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走单骑](https://static.sqjxzz.com.cn/Uploads/vod/2012-09/5048ee163ad04.jpg)
视频:千里走单骑状态:正片年代:2005
主演:高仓健蒋雯邱林寺岛忍更新时间:2023-12-27 17:20:02
两对父子,隔膜与疏离,沟通与理解,都在他们人生中上演着。儿子健一(中井贵一饰)病危,却因与父子关系恶劣而拒绝与父亲最后的沟通。父亲高田(高仓健饰)却为了完成儿子的意愿,从日本赶往云南拍摄李加民唱的傩戏《千里走单骑》。千里迢迢终于赶到云南,高田艰难与当地居民沟通,得知李加民犯事入了狱。原来李加民也有着与他儿子的一段心酸往事,并因此被判了罪。高田千辛万苦找到狱中的李…
手头有一张《新京报》,是二十二日中午去首都时代影城换晚上七时《千里走单骑》的票,回来时在地铁站里买的。看完《千里》的第二天中午方有时间翻看,里面正有一版是对编剧邹静之的访谈。邹静之谈到,他之所以能在众多候选编剧中胜出(据他讲,国内的编剧没有不盼望跟张艺谋合作的),是因为他解决了“一个日本老人为什么来中国”的问题,也就是为整个故事提供了推动力。这似乎证实了我的猜想:张艺谋的创作团队是先对故事后面的华彩部分有了构想,再回头去寻整个故事的缘起。再极端一点想,我甚至怀疑最初的故事就简单地建立在一句“千里走单骑”之上。这怀疑是有理由的。邹静之透露,在张艺谋一伙的原始构思中,日本老人远赴云南,为的是一个朋友的嘱托,所谓“千里走单骑”,全在一个“义”字。如今故事改为“父亲为了儿子去丽江”之后,主旨转为“父子情”,“义”字虽已不存,“千里走单骑”的名字却留了下来。这种故事的做法好比填词,先有词牌,想好得意的佳句,再敷衍完全篇。一般认为,张艺谋过往的佳作都有一个强的文学基础,换言之,有一个好的故事。他亦证明了其将好故事转化为好电影的功力。而之后《英雄》和《十面埋伏》的骂名四起,也是故事坏了事。海报上写得分明:张艺谋和王斌是“故事”,王斌仍然是“文学策划”。故事的主宰自然还在张导演手中。张艺谋之所以能在《千里》能恢复水准,在我看来,是请到了一个好的、职业的编剧。职业的编剧与张艺谋和王斌的区别之处,在于通过技术上和细节中的处理,能够将一个故事讲得合乎情理、乃至动人。前面说到邹静之为整个故事找到一个推动力:高田与儿子健一隔阂有年,健一病而将死,高田知健一常去丽江拍摄,并有今年再去拍摄傩戏“千里走单骑”一折之约,于是代健一去拍,以慰健一。这个动力细想起来,仍然不免牵强,而且老套。而实际上在影片的三分之一处,在儿媳打电话给高田说健一为他的好意动容,说“千里走单骑”完全不重要,让他回来时,这动力已经显著地减弱了,到了影片四分之三处高田闻知健一已死,这动力则已完全消失。故事之所以还能进行下去,是因为另一对“父子”的出现。高田去丽江拍傩戏,是奔着名为李家明的戏子去的。不想李家明犯事进了监狱,要蹲三年。高田在导游和当地人
邱林的帮助下进了那监狱,正要拍时,李家明却说没了情绪,想他的私生子。于是故事就以高田去石头村找李家明的儿子杨扬,并努力将之带至监狱实现“父子相见”为线索进行下去了。这亦构成了故事三分之一过后的主要动力。没有理由认为编剧放弃第一个动力是无心之失。在我看来,如此处理非常聪明,一是没有让这个略显牵强的动力贯穿始终,二是避免了影片以高田父子临终相见一笑泯恩仇的俗套。高田和他要完成的任务之间隔着诸多障碍,语言的(邱林的日语基本不通)、文化的(村主任、监狱管理人员的中国式逻辑),规制的(日本人进中国监狱给犯人摄影),地理的(中日之远),交通的(载他和杨杨去监狱的拖拉机坏在了半路),通讯的(手机信号覆盖不好)障碍,“每一个障碍都可以克服他”。不过在编剧的处理之下,这些障碍都没有造成大的麻烦,没有克服他,而都被他克服了。这电影在用减法,减去了这些障碍会带来的矛盾冲突,减去了丽江这个背景(丽江风情从没有成为主角),减去了两次可能最具“戏剧性”的“父子相见”。一个没有克服的障碍是死亡,高田没有及得见到健一。另一个没有被克服的障碍是情感上的隔阂。周折过后,杨杨却说还未准备好去见父亲。高田竟依了他。电影用加法的地方,或者说着墨之处,是在描写高健与杨杨迷路之后同处的那一夜,以及那之后的分别。这或可看作“父”与“子”时空错位的相见,父见了多年不见的子,子见了从未谋面的父。而高仓在别了杨扬之后再进监狱,不为拍戏,只为让李家明看看他儿子的照片,则成了故事最后阶段发展的动力。影片里没有健一的镜头,而在电影最初的宣传中,健一一角写明了是由
中井贵一出演的。让健一在视觉上消失,就构成了另一处减法。目前还无法确知此为导演创作上的故意,还是为了增加放映场次的被动修改,客观上确有“留白”的效果。健一在闻知父亲去中国后说的话和他死前口授的信,都是儿媳传话给高田的。但也有可能健一没有说这些话,没有同父亲和解,一切的话语都出自儿媳好意之下的虚构?这是电影留给观者的一个悬念。我和贝瑞看的那一场,大概有四成的上座率。看《无极》在同一个放映厅,是首映之后的第二天,座位是满的。和看《无极》时一样,场中也是笑声不断,不过笑的不再是情节和台词,而是片中诸多业余演员真切的本色演出,和因为本色而来得格外熨贴的台词。贝瑞跟我说,影片一切皆好,就是李家明竟然哭到滴下鼻涕,让人不能接受。我笑她,说她因为有洁癖才会有此怪诞想法。我亦想到
高仓健在电影中哭了几回,与影片通篇的克制手法不无冲突。后来又明白我这乃是另一种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