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街传奇》S1E5：环环相扣的“当局者迷”

这集感觉很有趣，似乎每一个人都在醉生梦死，可又好像都不是。后来再仔细回味了下，才发现“迷醉”和“清醒”同时存在，只不过方向和对象有所不同：桑德拉觉得她在采访皮条客，但雷吉认为他在借机发声；艾比对雷吉呛声、为达琳“不知悔改”而气愤，还为了她的小确幸不穿制服，但在雷吉、达琳、艾什莉和文森特的眼里，她就是个犯轴不懂事的丫头片子；哪怕凡事都有礼有节、进退有度的文森特，在为鲁迪经营妓院一事上，又何尝没被一叶障目呢？都自以为是旁观者清，其实全都是当局者迷。关上所有门后，窗户变成了门坎蒂继续践行着“没有最惨，只有更惨”的真理，但她在最后时刻迎来了柳暗花明，因此她是与本集基调最不相符的一个人（所以放到开头来说）。前后两场床戏，很好诠释了她竭力争取“有所不同”的心理。身为站街女坎蒂时，她只求尽快让客人“缴械”，完了后立刻穿衣服下逐客令：快点哦亲，房间我还要用。作为独身女性艾琳时，她与杰克做完一次后，没等对方喘口气，就迫不及待地想来第二发，在杰克表示无能为力后，又转身好好自慰了一番。是杰克让她高潮了，情不自已，渴望更多？未必，好歹是阅D无数的老手，这次交媾不见得有什么不同……其实，艾琳是想努力把两个自己“分割”开来，平时上床是为了钱，这次则是为了约会后的好感，她不断催眠自己“这回不一样……”一起抽事后烟时，杰克邀请艾琳参加周六的聚会，这是想更进一步的意思了，但艾琳没答应也没拒绝。不是不想，而是仍有迟疑……等她要走时，杰克非要展现基本的风度给她打车钱——得嘞，好不容易暂时忘掉的熟悉感又回来了，幸好没有随手找钱的习惯，不然就穿帮了。下一个意外不期而至，坎蒂被装成嫖客的劫匪袭击，仅仅靠防身喷雾和踹下体斗不过对方，她的反击换来了暴打后的破相。讽刺的是，施暴者下手还挺有分寸，坎蒂不用缝针也不必贴胶带，不幸中的万幸……颜值不够补妆来凑，这次受伤，已经提前帮艾琳推掉了她与杰克悬而未决的约会。晚上坎蒂与罗德尼争执的这场戏，个人认为是本集情绪爆发力NO.1。发现坎蒂被打后，罗德尼开始只是回顾她“受难史”挖苦，见她不搭理，就说了重话：你总是想事情会越来越好，但实际上却越来越糟，你永远孤身一人。这句话准确无误、恰到好处、力有千钧地击中了坎蒂的痛点，所有的疲惫和脆弱尽显无余。在罗德尼为坎蒂拭去泪水时，坎蒂差点就投降了，就差一点。瞬间失守后，坎蒂立刻恢复了坚强和倔强，再次拒绝了罗德尼的“橄榄枝”，这下子，罗德尼是真怒了：你有一流演技和出众外表，干那别出来站街啊，卖Y还摆出一副看不起别人的样子……你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这番痛骂，把坎蒂给骂痛了，也骂醒了。当又一位潜在客户看上自己询问价钱时，坎蒂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去——痛定思痛，艾琳终于下定决心，姐不干了！甩甩手说拜拜容易，可赚钱养家难，想要过日子，总得有进项，于是艾琳重新考虑了哈维的要求，拍假的小电影也成啊。不曾想，在所有门都被关上后，本来打算爬的那扇窗变成了一扇门：这次哈维告诉她，纽约没有“社区标准”，因此他又可以重操旧业了。被血虐数集之后，艾琳终于迎来了富有希望的转机。越不被理解越放纵上世纪70年代初，即便是在纽约，同性恋人群的日子也不像彩虹旗飘扬的今天那么好过，看看保罗的经历就知道了。文森特让保罗去发酒吧的广告，叫他顺手画幅画，保罗只得说“我不会画画。”嗯？你们（这群人）不都是多才多艺的吗？误区一：以偏概全地认为同志们都是艺术家。这点还算是比较“善意”的误解，弗兰奇就是另一种想法了，男人是＋，女人是－，所以你们搞男男的肯定整天啪啪啪~误区二：同志们的性欲最强，整得最多。这种误解就不怎么友好了，弗兰奇貌似调侃的说法，要换个人说不定就变成侮辱了，但作为酒保的保罗，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只能一笑了之。男朋友阿特经常加班，自己又身无长物，保罗空闲时只能去影院看G片排遣寂寞……偶尔碰到个还算看得过眼的男人想一起哈皮下，保罗也没拒绝，可一出场就被警察抓了——管你是不是男妓，就冲你是个基佬，抓了也没错。……这种备受误解与歧视的大环境下，保罗只能更进一步地醉生梦死——男朋友阿特终究没来舞会，但这不妨碍他找个炮友回去，再来次3P。