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街传奇》S1E6：以为自己有得选，其实只有一条路

本集主题紧贴在第五集基础上，上集讲述了一环扣一环的当局者迷，这下效果立马出来了……只不过，现在开始撕去伪装，渐渐露出了嗜血的獠牙。一条纽约堕落街的“生态食物链”初见端倪：市政司法系统对色情业不作为＞黄色电影产销势力开始争权夺利=警方开始扫街封杀性工作者＞妓院经营者和电影拍摄者迎来春天＞妓女和皮条客遭受巨变。人的权力有大有小，但说到底，达琳、文森特、哈维、奥斯顿乃至鲁迪，他们本质都一样，不过是一个局里的棋子……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有很多路可以选择，但四周有许多看不见的墙，其实只有一条路能走——当然，并非谁都这么想。【注：上篇剧评失误，把拉里手下的洛瑞塔说成了雷吉手下的夏伊，还望周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部充斥着贩夫走卒、地痞流氓的剧里，“执法者”算是天一般大的人物了，本集通过一场暧昧的审判，宣告了官方的态度。早在哈维向艾琳解释局势时，他就道出了这种环境变化：法院把最近所有色情业相关的案子都停下来，撤掉了，“法官们不关心是不是肮脏”。当然，以哈维的层次只是感到了风向变化，却无法得知其所以然。由地方法官亲自来说这件事更适合——“烈马”马修的色情电影洗印车间工作人员在被告席上有惊无险地转了一圈，均被无罪释放。关于《淫秽法》如何执行，司法部门一直闪烁其词，以至于毫无作为，摆明了是不想管的架势。尽管鲁迪早已知道这个情况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求证律师——差不多每起案件都是这结果，在堕落街再也没有什么是“肮脏”的了。真正有权力的大佬，或许是第三集里短暂出场的“市长”，但绝不止他一个人……这群捉摸不定的人，才是真正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霸者。挣钱和挣大钱鲁迪·皮普洛本来是个放高利贷的涉黑份子，作为“上面”的直接代理人，他早就摩拳擦掌，准备趁此机会大捞一笔：除了妓院，电影音像制品的暴利收入他也不会放过。在文森特那里要来弗兰奇和麦克两人后，鲁迪让他们盯梢马蒂·霍达斯手下的运钱人——马蒂算是他的合作伙伴，鲁迪允许他在自己店里放置点播机器，一起赚钱。涉及到钱方面的问题，弗兰奇很是敏感，他说出了疑问，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因为马上就会有很多钱，非舶来货的美国原产小电影，美国妞、美国口音，机器收益将会大增。”两人跟踪之后，果然发现了猫腻，老面孔小老板穆尼光明正大地吃了一箱子硬币……不光如此，两个手下向马蒂上交这笔收入之前，又私下扣留了一袋子。层层揩油，真是一点都不意外，上梁不正下梁歪，由此看来，马蒂这个当头的手也不干净……于是，鲁迪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来找人算账，别误会，我只是替你数钱省点力气。这一行为，自然惹恼了马蒂，立刻向他的老板“烈马”马修告状，我级别不够，但老板您一定有本事治他！第二天，两伙人在法院碰头，鲁迪见到马修时，正好撞见马蒂在教他老板该怎么做事……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这就来了一番唇枪舌剑。马修：这事儿你无权干涉。鲁迪：我也有利息啊，店是我的。马修：和你老板说过了吗？鲁迪：有胆你就去和他说这事，看看最后谁有理。——鲁迪也不是最大的人，但有上面的人撑腰，他完全可以对马修有恃无恐。等到马修说“我有几十家店，货是我的，洗印车间是我的，大部分电影业务都是吉诺维斯家族的，也就是我的。”这番话时，看似是他强调自己有产业实力优势，其实更像是色厉内荏。