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红颜状态:正片年代:2005
主演:刘谊黄梓城王乙竹李克纯更新时间:2024-01-01 13:59:09
四川某县城里,还在上中学的小云意外怀孕了,她和男孩同时被学校开除,对方远走他乡,小云只能独立承受来自社会家庭的压力和歧视。小云母亲(李克纯饰)是名小学老师,她告知小云,孩子在生下的当天就死了。 十年后,小云(刘谊饰)成了县川剧团的当家花旦。一天,小云偶遇了一个十岁男孩小勇(黄兴绕饰),聪明调皮的男孩很快成了她的好朋友。小勇被云姐的美丽吸引,他每天追逐她,偷看…
——电影《红颜》观后文:兰若与晚虫絮语也许因为职业的缘故,甚少观看所谓新锐的电影。新锐大多是身边人,大家彼此太清楚底细,所以对他们的表达缺乏期待。这一部,导演李玉,据说剧本改了近8年。看到她衣着光鲜地亮相,身材很好,但笑容疲倦。更有的是夺眶的眼泪。对她有些好奇。在楼下的音像店里租了正版碟来看。那海报与超女的并列在一起,挂的名头之多,让人望而生畏。又一想,李玉也是四川女子,和宇春、靓影、敏佳都一块的,呵呵,蜀中多奇女,此言不假。一个半小时的片长,看得屏息静气。画面很美,技法熟练,演员个个到位,故事亦成立。这该是一部好片子应具备的必要条件了。翻过头来,悲哀于商业炒作对一部艺术影片的损伤,看看这些字眼吧——母亲爱上了自己的儿子?乱伦下的真情?惊世骇俗只为引人注目。唉唉。感叹一个人想真实地表达,却仍然要违心地找寻刺激感官的途径,只有大声地吆喝,才能招徕行色匆匆的看客。试问:有愿意在安静的夜里,只开一盏灯,听人细诉过往的人么?女人在表演,男人却缺席大家把李玉的片子归类于女性电影。似乎是这样的。同情女性的视点,三个女性乃至更多女性的不同命运。被侮辱与被损害的身体和灵魂。片子从一开始,就扔出一个炸弹。中学生小云因偷食禁果有孕在身被学校开除。产下孩子后,母亲把孩子送了人。告诉她那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她信了。十年后,她26岁,在一个破落的川剧团里唱通俗歌曲。她偶遇一个10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崇拜她,对她有着天生的眷恋,看她被男人们伤害而奋勇出头,为了讨她欢心去捉鱼。。。然后真相逐步揭开,那孩子是她的儿子。被最早那个和她偷食禁果的男学生的姐姐收养。这里面,小云出事时,男学生远走他乡,去做了建筑木工,多年后,他从脚手架上摔下来,骨灰被姐姐收纳在一个景泰蓝瓶子里;母亲,是寡居的女人,父亲只是个照片;姐姐,本来有过姐夫,但姐夫误会小男孩是姐姐与别人的私生,所以与姐姐愤而离异,在片子里,他也是个照片。他们之于她们,似乎都存在过。但最终都成了摆设。成就了表演的时候没观众,哭泣的时候没肩膀,爱的时候没对手,吐露心声的时候没知音的巨大哀痛。其实也不是没有人相伴。只是这个相伴的人如此让人不堪。那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小男孩,发自骨子里的话语有几处——云姐,你不要怕,等我长大了,我来娶你么。云姐,你咋个喽?怎么不理我喽?一下就不理喽。长成老太婆好啊,那时侯没有人要,我来要,好不好嘛?云姐,我们是夫妻相嗦。将来一定要在一起的嘛。以后,我还见得到你吧?他那么认真,仿佛他的诺言有朝一日都会兑现。然而他不是那个男人。他那么懂得你的困窘,那么在意你的伤感。从小就是个解人。然而他是你的骨血,是你的孩子。他象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小云的后面,他以她的美丽而荣耀,以她的受伤而出离愤怒,以她的一颦一笑而懊恼欢欣。小云叫他小流氓。他跟同伴说那是昵称。“你长大了就不会这样了,你就跟那些臭男人一样喽”,小云看着这个忠心耿耿的孩子喟叹着。那是必然的。他们都曾经是这个小男孩,最后都成长为照片和景泰蓝。在漫长的生涯里,女人只是独自过活。最精彩的时候无人赞美,最凋零的时候无人安慰。而凭生活中无数的经验,10岁的小男孩有这么缜密和催人泪下的软言细语吗?大概没有罢。男人在没有成长前,大部分,或者说,绝大部分甚或是几乎,他们都是愣头青吧。哪里就有这么一个孩子,能让你忘了自己的哀痛,心疼他的真,感动于他的跟随呢?这个孩子怕是导演李玉自己心里的知音吧。他穿上了知音的华服,扮作一个孩子,更致命的是,这个孩子是你的儿子,所以,你和你的知音,永远永远,不能见面,不能相守,一切可能的渠道都被切断。即便这样,就不活下去么?还是要。母亲是个老师,即便哭得青筋暴露,压抑无声,还是要在教书育人上寻找位置;姐姐,抱持着小男孩母亲的身份,与理发师有着些关系,卑微地活着;小云,还可以离开。去哪里不重要,离开,就是开始。她们都很难,做可以做的妥协,却拼了命一样地维护尊严。即使被叫做鸡,也凛然有不可侵犯的光辉。大概这些都是女性电影的表达吧。但我仍要指出的是,在叙述者让女性表演自己的心声时,她仍困囿于女性的被动从属位置不能自拔。在这个片子里,女性仍在被看,被窥视。