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宁写于2010年3月24日)影片《
泰特罗(Tetro)》有着名导科波拉本“半自传体”的宣传噱头,而很多人也都知道,“自传”中童年听说的那部分故事往往因为其突破常规常态而更容易出彩,科波拉也表示片中的一些事是他小时候听来的,所以将片中的泰特罗家族认为是现实中的科波拉家族,显然不妥,不过,他们有个共性,都是艺术之家。虚构照进现实,现实包裹虚拟,文学影视作品中这种虚虚实实的手法,人们并不陌生,也自有判断。该片看似讲述了一个艺术家族的那些事,实际上在讨论寻找自我这一永恒的命题。科波拉此次出手,故事讲得通透,富有层次感带入感,手法却很文艺,部分场景构图极具艺术感,黑白和彩色画面的交替呈现,也让角色心境乃至观众心绪都随之波动起伏,一半压抑一半绚烂,一半沉重一半迷离。现实是黑白的,回忆是彩色的,仿佛现实之无奈阴郁,回忆之瑰丽遥远。现实是宽银幕格式的,回忆的闪回则是方正的画中画。而且,不光回忆的画面是彩色多姿的,就连派生出的想象也是色彩浓烈的。如,象征哥哥泰特罗母亲之死的鲜红色曳地长裙,衬着黑色的内衬。再如,表现青年时代泰特罗和彼时女友及父亲
卡洛之间关系的那段舞蹈,其中女友的过膝裙是纯绿色的,象征着青葱岁月的爱。同时,影片采用了很多象征暗示的手法来渲染烘托情感,如上述的那两场舞蹈,其一,红裙在如马路中线的血线上扫过,两舞者生死决别,红裙随母亲遥遥上升,象征着母亲的离去,而红裙下内衬的黑纱,暗示着流血之后死亡降临。其二,泰特罗和女友共舞,父亲的指挥才华令女友分神,左上方的画面有波涛激荡漫延的叠影,象征着情感暗涌不可收拾。片中有着多次撞车事件,回忆中的那场鲜艳而悲惨,现实中的两次,一次虚写,一次呈现,似在暗示之间的某种关联,在那一瞬间,观众似乎就要猜透人物关系,而泰特罗去医院探病时手拿泰迪小熊和气球的场景,终于令本人确信。影片在表现“小弟”本尼对哥哥的关注以及之间的关系时,采用了很多有意思的画面构图,从中不难看出本片编、导科波拉的用意,如,本尼望向泰特罗时,他身边的墙上印着泰特罗的侧影,那个桀骜而模糊的影子,仿佛失散多年重逢后,本尼对哥哥的印象。再如,车后座上,本尼透过同伴望向的泰特罗神情,而泰特罗戴着用于隐藏眼睛的大墨镜,这些都颇耐人寻味。片中所述的泰特罗家族是极具艺术天分的,每个人单独出来都是独当一面的人才,可窝在一个家里就显得拥挤了,注定有人成功有人失落有人远避,于是父亲卡洛、伯父阿尔菲、长子泰特罗拥有着各自或理想或暗淡的人生轨迹。在纽约发达的卡洛无疑是幸运的,他是个攫取型人才,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属上天的宠儿,而阿尔菲的人生无疑是灰暗的,泰特罗的遭遇则更为酸楚,他在过去长子安吉洛这一身份中,失去了太多,回归到祖辈居住过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是他的自我放逐,独自品尝这份晦涩酸楚。而天真热情幼齿的本尼的到访,让这一切起了变化,接着,隐藏作品被解读,尘封往事被揭秘,痛苦心结被触及……显然,科波拉善于讲述家族恩怨,如《好莱坞报道》所言:“科波拉回归了令他扬名立万的‘文学性’母题——家族的引衰、亲人的散失、自我的体认。”而且对影片的国际演员阵容颇为欣赏,个人却感觉“多国部队”的表演各成一派,令影片的部分气质略显分散,好在该片的“总管“是科波拉,他用统一的基调和拉丁风情的内质,将其融合,其中配乐的部分尤为突出。最近一次看到
文森特·加洛的身影,不是在银幕上,而是在T台上,别说他还真是色艺双绝型,客串走秀都走得那么冷峻挺拔、魅力四射。此番对泰特罗这个失意人物的塑造,文森特·加洛拿捏得当,每个表情都似在表述角色的痛苦心绪。饰演“弟弟”的年轻的阿尔登·艾伦瑞奇此次遇到了一个讨巧的角色,表演上难度不算大,却也能出点彩头,这孩子还长了个混合明星脸,《综艺》对此的评论是——“
阿尔登·埃伦瑞奇在影片里看起来就像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弟弟,微笑的时候像是杰克·尼克尔森,在某些时候甚至像极了马特·达蒙。”其中,微笑起来像杰克·尼克尔森那句,令人笑喷。片中成功的卡洛要求哥哥阿尔菲改姓氏的情节,让人难免想起了现实中的科波拉家族,作为声名显赫大导演的侄子,尼古拉斯·凯奇没有用家族姓氏在影坛混,号称是不愿仰仗叔叔的名气,而凯奇的堂妹、科波拉之女索菲娅却并没因老爸的名气而换个姓氏,甚至婚后也不变,看了影片,其中的原委不由得让人八卦起来。http://nicolew.blog.hexun.com/47284367_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