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痛苦在暗恋的死循环

1Marie与Francis是好友，他们亲密的程度可以让他们睡在一张床上，赤身裸体拥抱在一起聊心事。但是也有可能喜欢上同一个人。那天的朋友聚会，Ma与Fran在厨房准备晚餐。透过餐桌和厨台间的帘子，Marie看见那个棕色，卷发的男子，脸很白，皮肤很好，拿着香槟和旁边人轻松地聊天。“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美男是谁？”Marie这样问。她一脸傲慢，漫不经心，估计是刻意要表现出自己并不是因为被吸引而问出问题，只是普通无聊的提问。“棕发那个？”Francis看了一眼，“嗯……Nicolas。索菲的一个朋友，刚刚搬过来的。”故事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属于Ma和Fran的暗恋死循环，幻想之爱。故事的开头，Ma显示出并不在乎这样一个卷发男子，这种行为更像是和人的本能有一定的关系，为了在别人面前隐藏自己的喜好，尽管对方是自己的交心也不例外，换句话说，也是要其他人看到自己的骄傲、强大。Fran也没好到哪里去。NIco为了认识新朋友，把他俩约到了一个咖啡厅，介绍了自己，简单述说自己的过去。之后Ma问Fran，你觉得Nico怎么样，他说“他人蛮好的。确实挺好的。但是就个人而言，他不是我的菜。”不论是这个有着奥黛丽赫本一样的大眼睛的女子还是留着复古飞机头品味非常的男子，都在Nico的邀请后，那些说自己不喜欢的伪装都不攻自破。Ma盘起头发，穿上凸显出玲珑身材的连衣裙，银色的高跟鞋显得她的腿更加修长。Fran在镜子面前碰上有着无限诱惑力的香水，脑子里想着Nico与他拥抱时在他耳边喃喃“你真香”的场景。Fran在离开涮洗池之前，看了看镜子下面墙壁自己所做的记号。每个记号都是有三竖，然后上面有一个表示删除的斜杠。那次三人的约会，Nico提出要玩捉迷藏。他们来到一个森林，Nico当鬼。Fran在躲藏的时候，发现了一只白色的兔子，就忘记捉迷藏这回事，与兔子挑弄起来。Nico很快的发现了他，为了防止他逃走，骑在他身上，双手抓住他的双手，整个人像是罩住了他。原来Fran还企图反抗，但是全身用不上力，只好与Nico对视。我想就是那个时候，他像是得到了某种回应，告诉自己他们之间有可能，所以，他从此疯狂的爱上了他。他回到家，在那些记号的最后面，用笔画上了三竖条。Ma与Fran在一家亚洲超市购物，超市放着东南亚音乐，Nico晚上会住在Fran家，他们在为晚饭做准备。Ma高兴地说，NIco约她去看秀。他们睡在一张床上，Nico在中间。隔天早上，Fran先醒来。看着身旁的Nico。Nico既没有抱着她，也没有抱着他，不过是脚贴着Fran的脚，不过就只是这个动作已经送给Fran一个明媚的早晨。早上起来后，他们喝红茶，看报纸，吃早餐。Nico与Ma高兴地谈论着这次将要看的秀，Nico说这是以奥黛丽赫本为原型的超现实主义展览，奥黛丽赫本是我一生的挚爱。精彩的来了。Fran毋庸置疑的马上到了海报店挑选了奥黛丽赫本的海报，因为那是Nico的挚爱。他等在Nico的必经之地，然后假装偶遇，把海报送给他。当时他因为紧张，说话断断续续，语句间还有大口的呼吸声，还是因为紧张，他弄跌了自己的咖啡。Nico急着要走，因为他要一个女性朋友做饭。“女性朋友？”Fran尴尬地笑笑。Nico感谢他，亲吻了他的脖子然后就走掉了。Fran像他告别，在Nico背身离开，Fran笑容僵在脸上。Ma和Fran也许是耐不住寂寞的，各自找了男人419。在做*爱之后，男人问“你在做爱的时候，幻想的是哪个明星？”Ma说，“我从来不用幻想明星。”她脑子里出现的是Nico的样子，Nico的卷发，光洁的皮肤，与希腊雕像中的美男子如出一辙。男人问，你的梦中情人是什么样的？Fran说“头发是金色，哦，不对，棕色。卷发……大概是这样。”之后，是Nico的生日。