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消散的爱情与终将逝去的生命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8 20:54:13人气:0
视频:受伤的心状态:BD德语中字年代:2016
主演:IlincaHarnutLucianTeodorRus更新时间:2018-11-10 20:20:20
改编自罗马尼亚犹太诗人马克思布雷赫的自传式同名小说,讲述诗人因罹患结核性脊椎疾病,在人生中最璀璨美好的阶段,打上石膏入住海滨医院治疗,那无以动弹、有志难伸的住院时光,花火般短暂而灼热的爱恋,是诗人人生中的最後十年,但卧病在床的他依然持续写作出版,将日常的苦闷与病痛化作探问存在意义的优美字句。(引自2016台北金马影展)
“我们的爱情终会走向尽头!”面对男主人公的求婚,女主人公先是推脱说以后在说,接着又将婚姻比作囚牢,最终,在面朝大海沉思许久之后,她歇斯底里地向男主人公呐喊了这么一句。对此,男主人公的回答是:“我们也总将消亡。”《受伤的心》,罗马尼亚导演拉杜·裘德(曾以《喝彩》获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奖)2016年作品,改编自罗马尼亚诗人马克思·布雷赫的自传式同名小说,讲述的是诗人因病住院后生命里的最后几年时光。它像《红楼梦》一样驳杂,充满了日常的生活碎片,却没有一个单一的、戏剧张力强烈的叙事主线,因此概述它的剧情不仅困难,而且意义不大。我们单就它的主题来谈一谈,正如片子一开始就以字幕卡的形式向我们宣告的那样,这是一部关于消逝、关于人之必死的电影——“当我试图重建每一个过往的瞬间,在那些快乐或悲伤的当下,我感受到的却是人生的无常,以及我们称之‘生存’的东西,有多么微不足道。”入院之时,诗人年纪尚轻,虽然带着康复的希望,不过打从电影一开始,甚或可以前溯到诗人出生之日起的每一个生命瞬间,死亡和虚无就已悄然潜入他的身体,他历经的每一个场所。电影以诗人的死亡告终,但这个结局无关紧要,因为死亡,并不专属于他一个人,这是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有机生命的处境。那么,关键之关键,怎么办?如果爱情终会走向尽头(远在我们死亡之前),我们是否还要踏入爱情?如果我们的生命终将消逝,我们是否还有必要活着?或者说,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开开心心地活着?倘若我们把爱情和生命理解成一个状态,爱情的状态与无爱的状态对立,活着的状态与死亡的状态对立,我们必然会遭遇到这个状态终结的时刻,也必然会因此失落爱情与生命的意义。然而实际上,爱情和生命根本不是某个状态,而是某种运动。爱情的正确名称应该是,“去爱”,“不断去爱”。爱情不会固化成一个像实存物那样的状态,它永远处于从无到有的过程当中。在爱情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爱从我们身体里流溢出来,投射向那个爱的对象。而这每一分每一秒的爱都是一种新生。因此,爱情无所谓终结与否,因为它自始至终就不存在,是我们自己创造出爱情,而这一被创造“物”根本就不能持存,我们唯一的选择是不断去创造。同理,活着也不是一种状态。活着的正确名称是“去活”,“如此活着”。我们的生命不是闭锁我们在我们的身体里,而是处于我们与外界的每一次联系中。生命就在这与外界的一次又一次联系中绽出。倘若我们割舍掉与外界的联系(实际上我们不能),那我们将无生命可言。那么,既然生命向来并不存在,我们又如何谈论它的消亡?不过,即便我们对生命做了这样一番解释,仍然没有解决那个根本的问题,即,生命的意义何在?我们不是仍然必将感到虚无吗?在近处,我们尚且谈论干某一件事的目的;可是在远处,在那遥远的未来,我们丝毫看不到目的的踪迹,问题出在哪儿?问题出在一直以来我们对世界进行的一个假设:世界存在着,或者,有某个东西存在,这个东西可以脱离与外界的联系存在,可以自由自在地决定做不做某件事,并且可以为做这件事设置一个目的,而它就是做这件事的原因。但是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或者说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做如此断定),有的只是联系,不是某个东西跟某个东西联系,而是联系本身。是先有了联系,我们才凭着我们迟钝的感官虚构出了这些被联系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以何种样貌展现出来,完全取决于是什么样的联系与它相联系。并且,即便是面临一样的联系,它也有可能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样貌。总之,无物存在,因此也就既无所谓原因,又无所谓目的。认为世界虚无的人,其问题在于,他们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灭了上帝(上帝是世界存在的原因和目的),但仍然将上帝的位置保留着。在他们固执的脑袋里,坚定地认为这个世界的存在应该有某个原因,应该有某个目的,既然现在他们认识到原因和目的并不存在,那么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不值得活的世界。但这是一个不合逻辑的推理。从原因和目的的缺失,并不能推出来世界是否值得活这一问题的答案,换句话说,并不能推出来生命因此就没有意义了。意义仍然在,但不在原因和目的那儿,却是在另一个地方。意义就在我们的运动中,在联系中,在创造中。当我们创造出爱时,我们创造出来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意义本身。或者说,我们不仅创造出爱,而且一同创造出了爱这个东西的意义。爱不是抽象的,它能让我们产生某种强烈又丰富的感觉,这是一种价值的感觉。当我们说“这就是爱!”的时候,我们正是在肯定一种价值,是在做一种估价行为。爱的意义就在这爱的过程当中,而永远无法抽离出来,放到爱的行为的外面。同样的,生命也是。生命的价值在我们的生命活动行为中被创造,被感受。我们如此活着,并如此对我们自己的生命进行肯定。我们肯定生命中的诸种感受,既肯定快乐,又肯定痛苦,因为这些统统都是一种价值感。我们肯定实在,也肯定虚无。这里的实在与虚无,不应该被当作世界的本质去看待,而只应被当作一种关于价值的感受去思考。实在感和虚无感,相对于我们所有其他感受并不具备先天的优先性和根本性,它们只是这所有感受中的一部分,让我们的生命感受更加丰富。我们在生的时候忧虑着死,在有的时候畏惧着无,正是这一切,让我们的生命充满张力和质感。因此,即便是时光逝去,万物消亡,仍然不足以让我们去贬低生命的价值。相反,它们是让生命变得丰富的东西。过去、现在、未来,不是什么既存事实,或是束缚我们的框架,而是我们自己创造出的用来感受时间的手段。在量子力学中,时间不是自在的,而是像别种粒子一样,存在于每一次与其它粒子发生关系的时候,当关系发生的瞬间,时间、空间、物质一同绽出。我们经常以一种伤感和悲楚来对待过去,但过去并未过去,它始终就在当下。当过去还是当下之时,它并不让我们伤感,相反还常常让我们厌恶。在过去和当下的对比中,我们看到的只是两个不同的当下。那么我们为什么伤感?因为伤感是过去的本质。这一本质由我们自己创造出来,它发生于我们从现在这个当下向过去那个当下回望之时。过去不在过去的那个当下那里,它始终就在我们的回望之中。我们在当下,在当下的这种回望中,拥有着这个过去。本文版权归作者一把火鲍伊岚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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