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末代皇帝状态:正片年代:1987
主演:尊龙陈冲邬君梅彼得·奥图尔更新时间:2023-12-29 12:34:53
是历史上第一部获准进入北京紫禁城实景拍摄的电影,以溥仪的家庭教师庄士敦所写的《紫禁城的黄昏》为原始架构,参考了溥仪的自传《我的前半生》及其它相关著作,创造出一部偏西方视角、但制作认真的传记电影。由意大利扬科电影公司、英国道奥电影公司、中国电影合作制片公司联合摄制。中国背景、中国故事、中国人物,混杂了西方人的观念与技法。影片以一个特殊人物一生的传奇经历,反映了…
[多年前的文,和现在文风差距较大,写得太嫩,大家凑合看看。]1950年,东北中苏边境。一群满清战犯被押解安置。故事从列车的停靠开始,从严寒中,黑压压的政治犯呼吸的霜雾开始,不断闪回,现实与过往交错更替,记忆与生存映照对比,如此还原了一位真实饱满的末代皇帝。从满清灭亡到军阀割据,日本侵华最后共党称霸;从三岁登基到亡国之君傀儡皇帝,以致阶下囚最后平民园丁,这部荣获87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导演,音效等九项大奖的史诗巨片,对中国的历史变迁及溥仪个人的命运悲欢,委实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那年,贝托鲁奇在接受法国《首映》杂志记者采访时说:“要是我对溥仪没有同情,我就不会拍这部影片了。我甚至喜欢那些可憎的人物,我需要爱摄影机前的所有人物。即使他们是恶劣的,我也设法使他们具有某种悲剧性,从而产生一点高贵感。……这些人物虽是可憎的,但他们也是世界的一部分,我并不谅解他,可他们也是命运之神的玩物。所以,任何人都不过是历史的牺牲品。”在人如蝼蚁的时代波澜中,有时我们的确会被无奈的宿命论降伏。溥仪又是这样一位特殊的人物。一生里的数次变革,数重身份,数不尽的人事擦肩,来不及停顿更谈不上思考,历史便将其带往未知而无序的渊数。50年的世事动摇,其意志的表现只会显得孱弱无力。惟有如此,他为人所知的奴性才寻得一个应当的理由。诚然,历史有其不公,但相信贝托鲁奇同情溥仪并非全因命运之把玩。如若人性浑然天成,时代背景又有何干?这不是一个描写傀儡人生的故事,因此才这般耐读。性如白织溥仪的人格在我看来,与常人无异。即使说其天生优柔寡断也无从考据。我记得他三岁登基,对皇宫一切均充满新鲜好奇。先帝光绪病危,独揽大权的
慈禧太后以“承继同治,兼祧光绪”的名义,将三岁的溥仪从醇亲王府召进紫禁城,立为嗣皇帝。一个月后,他便正式登基即位。影片此处的表现煞为戏剧,慈禧顶着白惨惨的妆容,满脸褶皱如枯树干,条条道道积压于下颚,无法窥测其表情变化,独唇齿相撞艰难发声。当她将立嗣之旨逶迤拖出,未等任何人作出反应,便瞠目僵直地坐着,一种不甚吉利的死亡方式。群臣下跪,有人为她蒙上一块白帕子,这张惊悚的面容才得以退出屏幕。小溥仪依旧吮指观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不知道这块帕子覆盖的,是他从今往后孤独的自由。于是,满朝文武,军臣将士,太监宫女频频向其磕头,吾皇万岁万万岁。三岁的孩子懂什么,他既不明白他们缘何长跪不起更别提享受这顶礼膜拜。他稀奇地穿梭于人群间,左顾右盼,蹦蹦跳跳,毫不自知。此时,他被一阵蛐蛐叫声吸引,来到这位太监面前。太监示意把蛐蛐作为礼物献给皇上,小溥仪拿起蛐蛐筒,又重归无忧的欢笑中……所以,溥仪的天性是纯白的,或者还带有清高,他在醇亲王府也被视王子般宠溺。而后在宫里的生活,无需说明便知是昌盛而无餍的。这般环境里年复一年,助长了傲慢,自恃,专制,独断,依赖性强等诸多极端品性的养成,无可质疑。他的骄纵“得益于”那千秋万代的宫规。登基时他曾问:“我真的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得到肯定答案后便兴奋地向服侍其沐浴的太监泼水撒欢。幼童的独占心理得到满足,未构成框架的需索体系令其盲目地信仰皇帝这个称谓。然后他陷入一发不可收拾的孤独中。从小是害怕,怕与母亲分开,怕与奶娘分开。当有信告知他额娘去世,他只是骑着自行车,无泪无恸,绕着皇宫一圈一圈地周旋,方见城门大开,激起了他潜藏的思念之情,而侍卫是绝不会放其出宫的。