Fran为他准备了橘色的针织衫，他觉得棕色头发和橘色永远是绝配，Ma是一顶草帽。生日当天，Fran穿了蓝色夹克和尖头皮靴，飞机头显然是重新烫过。Ma重新盘起头发，穿了一条显示线条的连衣短裙，戴上珍珠项链，她一切这些行头是参照奥黛丽赫本。他们去到party，Nico头上戴了一个银圈，让他更让这两位感觉他就像神人一样美。Nico让他们把礼物放到休息室，他们在到休息室放礼物的时候，彼此尴尬地讨论着所送的礼物。回到派对，Ma在喝酒，这是Nico过来环住了她。Ma有些不自在，但那绝对不是因为不喜欢，反而是因为不自信。“派对真不错……”Ma说，为的是让自己显得不这么尴尬。“你知道，你最漂亮的是迷人的眼睛。”Nico带着醉意向她微笑，“接下来呢？”“接下来什么……？”Nico的脸像她靠近。所有观众都以为Nico要亲吻她，当然Ma也一定这么认为，但是Nico突然被朋友抓走，Ma也只好呆在那里，Nico是要亲我吗？但愿是这样，这么说他对我有意思。不会是他只是想看看我的眼睛吧……她喝了一口酒，想到自己在镜子面前练习“派对真不错”强挤出笑容。她真的很强势，自以为中心。她与Fran坐在一起，她说Nico他妈说她穿的老气，为此她愤愤不平的破口大骂。那天晚上，又是三个人睡一张床。第二天，Nico和Ma去买早餐。Nico母亲来为Nico送生活费。与Fran友好的交谈，在Fran看来，他母亲很喜欢自己。在离开时还给了他一个亲吻。这无疑不是在助长Fran内心的火焰，他更加确信，他和Nico有可能，一定有可能。在他母亲走后，他拿起Nico的衣服套在他头上，闻着他的味道，激动地自*慰。Nico邀请他们到乡下姨妈的庄园做客。一路是秋天的美景。那天晚上，他们生火烤棉花糖。Nico给了一个给Fran一个圆柱状的，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不是这样吃的。你肯定不知道怎么吃。”“为什么？”“你吃得太快了。没有细细品味。吃棉花糖就像脱衣舞一样，要一步一步来。”Ma左手撑着下巴，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个给你。”Nico又拿了一个举到他面前“不用了……伙计，我发誓我饱了。““吃吧。”Nico迷人的笑容融化在Fran的眼中。他把棉花糖放到Fran口中。“按照我说的来吃。”“先脱掉外皮，外皮，很薄的那一层，被烤成金黄色的……对，先吃那一层。好了，现在用你的上颚和门口要掉第二部分…………”（这一切多么像口*交…………）Ma显然是看不下去了，她双手拍了一下大腿，然后站起来。“好了，我先睡觉了。”“生气了？”Fran问。“不，就是困了。”“你没事吧？”“嗯，没事。”Ma走了，她发现他们并没有跟上来。第二天早上她起来，发现他们并不在屋子里面，她打开门出去，发现他们还在昨夜那个烧烤的地方。他们聊了一夜？！他们不会做了什么吧？Ma忍不住了，她觉得很难过，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然而可恨的高跟鞋让她行动不便。“我突然有急事，我先走了。”她急匆匆地走。“你怎么了，等等”Fran在后边喊，但是Ma没有停下来。Fran追上他后把她抱住，Ma把他推下地，然后扭打起来。Nico叫他们停，叫了几次才停手。“我厌倦乡下生活了，我要回去了，你们如果还想留下来，我就先走了。”Nico厌倦的怎么可能是美丽的秋景。他们三人关系变得很紧张。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Ma和Fran分别想方设法的与Nico复合。打电话却永远是在留言信箱。Fran真的太想他了，但是又不敢直接去找他。他到了一家超市，买到那种圆柱棉花糖，付完钱后迫不及待的吃起来。Ma打了一首诗，小心的对折，放入信封，贴上邮票后寄给Nico。过后几天，仍然没有任何回信。她决定去与他碰面。Ma等在Nico回家必经的一个咖啡馆里，无时不在看着窗外的人行道。看到Nico经过，赶紧追出去。