚至女儿与父亲的学生的脚踏车远足,女儿与其朋友的聊天攀谈,都意趣盎然。而在《早春》中,却截然相反,影片中有几个清早家庭主妇倒垃圾的镜头。每个场景与先前的场景具有极微小的差别,但其效果,却几乎完全相同。这种平行对照的生活化书写,实际诠释了上班族生活的乏味与千篇一律。在纪子的家庭中,女儿依恋父亲,而父亲何尝不也依恋女儿。《晚春》中的母亲,直到影片结束前,都甚至未被提及过,但她似乎存在于每个场景,因为她的缺席是那么深切的为他人所铭记。父亲望着女儿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而女儿望着父亲便仿佛自己代替母亲照顾父亲。这种暧昧却干净的关系或许是幸福的,但它不会长久,因为随着女儿的长大,来自亲戚朋友的舆论压力逐渐组成一股“拆散”父女的外力,更何况父亲的生命已将至尽头,而女儿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于是,为了劝女儿出嫁,父亲谎称自己有续弦之意,而平素乖巧、善解人意的纪子此刻爆发了。在父女观看能剧过程中,纪子渐渐意识到父亲对观剧的一位寡妇颇有好感,小津用惊人的26个镜头表现那种复杂的情绪,像画家一笔一笔的勾勒,细致入微的描绘纪子情绪的跌宕起伏。《晚春》中父女的谅解,是在结尾的一次旅途中达成的。这次旅途对影片前半部分的众多伏笔做了回应,小津不露痕迹的借这次旅行弥合了父女间的误解。并借父亲的口,表达了自己对婚姻、对家庭、对人生和幸福的理解。“时间飞逝,我们前一秒钟到达,下一秒钟就要离开”,生命原本就是一种轮回,哪里有恒久不变的幸福啊。不知不觉中,小津在《晚春》中已建立起一种顺应天命的禅宗哲学。日本的《源氏物语》中有这样一个术语“物之哀”,像日本的国花樱花,它的飘落之中有种忧伤的美,一种转瞬即逝的美。影片中父亲面对流变世界的心平气和,在世俗中追求一种短暂易逝的温和的愉悦,便是这种心境的体现。经历《早春》中的家庭起伏,《晚春》中的父亲已不惑而知天命,他宁愿自己孤独终老,也要成全女儿的婚姻幸福,那是一种奉献和忠诚的精神;而女儿纪子,怀着崇敬、爱和感恩,遵守或侍奉的意愿,将父亲的话铭记。婚礼前,她在父亲面前虔诚一拜,多么像一种仪式,多么像是小津自身宗教冲动的表达。小津安二郎终身未娶,一生侍奉母亲,母亲过世两年后,他在自己的生辰也离开了人世。他的墓碑上只镌刻了一个字,“无”。“无”在禅宗的哲学里,意味着一切。10年5月《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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