他绝望地对着城门喊“openthedoor”。此前也有相同的情景,中华民国刚刚成立,“皇帝”溥仪也仅在宫内执掌权势。他追赶着被谴走的奶娘马车,冲至城门,狂躁不安地嚷着“openthedoor”。这一扇门,阻隔了清冷的围墙与繁闹的市区,也阻隔了他无所住的灵魂与被禁锢的肉身。这般绝对的分裂只怕比用刑更令人怨忿。此后,宫廷已对他毫无意义。他偕同婉蓉,文秀挨着屈指可数的日子。他虽麻木也未想真正离开皇宫,他早已深谙宫外并非他的世界,躲在防空洞里至少能持续填补那华而无实的占有欲。直至后来他抵达天津辅佐日本人在满洲建立傀儡政权,不过是一心妄图称帝所至。是蓬勃的野心,更确切地说,做皇帝锦衣玉食的生活蛊惑着他的意志,他渴望重返尊荣,重返虚荣,重获唯吾至上的优越感。这样的日子谁都想过,只是他拥有此种经历而更难以自拔地沉湎罢了。于是,做皇帝成了一种义务。是贪婪,抑或不甘。溥仪向看守所所长复述这一段动机时说,由于他来自满洲,中国人都把他当异数,唯有日本人百般殷勤,待其如友人,自然愿随其往。并带着他复辟帝国之心,不想被日本人利用。而之前,他也积极拉拢过各派军阀头目,企图凭借军人的力量恢复祖业。此等用功无济于事时,才将日本视为“第一外援力量”,频繁接触,终被狡猾的日本人利用以达到独霸中国东北的野心。婉蓉再三劝阻,他无动于衷。他在桎梏的封闭一生,如何能与老谋深算的军人政客抗衡?即是一般人偶耍心机,他也未必有能力甄别觉察。要说他签订《日满条约》出卖我国东北主权,以致卖国求荣,俯首贴耳,他的懦弱与奴性均源自他的无知。而其无知,又在不可避免的人生经历中安置。不可避免的宿命。日本投降,预示着它卵巢下的伪满洲国必将顷刻垮台。溥仪不幸沦为苏联红军的战俘,渡过了五年的囚拘生活。但这五年并非使他改头换面,他的起居照样有人服侍。1946年8月,他以历史见证人的身份出席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作证。这让我想起《东京审判》,无奈里面他的形象过于委琐灰暗。他揭发了日本帝国主义分子的种种罪行,但同时也掩饰了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事实。他仍放不下皇帝的架子,自然更谈不上认罪。可见溥仪人格的残缺性是根深蒂固的。他并非恶,只是过于任性。也可谓之冥顽不灵,他掩饰自己的罪行处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他还一意孤行着皇帝的骄矜。最后那十年在抚顺战犯管理所的改造,让他真正脱胎换骨。他曾以为中国共产党会谋害他,正如古今中外所有被赶下台的皇帝没有好下场那样。过去受日伪统治残害的人民对他们这些民族罪人宽宏大量,这使溥仪的观念发生根本性转换。他开始向生活自理过渡。政府的关怀与照顾令其深受鼓舞,人生观世界观彻底改变,真正树立起重新做人的决心。当祖国为庆贺成立十周年,特赦一批改恶从善的战犯时,他为听到自己的名字而激动……这一天,标志着他前半生的结束,而下半生,他选择做一名普通植物园园丁,修葺着今后祥和的岁月轮廓。溥仪的个中表现与心情是可被理解的。天性如白织,纯洁、透明,和所有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只是阅历塑造人的同时,也毁灭了童真,尤其他这般特殊的地位。情如棉纱关于亲情一个从小养尊处优,呵护备至的孩子,自然对母亲的依赖与信任感比常人更猛烈。若不提及三岁进宫,哭天抢地地呼唤额娘,这时的他有多少俄狄浦斯情节,单是长大的皇帝面对奶娘的离去,伤痛欲绝,疯狂追赶,得知无可挽回仍喃喃道:“Butshe’snotmywetnurse,she’smybutterfly”随着年月增长,人增加更多的是客观性与疏淡,溥仪的情感是与生俱来的丰厚。正如所有人一样,只是经历的人事一多,消磨耗损走了。耗损的本质是精神,精神支撑理性与情感,一旦疲怠,壁垒里的一切定土崩瓦解。对溥仪而言,信仰的称谓,每日恭维的喋喋不休,终究变得乏善可陈。奈何,如此徒有其表的地位,他也不忍抽身。包括那两次如出一辙的“openthedoor!”他求永远做个孩子,一旦面对这坚实的城门,不切实际的幻想就会被狠狠撞击。他的长成,莫不是围墙内的生活所致,恐怕这扇城门也贡献不少。关于爱情
婉容,文秀在溥仪16岁时同时进宫,一后一妃。画像挑妻,溥仪显然对文秀略感兴趣,其原因之一无外乎年龄相仿。但在新婚之夜,婉容与溥仪那段极具弗洛伊德象征手法的剧目,也是慑人魂灵的。我为着