“嘿，嘿，Nico”她跑着要追上他，“Nico，Nico”她抓住他的手臂，Nico才回过头，取下耳机。“你好。”Ma说。她大口喘着气，“最近怎么样？”“不错。”“我们很长时间没见了，刚刚在那边看到你，真的好长时间了。”“很抱歉，我完全……”他无奈的抓抓头。“没关系，不要紧的。我们都很忙，还有……我打过一次电话但是没有留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有一个朋友，从马塔讷来的，她刚刚旅行归来，瑞林她……她在看信……因为我寄了一封信给她，”她手舞足蹈的极力解释“里面附上了一篇文章，是PeterSchlag写的，发表在《波士顿观察者》上，不知道你是否……是篇文艺评论。关于……现代文艺里的法西斯残余……”她很紧张，在语句中掺杂着很多不自信的“额……额”声。“写得很好。”她突然提声说，“说个不停还没说到重点，我的意思是……我本想把文章寄给你的，我说的这篇文章，我想寄给她的是……你收到那首诗了么？我想寄她的是那首Miron的诗。我在同一天晚上寄的两封信，我把地址弄混了,”阳光明媚，天气很温和，但是Ma好像是一直吸着寒风一样，“所以你收到了Miron的诗，呵呵呵……我可以想象你读诗的情形，肯定很沉重，但是其实不是的，只是，只是练习的目的。”她极力解释着，想必是觉得Nico不回应，那么肯定是没希望在一起了，为了还做朋友，她希望扭转告白这件事情。“你那个朋友，是你的女朋友吗？”“什么？”“那个……那个女生。”那首诗描写的是浓浓的爱意，Nico疑惑的问，“是你爱人吗？前任？还是……”“不不不不，完全不是……不是的，只是那时候她生日，她喜欢Miron，然后我以为……所以我寄了那首诗……给她”“……不好意思，我要走了，我炉子上还烤着东西……所以……拜拜……”Nico转身走了，Ma尴尬的笑容从嘴角一点点往下掉，她还是不甘心，她追上去，“Nico，Nico……”“嗯…………如果那首诗本来就是寄给你的……你会怎么想？”“我还是会说……我的炉子上烤着东西。”Nico转身走了，Ma直勾勾看着他的背影，掏出香烟盒火柴，把香烟叼在嘴里，可是火柴怎么都划不燃，她把火柴盒抓碎，扔到一边，气愤的转身走了……Fran在某个晚上约Nico出来。“我们必须谈谈，额……你知道的，我是个……额，不，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感觉……感觉很好，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他咳了两下，能感受到他喉咙里因为哭腔而带着湿润的嗓音，“好吧，想象一下……想象一下这个情形，比如说我们有个朋友，然后他遇到了另外一个男生……他遇到了一个很优秀的男生……幽默……迷人，当然还很帅气，他很聪明，很有教养，思想开放，以至于你会说……‘哇塞，你真的很开放诶！’于是你被感动了，这就是吸引你和感动你的地方，他能让你感动，他很温柔很有趣，比如说你遇到这样一个男生，你会怎么做？……我爱你……我真的很想吻你。“Nico一直不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嗯……可能只是因为……秋天快要结束了，我需要开始暖房子了，如果家里还有一个人……事情就简单多了，家里人多，容易有暖意。……咳，我还没和你说过我身上的刺青，好像……嗯……天啊，我刺了青，当，某人拒绝我的时候……‘不了，谢谢，我对你不感兴趣’只要出现这种情况我就回去弄个小标记，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厌倦了，厌倦了这些，它们让我彻底清醒……知道我的意思么？所以……怎么说呢……说说你的想法。”Fran用右手握住自己的脖子，反复的摩擦。“…………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同志呢？”这一切结束一年后。他们参加了一个派对，Fran与Ma开心的喝酒，互相赞扬着彼此的衣服真好看。