如果不是要仰人鼻息，能太太平平在这块“风水宝地”讨一口饭吃，马修又何必对鲁迪这样不相干的人如此忌惮呢？事后汤米等人数了钱，果然比预想的要多，按照平时马蒂上交的钱来看，怕是至少被克扣了三到四成。放在以前，这点“小钱”或许我还看不上……但如今色情业的春天来临了，同样是煎饼果子，这回可是加肉加蛋加培根的豪华至尊版。另外，麦克展现出了与他外表不符的心思细腻，从音像店的点播机器基础上，想出了“打飞机房”的点子。好哇，不光片子更诱人了，连撸管的环境都大为改善，这些堪称“秘密私人影院”的地方即将日进斗金。拍电影得花时间整个街头看片市场正嗷嗷待哺呢！导演们都在干嘛？从庭审一场戏能得知，哈维是马修麾下的一名小导演，照理来说，他的事业即将迎来巅峰。现实是，从业者要真正享受到政策红利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尤其是哈维这种“文艺创作者”，总得先挨过“滞后期”。不过，对于新人女演员艾琳来说，这一切都太遥远了，她现在满脑子只有“学习”的欲望。她不像一个只盼着拍片拿工钱的小演员，而是贪婪地渴望了解电影制作、利润分成等所有行业相关知识的学生。本末倒置的艾琳真到拍片的时候，反而有些心不在焉——就算这样，她也足够迷得男演员皮特假戏真作了。拍电影不比开房接客，对方射了就能立刻起身穿衣服或者帮人口，只能听从导演安排等待男演员“复位”……可不管怎么说，艾琳的新事业总算是慢慢走上轨道了，因此她能有底气向妈妈表示自己不会再去做老本行。圣诞节期间本该是一家团聚的时候，老妈眼瞅着女儿和外孙都在，便有心让前女婿（or儿子）也一块儿来，如果能让两个人缓和关系就更好了。由此可见，艾琳母亲对于女儿的那些个劳什子“事业”打心底就没信过，在她眼中，艾琳再怎么拼搏赚钱也是徒劳，远不如依靠男人来得实在。不过眼瞅着艾琳这么大反应，就知道她死都不会再接受那个男人了。上次拍了“教室不伦恋”，这次又拍“浓情护士站”，拍完回去的路上，艾琳又跃跃欲试地问哈维下次什么时候拍——哈维的拍摄频率从一周两次，延长到了等三周甚至一个月，电影可不是只拍现场就行了，还得剪辑、洗印、寄给发行商等等工序，大量后期工作要做呢。换言之，哈维也没有能力定期定量给艾琳发工资，她面临即将断顿的危险。艾琳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骂骂咧咧着走了，心里过意不去的哈维便找她表达歉意，可见这男人也算厚道。你待我真诚，我就和你说实话了——艾琳也承认自己不是当演员的料，她更想学拍电影。行业走势见涨，但在此之前，我也没更多片子可拍……既然你这么急着要钱，不如我介绍个妈妈桑给你——放心，不是你想的那种皮条客，艾丽克斯那儿筛选顾客，干净、安全，你不想做还可以拒绝，只要分红给人家就行。眼瞅着哈维给艾琳介绍了一个“高级会所”的活，莫不是要到哪家妓院去兼职？不知这会对艾琳的电影梦造成什么影响。赶上架的鸭子别要脸皮话说新开张的妓院，万事俱备只欠小姐，这厢文森特和鲍比就来找皮条客们要姑娘了……在确定文森特不是说笑后，众皮条客们自然是交口反对。嘿！酒保！想活久点就别来和我们抢这碗饭吃！文森特还在傻乎乎地说妓院卖肉的好处：姑娘们的工作环境会更好，不用吹风受冻、日晒雨淋，也不必再害怕被小人暗算，遇到恶客有保镖揍人，最好一点是不用再被警察抓了，所有隐患、危险和不便，我们妓院都能应付。对啊，说得好有道理……可问题是，果真如此的话，还要我们皮条客干什么？原本就有些薄脸皮的文森特，碰了一鼻子灰后立刻溜了回去……鲁迪对此毫不意外，他是来帮他解决问题的，开业前期要的姑娘我帮你找，后期你也不必担心。于是，文森特跟着汤米去找迪诺要了三个人——当然，这会儿是自己有求于别人，只得先给钱。第一批三个小姐到场后，发现这家新开的妓院问题不少：为照顾安全性，炮房没封顶，隔音效果奇差，灯泡太亮太热，房间里还没护肤液，配套设施各种不足……行行行，我好生伺候着你们，缺啥补啥，大家是一伙的……被一阵又一阵乌烟瘴气闹得灰头土脸的文森特，离开妓院后立刻回了酒吧，说不出地厌恶自己身上的气味，看来是真心不喜欢拉皮条这活计。