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段晚上在碟包里扯出了压抑很久的《亨利和
琼》。两个小时,平缓得像溪流一样,没有热浪,没有高潮。这也是菲利浦-考夫曼留给我的全部印象,正如他的另外一部电影《布拉格之恋》,远远没有昆德拉好看。虽然没有读过亨利米勒的作品,但可以想象应该比这部电影好看。我不断地想起劳伦斯。这个长着海明威式胡子的老头在电影开始不到三分钟里,就把抽雪茄的手伸向了安妮的双腿之间。我想,这个出身卑微的男人把文字插入无数女人内心的同时,也把生殖器插入了多少女人的下体。其实,生活像生殖器一样,只有真正进入某种东西的内部时,才有他存在的意义。亨利米勒正是这一理论的坚守者。接下来,头顶像地中海一样的亨利和安妮在一个废弃的隧道里做爱,伴随着亨利老头激情的喊叫,秋天的枯叶在他们脚下有节奏地低徊着。这时,老头的手也像秋风中摇摆的树枝一样颤抖不已,他说,我要撕开你的衣裙,我要进入你的身体。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查太莱夫人和她的情人在柴房里做爱的片段。二、闲扯Oursisessentiallyatragicage,sowerefusetotakeittragically.在认识Cherry的大学英语角上,我一开口就说出了《查太莱夫人的情人》中的第一句话。显然那个刚上大二的英语系女生愣了一下。我故作深沉地对她说,世人对劳伦斯存在诸多误读。后面的,以及往后的诸多次交谈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在那个压抑透顶的冬天里,我并没有把这段故事延伸到床上。在时隔三年后,在毕业的跳蚤市场上,我再次遇到了Cherry。于是,我顺手把那本伴我渡过数个发情之夜的书送给了她。我说,在书中,你会找到我四年青春的印迹。因为,如果她仔细看完全书的话,她一定会在书中的某一页发现一些残留的斑痕。对那个年代的我来说,恋爱还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我宁可在宿舍无人职守的黑夜里辛勤劳作,也没有勇气去单独约自己心仪的女孩子。于是,在那个影像还十分匮乏的年代里,我几乎完成了对古今中外禁毁书系的全程扫描。中国古典的就不用列举了,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一套黑皮的西方色情经典图书,那套书里有卡桑德拉的炼狱,体热,o娘的故事,淑女劫等等。当然,以上书都是在学校周边的一个小书店里借到的。在平时,哪天忽然来了兴致,手头又没书时,把那本英文原版的情人拿过,翻到高潮的一段,目光像钟摆一样在那些诸如pubic,pussy,vagina,enter等词上摆动,然后佐以联想,配以《读者》夹页广告上的女明星,完成一次节俭版的劳作。想想如今的八0九0后们是多么幸福啊,有松岛,有电驴,还有豆瓣。现在豆瓣还推出了“豆瓣猜你会喜欢...”,我给了官人我要五颗星后,豆瓣马上给我推荐灯草和尚,多么富有关怀精神啊。三、背叛扯远了,再谈谈电影。安妮说,不论什么样的爱情,我都会张开双腿迎接它。安妮与琼的亲昵,不过是安妮与另一个想像中的自己交合。就像“白日美人”中的那位贵夫人,因厌倦了程式般的生活,以至于经常梦到自己被强奸的场景,于是她下决心去体验一下做妓女的感受。同样,在安妮那里也这种类似的体验。只不过,安妮分裂得更加“艺术”。安妮和丈夫做爱时说,把我当作琼,使劲干她!安妮对琼说,我崇拜你,我想经历你所经历的。前后对比,女人的内心昭然。安妮在与亨利的交合中说,我要进入你的思想,我们合二为一。安妮在一次与丈夫的偷袭式的交合中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她喃喃自语,我背叛了谁?可见,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感官的冒险之旅,内化成了精神的自我欢娱。四、虹两年前那个燥动不安的周末,我把虹带到办公室看了一部苏菲玛索主演的情色片。这个从俄罗斯留学回来的钢琴教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草味,这种气息让我着迷不已。每一次接吻,我都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汹涌澎湃。我吻她的耳垂,她粗重的呼吸和呻吟几乎把影片中苏菲的声音淹没,她用弹钢琴的手指在我身上舞动得上下起伏。在新添置的办公室沙发上,顺着她峰回路转的身体,我找到了那支川流不息的水源。忽然,她把樱红的嘴唇从我嘴上移开。她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不能对不起他。我说,虹,已经进去了。无论如何,色情都是一种文学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