陈冲当年的姿色啧啧称奇。这女人并非标准意义上的端庄秀美,却有着一股毒性,妖冶,越吸越来瘾的。眼神存有流光,适时滑落,英姿生百媚。《太阳照常升起》里她的浮夸与年龄过分不熨帖,并没讨好我。尔后易太太倾泻出老上海女人的丰韵与细密,牌局上的若有所思,正应验了王安忆所说,这些女人的社交实在太少,因此难免全力以赴,结果将社交变成了情谊。这人,确是脚本里的“她”,毫无饰演的痕迹,不由分说。溥仪是对婉容,文秀都好的,也是缺一不可的。结果当改名亨利的他离开皇宫,不再是享有多妻制的皇帝时,文秀决定离他而去,他仍霸道地制约。文秀是果敢的,她没有妥协任何的规劝,于一日滂沱雨下,毅然离去。起先仆人递给她伞,怕她淋着。文秀拄伞三两步后,突然愉悦地将伞抛出一条弧线,仰天喊着:“我用不着他了!我不用他了!”场景里旋转,彻底丢开了感情的包袱。她重归自由,洒脱得令我一时难以回神。婉容的命运自是多舛。溥仪复辟心切,日本方事物集约处理,时局变革,无心顾及她的心理需求。她只得用大麻安抚自己,从而一蹶不振。她寂寞至极,与丈夫的司机苟且,只为生孩子有所陪伴。日本人自不会给以得逞,枪杀司机,处死婴儿。婉容的生命开始凋谢,无忮求,无期望,心如死灰,形同僵木。爱情?连钻入泥缝的气力也无,谈何开花结果?这是溥仪前半生的爱情。情如棉织,极易聚集情感的水分,变得厚重而深沉。而棉织本身,却是弹指间灰飞烟灭的东西。关于师生情对溥仪影响最深的老师莫过于英国牛津大学毕业的文学硕士
庄士敦。庄士敦那富有传奇色彩的欧洲生活方式,以及耐心细致的说教,对于从小被禁锢在紫禁城内的“小天子”来说,既陌生又好奇,有着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力和吸引力。那些宫廷的变革,也是庄士敦教育影响的功劳:溥仪把名字改成了英文叫“亨利”,然后不顾遗老遗少和太妃们的阻拦,断然地割掉了清室的长辫子,穿上西装,登上皮鞋,学骑自行车,俨然一个“洋皇帝”;他一直向往欧洲,16岁时想上牛津大学;他和庄士敦说,我不是君子,谁都不准我说心里话,他们总是教我该说什么;他养了只小老鼠,庄士敦替他守秘;他视力退化,庄士敦为他请愿配副眼镜,尽管遗孀君臣难以接受这一摩登的事实;他说,皇上是世上最寂寞的孩子。分别后,他根据溥仪的前半生撰写了一本《紫禁城的黄昏》……他对溥仪有恩,可说是溥仪在宫中唯一的朋友。他们见面时长久地握手相笑,离开时也这样。此后再未谋面,有如君子之交,淡而隽永。皇帝,这个国家最大的囚犯溥仪见证了几乎整个中国近代史,又有几个皇帝适逢这独特的年份。1967年,中国文革最疯狂最动荡的那年,百姓的极度信仰依旧存在,只不过不是皇帝,而是另一个伟人。当年的溥仪已在弥留之际。所以影片中所表达的这一切不言而喻:红色风暴的社会,连交通也变成了绿灯停红灯行,改造溥仪的共产党人同样被共产党人“改造”着,一切都逃不过历史的变迁。当他看着当年的看守所所长被揪出批斗时,60岁的溥仪径直走向红卫兵,询问所长的罪行。他们说是腐败的右派,皇帝的跟班,修正主义分子,罪证听来言之凿凿,不可饶恕。溥仪只有一味重复“他是个好人,他是个好老师”这类较之软弱而真挚的辩驳,然后被无情地拖走。一群文工团少女冲出,组成队形,跳起极为严肃的革命舞蹈,模样却有些可笑。末了,溥仪来到已被设为景点的紫禁城,跨过太和殿门口的吊绳,想要登上熟悉的宝座。此时一位红领巾出面制止,对话饶有意味:“Stop.You’renotallowedinthere.”“Who’reyou?”“Ilivehere.I’mthesonoftheGuardian.”“Well.Iusedtoliveheretoo.That’swhereIsat.”“Who’reyou?”“IwastheEmperorofChina.”“Proveit.”言罢,溥仪兴奋地趔趄到宝座边,拿出底下的蛐蛐筒,递给红领巾。蛐蛐从筒里钻出,周身已发黄变黑,不见当年翠色,仍活灵活现,见证着五十年的沧海横流。他一抬头,那个瘦小的背影早已不知去向。此番此景,令我恻隐许久……木心说,生活,是安于人的奴性和物的奴性的交织。我们如此,皇帝也是。原谅他无法选择的囚禁。ps:海报与
坂本龙一配乐亦非常之精美。本文版权归作者Bingshu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