转机出现在上集还在与他唱对头戏的艾比身上。在文森特回来之前，保罗和艾比喝了一杯聊天谈心，一个是不掩饰性取向的先锋同志，一个是想和男人上床就上床的前卫女性，两人发现彼此间意外地合拍，并在“为了性”和“好玩”等方面达成了共识。“性致”大增的艾比，眼见老板文森特这么郁闷，实在可爱地紧，那小姐姐我就好好带你开心开心呗~在艾比的“抚慰”之下，文森特的一腔积郁扫去了不少，并主动开始问对方喜欢听什么音乐……实际上，这是秉持着两种不同观念的人，开始尝试理解对方的一种表现。也许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但至少可以求同存异、一起开心嘛。开始有些“想明白”的文森特，再碰上有求给于自己的皮条客们，讲起条件来就顺利多了：一个姑娘一晚上给400租金，姑娘们保证安全，想做多久做多久，而且能自己议价，我们不抽成，你们给的姑娘越多赚得也越多。当皮条客们低下头向自己咨询洽谈时，文森特就已经赢了。回头，鲁迪来向文森特庆贺，略有些得意的文老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这份美差？没错，直到现在，文森特依然对此抱有疑惑，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马蒂·霍达斯，他的手下，书店老板，甚至是‘烈马’马修，所有人都在染指、侵占别人的财富，上扣下、下扣上……我在和一群小偷合作。和他们相比，你简直就是圣人，我信得过你。鲁迪说的是真心话，但不是全部，他没对文森特说的是：相比起那群贪得无厌的混球，你不但底子干净、办事牢靠，而且也更符合一个“自己做主、发家致富”的老板形象，从上至下都是道上的生面孔，最适合做背锅侠了。警长吃肉，警员喝汤向来没什么干劲的里兹警长，今天发表半年一次的“大扫除”要求显得格外郑重：这次我们要重点照顾妓女和皮条客，看见一个站街女就抓一个，皮条客没理由也要编个理由找他们茬……总之，两周内我们要扫清整个街道。哦对了，在此期间抓嫖都给你们算加班工资——得嘞，有这句话，警察们眼看着妓女和皮条客们个个都像摇钱树。于是乎，做皮肉生意的人们有苦头吃了……大大小小有道理没道理的各种搜查不断，拉里的车也被拖走了。对于圣诞期间如此大规模且针对性极强的执法活动，桑德拉大感不解，找奥斯顿了解情况……事实上，连奥斯顿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今年会有这么反常、狠辣的阵仗。——别说这些了，我可不是你线人，我只想和你约会而已。困惑归困惑，活儿还是要做，奥斯顿和弗拉纳根在跟踪盯梢皮条客期间，意外看到了斯威尼警长和皮条客们接头商议——搞什么啊？警长单枪匹马出来这也不像要加班啊，倒像是下通知。斯威尼还真是来给皮条客们下最后通牒的：别在街上做生意了，有机会的话就去室内吧。这都不能算暗示了，而是赤裸裸的明示。前脚才从皮条客们身边离开，斯威尼后脚就来到了文森特的妓院，这回套路玩得也很明目张胆，先说明“我们已经帮你们把街道扫清了，让姑娘们待在室内，马上就有更多优质妓女来坐班了”，接着话锋一转，看你们即将生意兴隆了，每周三收你们500美元妥妥没问题。鲍比刚嘀咕“贿赂已经交过”时，斯威尼立刻明说“别人是别人，这是给我们十四分局的钱”——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斯威尼给自己另开的小灶。而按耐不住好奇，跟踪警长的奥斯顿和弗拉纳根两人这下懂了，原来我们基层忙前忙后，是在帮老大们“把鸡赶进笼子里去”，而禁区就是鸡笼子所在地。想明白了这一点，平时拿的那么点封口费和加班工资就有点不够看了——你们动动嘴皮子吃大鱼大肉，我们累死累活只能喝汤，还是没多少油水的清汤……奥斯顿成功约了桑德拉出来听爵士乐，并再次阐明两人之间的“关系”：我不是你线人……所以，我有个劲爆线索给你。