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蛋碎的故事那么简单

很难想象《顽固分子》是一个导演处女作，影片整体感觉比较忧郁阴沉，“犯罪”与“动作”所占比例不多，它们的存在主要是为了制造戏剧冲突的源头，而非表达的过程。我想一定会有人看后抱怨本片的叙事方式稍显松散，但是这正符合影片的故事内核，一件事情的发生，无论大小，都会引起看似松散的人之间水波一样的涟漪反应，进而导致他们的命运被推向一个无法预知的走向。在本片中，这种涟漪效应就表现在一个侦探被杀害后，各利益相关人的命运起伏。杰克(马提亚斯·修奈尔饰)的悲剧命运好像从一开始就妖魔一样挥之不去。杰克小时候被暗恋的女人露西亚(JeanneDandoy饰)(JeanneDandoy饰)的哥哥把“蛋”砸碎，这一令人发指的悲剧让人在同情之余怀疑，这个大壮汉是如何完成的第二性征的发育，当你看见他们暗自给牛注射激素让他们在短时间内长壮时，你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男人，正式依靠着这些激素，来完成着成长、维持着生命。这种违反食品监督条例的“打激素”桥段，同时在一个片子中的人跟牛身上发生，这里面的诙谐、苦涩、无奈、荒唐，多多少少令人唏嘘后想到些什么。当杰克为母牛接生，从牛肚子里拉出牛仔，紧接着下一个镜头，就是弟弟一家人的天伦温暖的画面。这个地方的暗示与交代，在统一的精神层面给杰克、也给观众以颇为心酸的感受。这种心酸即是杰克童年噩梦的延续，也是杰克最终命运的启示。影片有三部分涉及到同性恋：第一部分，仅仅是一个片段，杰克的母亲当得知儿子要靠激素完成发育后，第一个问题竟然是“他会变成同性恋吗”，这种白痴的问题，也许是编剧在有意表现当地人对同性恋的无知；第二部分，是随着剧情的发展，渐渐交代的，线人（也是杰克的儿时玩伴）跟男警探之间先是暧昧地传递给观众他们的关系似乎不简单，最后直接通过“索吻”而直接告诉观众他们之间的同性关系；第三部分，也仅仅是一个片段，当杰克感慨自己的存在就像那些牛，不知道怎样保护一个人时，线人抱住杰克安慰他，这时杰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直接问线人“你不会是同性恋吧？”。所以总体来看，影片涉及到同性恋的内容其实不算少，但是到底为何把同性恋的内容编进这个电影，真的是不得而知，目前来看，还无法解读同性恋内容对影片主题有什么贡献。难道，编剧是在开一个“有蛋的成了同性恋，没蛋的死守一个女人20年”的玩笑？片中马提亚斯·修奈尔的表演是令人难忘的。他的身材无疑是强壮的，为此他付出了两年的锻炼准备，导演毫不吝惜地一遍又一遍地展示他的身材，你也许会怀疑这有“卖肉”之嫌，但当你想到电影里杰克的这副身材其实是靠激素催出来的，他强壮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靠激素维持的无望、孤独、寂寞、自卑的心的时候，你会觉得这本该是性感的身材，却是他惹人同情的第一直观原因。马提亚斯·修奈尔在片中的眼神表情都极其到位地把杰克那些复杂的情绪与心境告之观众，不露狰狞却惊心动魄。这不仅仅是一个“蛋碎”（注意不是“令人蛋碎”）的故事，而是一只身上写着“命运”、“爱情”、“友情”、”仇恨“、“同性恋”等等关键词的忧郁绝望的缓缓朝你走来的公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