在看不见的困局里，保罗没办法出去，也不想出去。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桑德拉对于自己取得的成果喜不自禁，一心想要搞个大新闻，结果主编当头给她泼了盆冷水：这不是新闻，也不符合我们的目标。不过在桑德拉有所妥协的央求下，她还有机会把采访做下去。艺术源于生活，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通过跟着奥斯顿和弗拉纳根出街执勤，桑德拉总算慢慢开始更全面地理解这场“猫鼠游戏”了。妓女要休息，警察也要休息，大家都是在街上讨口饭吃，闹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奥斯顿似乎真想追求桑德拉，不但在另外两人之间做和事佬，还主动请桑德拉吃饭，后者也借坡上驴，求奥斯顿介绍皮条客给自己认识。不过这记者有些得寸进尺，眼看奥斯顿好说话，便想借机打听警局受贿的事情。女士，游戏不是这么玩的，越界了——你傻我可不傻，反正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但在不涉及切身利益的请求上讨好女士还是可以的，于是奥斯顿找上了雷吉。不愧是拉皮条的，看事物都能抓住问题本质，哥们这是想泡爆炸头姑娘方便上垒啊，食色性也，我懂。最终，雷吉答应了，不过他有自己的考虑。喜出望外的桑德拉屁颠屁颠地来采访雷吉，待人接物的言行举止处处暴露出她“社会经验”欠缺的实质，雷吉倒也不藏私，打一开始就教她做人。真正关键的是奥斯顿回警车后与弗拉纳根的谈话。后者调侃“你被她控制了”，前者回应“举手之劳”，就差说“谁吃定谁还不知道呢”。两人正要走时，哈迪克斯警官两人突然杀到，直接在大街上扔信封，短短几句话就能猜到，里面装的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封口费”（难不成是工资？）。看来斯威尼现在也学聪明了，明白让手下警官执行违背常理的命令会有隐患，改用更好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奥斯顿对此心有余悸，南区的人在为受贿的事头疼呢，你们还这么粗心大意。弗拉纳根却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听说风头快过去了。奥斯顿下意识地问“听谁说的？”弗拉纳根没有回答。看来警局这边上上下下都已经打点好了，那个大计划的执行者能耐不小，还能解决更高层面的麻烦。还是皮条客和妓女这集的“站街女群像”更丰富了，而主角皮条客换成了之前着墨不多的罗德尼和雷吉·劳夫。达琳带着“神秘任务”请假，少了主力队员的拉里，要求夏伊和芭芭拉卖力做生意把缺额补回来，面对如此无理的工作要求，老实巴交的夏伊顶不住了，尤其是在芭芭拉顺利交足钱的情况下……脚疼那就用手走路，赚不够钱别想休息。撒糖顺手，拉里甩鞭子也很娴熟。达琳的任务原来是忽悠新人入行——可眼见看着像16岁的20岁姑娘柏妮丝，拉里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嫌麻烦：开发成本太高，风险也大，翘了这么多天班，你就给我带回来这么个毛货？拉里虽然不想收留柏妮丝，但也不想放过赚一笔的机会，便和罗德尼商谈：偏幼齿型的，有兴趣不？罗德尼不愧是坐拥“象腿姐”的皮条客，还真有意向，先看人再交钱，2000美元收走（之后又被抬价到两千五）。当然，本集罗德尼最闪眼的表现是骂醒坎蒂的一番话，言之凿凿，连我都忍不住想为他鼓掌。唯利是图的成年人说话都带有目的，前半段不停刺激坎蒂，就是为了剥去她脆弱不堪的伪装和防备，攻陷她、捕获她，进而剥削她。罗德尼差点就成功了……但再次被拒绝后，恼羞成怒的他忍不住说了真心话，这时就是发自肺腑的心里话了：“……你什么都控制不了……你绝对是这条街上最可怜、最可悲、最疯狂的婊子……需要搞清楚状况的人是你。”皮条客最虚伪，也最诚实，做皮肉生意的看不惯天真和矜持。这条准则放在堕落街皆准（里奇除外），雷吉好好坐在吧台准备点酒喝，就让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拍了照，还被她出言讥讽，自己教她点做人道理，居然还敢倒了酒发脾气，反了她了！