甭管奥斯顿是正义感使然，还是嫌自己分得少了，至少有一点能肯定，他对于这种现状相当不满意。我们拥有一切，我们一无所有皮条客们觉得自己过着上流人的生活，西装皮鞋、大衣手杖，空了就修修脸剪剪发换换造型……一切都建立在他们剥削妓女的基础上，这让他们感受到大权在握的美妙滋味。所以，当他们听到一个外来户想来抢他们饭碗、还要收他们钱时，自然得第一时间赶走对方。恼羞成怒，一方面是感受到了侮辱，一方面是源于恐惧——文森特说的，他们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了。最先“投降”向妓院倒戈的人是里奇，反正他和罗谢尔在街上也赚不到多少钱，还不如背靠大树好乘凉。只是妓院营业后没法陪在自己姑娘身边了，总不能坏了店里的规矩。圣诞将至，堕落街的寒风也刮了起来：随着音乐响起，里奇亲吻罗谢尔后反身离开，站街的妓女们在瑟瑟发抖中排队被警察带走，保释金比一个月前翻了一倍，皮条客们被警察各种搜查，合法停放的车辆也连接被拖走……不光是圣诞节，街道戒严成了常态，街头上的皮肉生意做不下去了……皮条客们各有各的想法和打算。艾琳去老同行那儿找褐发姑娘顶班拍片，夏伊磕了药神志不清，只能找洛瑞，兴冲冲的洛瑞找来找去找不到C.C，只能先去片场。等她正要开拍时，C.C却找上门来了。一个皮条客怎么能“丢了”自己的姑娘呢？对方有意寻找自己不得，更是无稽之谈——所以，C.C完全是故意玩消失，他当然同意洛瑞去拍片，只不过想开更高的价码。你们要用我的姑娘，得和我达成协议，未经我允许就开拍，这是你们先坏了规矩（如果一早谈就没法狮子开口了），所以乖乖补钱吧。C.C此举算是打了个时间差，他明白自己的处境，趁别人还发懵的时候，能敲一笔是一笔……再过几天，恐怕得他求着别人用自己姑娘去拍片了。雷吉和罗德尼选择“好汉不吃眼前亏”，文森特大兄弟，大伙儿都是好哥们，所以你那“阴壁”辉煌的场子还要人的吧？先说好，先试用啊。雷吉出了梅丽莎和夏伊，罗德尼出了蒂凡妮和姜姜，文森特正愁姑娘不够呢，自然欣然接受。唯独拉里还在考虑——他突然补还了达琳之前拍片被“拖欠”的钱，这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拉里真正目的是想让她再去拍片，拍小电影好处多多哦，说不定哪天你就红了。只不过，已经见过世面吃过亏的达琳不想再暴露在镜头前了，她所想的也是更深层次的原因：被影像记录下来后，那画面就会成为我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可眼下出路就两条，要么拍片，要么进妓院，至于转行我是从没考虑过的。最终，拉里也妥协了，他带着芭芭拉和达琳来到了妓院的楼下，闪过了最后一丝犹豫，还是达琳帮他下定了决心：我们没得选。进入房间后，隔壁的言语挑逗和隔板冲击无不在做现场直播，达琳看着墙上摇摇欲坠的物品一阵出神，随后像是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她的客人也来了。无论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官员、巨鳄，还是嚣张跋扈的大哥、打手，亦或是贪得无厌的警察、老板，又或是兢兢业业的经理、演员，每个人都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食物链里扮演自己的角色，最底端的恐怕就是面临失业的皮条客和失去自由的站街女了。尤其是妓女们，尽管妓院的室内工作在安全、卫生、效益等方面都有了极大的保障和提升，但相应也丢失了某种东西……就像这个逼仄的小隔间，在如此狭窄的地方待久了，本就渺小的她们，最后恐怕什么都不会剩下。【注：下周起《行尸走肉》第八季回归，周二我会先写TWD的剧评，《堕落街传奇》第一季最后两集会延后到周三发。】本文版权归作者陆冠均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