他们看到了NIco，都沉下了脸。Nico身边有个女孩。“那做作小妞就像地狱来的吃胎盘女巫一样。”Ma说。“有见地！”Fran说。Nico发现了他们，过来打招呼。样子有些尴尬，但是他们表情并不友好。“很高兴见……”Nico还没说完，Fran发出似乎很痛苦的吼叫声，像只发怒的猫。其实并没结束，他们看到了一个远处带着毛线红帽的男子，他发现他们看着他，向他们微笑。他们往前走，往那个男子那里走去。向着下一轮的幻想之爱……2《幻想之爱》是哈维尔·多兰2010年的电影。哈维尔·多兰1989年5月20日生于加拿大魁北克，父亲是演员，12岁开始演戏。他出演过加拿大最大的制药公司JeanCoutu的广告，也是《哈里波特》的荣恩·卫斯理、《歌舞青春》的贾斯汀以及《暮色》的狼人乔科博在加拿大的法文配音者。2009年，不到20周岁的他自编自导自演了影片《我杀了我妈妈》入围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并击败众多名导演佳摘下三项大奖。该片讲述的是同性恋男孩和他的母亲间的故事。光是听到他的年龄，就够自己无地自容的了。《幻想之爱》无可置疑的是文艺片，鲜亮的颜色和光影效果十分迷人。在服装的复古潮流上更是不输给任何一本年轻人的潮流杂志。多兰也是电影中的Fran，对于这么一位年轻人在演技，导演都有如此成就，十分激动。电影中，多兰着重于描写暗恋的细节，那些因为暗恋而变得的不自信，从而引发的很多行为都在电影中淋漓精致的展现，如同日本小说中对于生活细节的描写，他的电影与日本小说的细节不是带给人同一种感觉，它是另一种更加高级的表达，电影没有心理描写，然而在那些行为和表情上，你可以很清楚他们在想什么。电影名称是“幻想之爱”，Ma和Fran同时暗恋上一Nico，他们起初因为本能说自己对他不可能有意思，这种情况在生活中经常出现，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面子，不让别人，哪怕是最好的朋友，看到自己内心最软弱最致命的部分，所以不会开诚布公的说“是啊，他太迷人了，我要定他了。”之后，在几个来回的欣喜，吃醋，欣喜，吃醋中，Fran和Ma确信对方对自己是有感觉的。然而这不过真的，真的就只是他们自己的幻想罢了。把一个Nico无意的动作，比如睡觉的时候，脚贴着Fran的脚，无限扩大，无限扩大，然后作为对方爱自己的证据，永久的放在心上。他就是爱我的。一次次这样在心中对自己呐喊，让自己对他的爱更加深一步。但是，不能说谁对谁错。最后只能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Ma和Fran只是活在了自己的幻想之中，以为Nico也深爱着自己。在告白后，Fran觉得痛不欲生，认为Nico是自己这一生最爱的人，然而现在这样的结果他也绝对忘记不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爱上谁，这个Nico永远活在自己心中。那么，真的是这样吗？我想他们只是因为没有找到下一个可爱的人，因为感情的空旷，所以义无反顾的认为Nico是自己的唯一。当那个带着红色毛线帽的男子向他们投来微笑，他们不是就这样扑过去了吗。当得到了稍微一点点的感情暗示（很有可能这个暗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就会忘记Nico，帮他的所有记忆格式化，全身心的投入下一轮幻想之爱当中。想必在他也是因为投入Nico这一轮的时候，才忘记了上一次他所认为的那个刻苦铭心的暗恋。这绝对不是个例，而是普遍现象。所谓的唯一所谓的不可忘记，在接下来的这个可爱的人出现，就会义无反顾的忘记旧爱，而让自己活在下一轮致命的暗恋循环中。再怎么说，我觉得这是人的本能，本来也是嘛，活在希望中总比活在绝望中轻松。我能想象，可悲的Fran镜子下的记号又多了一划。还会有多少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