小云两次洗澡,一次是片头,身形已显,漂亮的裸体摔倒在水泥地上,一次是在川剧团,以小男孩的视点来看。这种被窥视的重复令人遗憾。除了默默忍受侮辱以外,女性都没有更大的作为。她们始终都站在台上沉默、嘶喊和不知所措。她们在导演传统的叙述角度下,没有机会坐到台下的座位上,不动声色地看回去。语言主体在这里仍然是男性,是一个女人用了女人的身份,带着对男人的诘责,坐在男人的看席上发言。所谓颠覆不平等的性别困境,在本片当中起码在叙事角度上没有做更多的尝试。而若只是控诉的话,生活中那么多的好男人恐怕亦不平。控诉,只是因为创造了控诉的语境。而这个语境跟日益多元的性别社会现状并不切合。这一点来看,《红颜》的表述方式有些陈旧了。起码,放在八十年代后的中国,不够普遍。当然,《红颜》依旧可以说自己是独特的案例,也成立。万千说法,都有存在的空间。中远景构成的导演视点如果做一下笔记的话,应该可以看到导演更多地运用了中景以上的景别来拍摄。人的表演不再突出,更多地反映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人和环境的关系。有两个近景,一个是小云全副花旦装扮的脸,声情并茂地唱着川戏,但画外音在喊,不听戏,唱流行歌曲!镜头拉出,逐渐变成全景,后面戴着蛤蟆镜的乐队出现,身着暴露服装的舞蹈演员开始摇摆。近景到全景的演变,专注的神情到不伦不类的演出的过渡,反讽和凄凉毕现。第二个,是结尾小云决定离开,她和母亲最后坐在矮桌前吃饭。她不停地吃,仿佛没事人一般。那母亲却在酝酿风暴。桌子终于在压抑当中被母亲一把掀翻。她恨这个女儿最后没能把孙子要回来,她恨她不体谅自己的孤独,更恨她们面对逐渐加深的创伤面无所适从的绝望感。小云站起来道别,母亲在走廊里哭泣。如此克制却如此澎湃。以致于曾经那么美丽年轻的
李克纯哭得面目皆非,让人噤声。从吃饭的全景到母亲哭泣的近景,这是一个长镜头,最后停留在母亲的脸上,让我们与这个女人长久以来的悲伤赤裸相见。从这两个镜头的设计来看,导演是多么地用心。她纯熟地运用长镜头,却不露痕迹,不让人觉得节奏拖沓,玩弄技巧。仿佛这些早就在生活中上演过,就需要这样的方式表达一样,恰到好处。而中远景的大量运用,使得片子跳出演员游刃的范畴,更成为导演的视点。演员和其他如烟云的巴山蜀水,如水墨的诗情画意,如昨日的生活场景一起,成为叙述的道具。他们被主观的导演编排成客观的故事,让人仿佛身临其境。看到介绍说,李玉是纪录片导演出身。而纪录片与故事片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主观与客观的表现方式不同,当特写镜头被一再运用的时候,它所呈现出来的强调便起了作用,那作用的修辞手法是强加于人的。而纪录片,更多时候是大景别,在关照人的时候,不忘空间关系,尽管因为镜头的选择会打上个人审美和世界观的痕迹,但相比强调的语气来说,它获得的读解和阐释将会更广泛。打动人心也就来得更自然。李克纯不能不提到她。她是片中唯一的职业演员。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是炙手可热的大青衣。也是四川人,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78班。经历过文革,因家庭出身备受磨难,有着惊人的爆发力。是80年代贤妻良母角色的代言人,曾因精湛的演出得到过数次金鸡奖的提名,尽管实力很强,但没有获奖的命。80年代末,遭遇了异国情缘,毅然出国,十多年来,结婚生孩子,放弃了很多声名上的机会。最近一次看到她的演出,是出演《金粉世家》里欧阳于坚的母亲,那是一个遭到遗弃的女人,孤僻却自尊。呵呵,似乎她所扮演的女人都有着悲哀的命运。但同期声的制作,显出她多年未圆熟的普通话发音,还有四川人的咬字,鼻音也有些重。然而《红颜》,她真令我刮目相看。于一群非职业演员当中,她不跳,不显山露水,非常契合他人,此其一;第二,本片唯一的表演段落,当属她的近景一哭,这么长时间的镜头逼近,她有层次,忘我地哭泣,让人震动。看了她写的婚后历程,非常认同她的一句话: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尽管那不是繁华声名,我会一如既往地在沉默当中孕育爆发力,那是我对表演事业最为珍贵的坚持。而对演员的最大尊重,就是让他的风格在片中既能与他人相得益彰,又能淋漓尽致地得以表现,这既是好演员的能力,也是导演的控制力。非职业演员的自然和到位,不仅要归功于这些璞玉般的演员自身,更是说明导演独具慧眼,让全片的风格统一,一切尽在掌握。相比较而言,前些时日的《20、30、40》,在选角上,除了张艾嘉自己演的那个活脱,其他人确实乏善可陈,让人对她的甄别眼光大为怀疑。选角合适,这也是影片成功的另一关键因素。对的人,演出来就对。你必须对角色产生信任感,相信她就是那一个,这样才能看进去,跟着走,否则一边看,一边还在操心帮那导演换合适的演员,那能好看吗。而李克纯,在《红颜》里,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