要不是文森特第一时间灭火，雷吉估摸着就要教训了，不要和他说“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那一套，身子都发育那么成熟了，还在酒吧里穿紧身衣工作，早就到了该为自己言行负责的年纪了。再说接受桑德拉采访一事，明面上是卖奥斯顿一个面子帮个忙，但雷吉敢冒风险和记者交谈，显然也有为自己群体“发声”的想法。没有谁是简单的，第一集时我拿他用白粉控制姑娘来说事，还是太naive。不过，雷吉这上梁还是不够正，他的下梁歪了：梅丽莎被芭芭拉教唆着偷嫖客钱，在开头酒吧里两人聊天时就显出了端倪。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芭芭能在工作量大增的情况下，仍能轻松拿出400美元……具体过程是，“情比金坚”的两人一起挑逗客人与她们玩双飞，由梅丽莎使出浑身解数缠住客人，再由主导此事的芭芭拉洗皮子，事后被发现了装无辜就行。不得不说，两人的行为坏规矩了，更重要的是，不可能每个嫖客都是傻瓜，她们再这样下去迟早出事。新人柏妮丝算是被达琳“骗”到纽约来的，但她显然不像看上去那么幼稚，或者该说她“雄心”不小，明知站街，还被“交易”了，她也要硬着头皮做下去。有决心是好事，罗德尼给她起了个“金吉（姜姜）”的花名后，就让鲁比和蒂凡妮两位前辈带着上岗了。“象腿姐”本集继续担任“知心善良大姐头”的职务，既然想干这行就好好干，一开始不熟悉业务流程吃点亏、少赚点没事，但越快上轨越好，姐说的都是真心话。C.C和洛瑞本集只有一场短戏——在艾什莉来交钱的时候，看到了泪眼婆娑、梨花带雨的洛瑞撇头抽闷烟，看样子又吃苦头了，C.C收了钱略不耐烦地表示留点私人空间给他们。回想起上集洛瑞向艾什莉示威，真是世事无常，看来从业经验还是很重要的一项业务素质。这次对决，艾什莉扳回一城。洛瑞虽然风头很劲，但还是嫩了些，C.C也只能耐心慢慢改造……不过，好像还有个更有趣更大胆的猜想：都说皮条客是不可能爱上小姐的，如果哪天有个傻瓜不小心犯二了呢？我的生活，我自己选择接受艾比的“好意”后，达琳还真回家看看了，通过前男友罗杰，我们知道了她真名叫“唐娜”。把她在家乡和小姐妹们说的话，本土化翻译一下大概如下：这么土的男朋友当然处不久，再说我现在的男人老有钱了，你们应该跟我一起去大城市里见见世面，那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瞧娜姐我就是最好的例子……跟我走不？——哎，我听说村东头小李，把他爹新买的三蹦子开沟里去了。——天呐，小南知道这事儿吗？——不知道，我听说他当时和隔壁村的一姑娘在一块儿。——天呐！小南真不知道吗？！……一群胆小鬼，整天说些鸡毛蒜皮、毫无意义的小事……言者有心，听者有意，服务生柏妮丝故意出来和达琳搭话：娜姐？你是做模特的？在大扭腰市？真厉害呀……于是柏妮丝就这样“上钩”了，当她知道真相时，达琳才开始准备解释说辞。达琳压根儿没想过要从良，她只是不想浪费艾比的一份心意，从她与其他姑娘的交谈中能得知，达琳回去住在了表亲家（应该见过了唯一亲近的阿姨），而根本没去见父母。“他们只会朝我要钱，仿佛我生来就是还她们债的。”这种设定一点都不意外呢。不过，来一探究竟的艾比可不知道，面对她满是质疑和责备的眼神，达琳予以了无声的回击：我想你大概搞错了，我接受了你的票子，也确实回家了，可这不代表我就不回来干这行了…你不会真以为靠三两句话就改变我的人生吧？别自作多情，对我的选择指手画脚。如果说达琳以前是稀里糊涂地卖身，那么开始读书变得更世故老练后的她，则是逐渐明白自己为何要卖身了——我想，自己是喜欢这份能够主宰自己人生的职业！我应该去“解救”更多人，多发展几个下线将来做妈妈桑也好呀。弱小理想VS强大现实本集中最矛盾、最无助的人当数艾比，她落入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深坑。辍学后的艾比当然不可能斩断与同学们的联系，有意追她的伊万帮她拿回照相机后，两人结伴去了派对（文森特还吃醋了）——可如今，再身处于这种虚浮空洞、夸夸其谈的场合，艾比已经百般不适了……本来就比同龄人更成熟，又见识过社会真实的艾比，自然会嫌弃学生派对的无聊，只能和伊万告别，离开。但人类矛盾之处在于，厌弃一件事物的同时，又总会怀念它好的一面……工作期间忍不住拿相机东拍西拍，犯了面前雷吉的忌讳，好哇，本小姐这颗无处安放又渴望战斗的文青之心，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种压榨女性的皮条客了，来战个痛快！若不是文森特赶紧说和，艾比小姐怕是要再次品尝人间疾苦的滋味……更痛苦的还在后头，本以为达琳回家“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没想到她不光自己回来了，还带别的小姑娘“往火坑里跳”。与达琳当面对峙未果后，气闷的艾比忍不住向艾什莉表达不解：为什么她要回来，过受人控制的生活？啊呵呵……养尊处优的小姑娘，你还在靠父母养活吗？幸福的人大抵相似，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像你这种双脚才刚沾地，连站都站不稳的丫头，哪能明白别人的不易，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选择说三道四？来让我教你一个道理吧：爸爸、丈夫、皮条客都一样，他们只喜欢你本来的样子，直到你试图改变……至少皮条客不藏着掖着。说罢，艾什莉转身离开，类似这种天真的道德卫士她见多了。而艾比如果在充分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之前，还在现实的环境里如此理想化的话，绝对没有好下场。小局王者，大局棋子主角文森特这次戏份不多，却是最能体现本集主题的一个人。艾比，你一个做服务员的，工作时间摆弄相机，不顾雷吉意见擅自拍照，还出言嘲讽，跟顾客杠上了，行为很幼稚，理由更幼稚！就算我们俩有一腿，你也不能这么胡来啊！艾比与日俱增的叛逆和单纯，也对文森特酒吧的经营造成了越来越大的冲击，下一次上班，她甚至都不穿紧身衣了——这是我们的制服，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艾伦已经提出质疑了，别人有样学样怎么办？可以说，文森特迄今为止展现出来的成熟度首屈一指的……但面临“越阶挑战”时，他能做到何种地步？这里发一段读者“罗比亚”（也就是在公众号上投稿过《堕落街传奇》一篇分析一篇采访的那位）在第三集剧评时发过的留言，因为微信后台关系一直没显示：“我预感会在堕落街玩大的，或许有人想把sex行业合法化（参考thewire第三季）且成功了一段时间，后来被闹大了一锅端，这就涉及到黑帮、警察、政府的博弈。”现在第五集终于揭晓，鲁迪果然打算让文森特来经营新开的妓院。不过，面对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文森特反而迟疑了，直言自己不会答应，倒是哥哥嚷嚷“你傻啊？！”弗兰奇跃跃欲试大概是因为以后可以白嫖，而文森特不想拉皮条则是出于小心谨慎：开酒吧属合法经营，顶多打打灰色擦边球，可开妓院就是正儿八经的非法生意了，风险太大……于是，文森特当面拒绝了汤米。但文森特只是不敢，而不是不想，他拒绝，其实也有试探对方的意思：这是不是一份不容拒绝的Offer？如果是，那就是个套，如果不是，那说不定真有搞头。汤米无所谓的态度给了文森特吃了颗定心丸，而真正帮他下决心的是鲍比——规劝文森特不利，他终于抛出杀手锏：我没法回工地了，我要下岗了，而我要赚钱养家。鲍比一副“你只要答应，剩下都交给我，大家都能赚大钱”的态度，终于说动了早就心痒痒的文森特：这坑，我跳了！鲁迪自然万分欢迎文森特“改变主意”合伙发财，并且表现出“随你做主”的甩手掌柜做派，给了文森足够的自主权。——将来东窗事发还得你背黑锅呢，我当然牵扯地越少越好。即使文森特始终没有消除自己的疑虑，但架不住旁人的一致认同和对发大财的渴望，在他点头之后，整个进程都无比顺利。显然，鲍比要比自己有想法多了，找最好的施工队装修，还无比贴心且有前瞻性地提出了“清洁”的概念。外面那些皮条客，本事撑破了天，手下能掌管的姑娘一只手也数地过来，而我们要做就做最大、最多、最牛、最好、最高级的妓院！如今，万事俱备，只欠小姐了。文森特站在初见雏形的吧台上，似乎已预见到了未来不久眼前的纸醉金迷、酒池肉林，他期待又彷徨，兴奋又迟疑。他就像一条早在池塘里称王称霸的大鱼，望着眼前那个怎么看都不像有钩子的鱼饵垂涎欲滴，最终还是无比谨慎地咬了上去……消化了这个肥美的饵食，未来他能去江河湖海里畅游，可如果钩子突然动了，他就只能去案板上任人宰割。【公众号“有爱评论区”持续求关注ing~】本文版权归作者陆冠均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