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是镜中花,留在镜中死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2 23:02:13人气:0
烟雨红颜

视频烟雨红颜状态:正片年代:2002

主演周迅张信哲邱心志奚美娟更新时间:2023-12-29 13:29:37

1946年冬季沈阳。纯真娇小的富家女赵宁静(周迅饰)性格爽朗却不乏俏皮。其母病重,家中事物由姨太太玉芝全权掌管,宁静被逼四处相亲。然而她对于二妈介绍的那些门当户对的公子哥儿无一中意,惟独钟情于表哥林爽然(张信哲饰)。爽然虽与表妹情投意合,但继承父业后,不得不奔波于沈阳、抚顺、杭州和上海等地,两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爽然自幼与陈素云小姐定下娃娃亲,林、陈两家又是世交,…

原小说我还没读过,所以严格说起来我没有资格评这部电影。但是我等不及。《烟雨红颜》,故事本身其实没有什么可期待的。这是一个相当陈旧且典型的故事结构:一见钟情的表兄妹,其中一方一定是已经订了婚的;之后一定会冒出来一个光鲜体面但道德上很有问题的情敌,种种误会,情敌成功了;最后一定又冒出来种种巧合,成功的情敌的阴谋败露了;但时已至此,表兄妹或许重逢,或许不重逢,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重逢也搞不出什么下文来,因为两个人都老了,心境都沧桑了,而且至少其中一个,已经折堕沉沦了。但是故事陈旧这个事实本身肯定不构成小说或电影的主要缺憾。其实文学故事万万千千,拎出结构来讲,来来去去也不过屈指可数的那一小撮类型。好作品可以在陈旧的结构上做新的文章,有新的变体,有新的血肉,制造新的精神或哲学。其实,说到故事结构,我对“光鲜体面但道德上很有问题”的情敌这样一个人物设置是很不以为然的,因为那太戏剧化,太简单化,也太自欺欺人了。就好像在那些红色年代或者更早的年代里,我们习惯把地主或商业家或资本家想象成利益驱动和私德败坏的集合体,然后光从道德上(其实也只是从道德上)就有了打倒他们的理由。但如果他们是道德上无可指责的好人呢?这样的假设会使问题变得太复杂,不是我们的知识和智慧所能胜任,所以就根本不被允许发生。对应在《烟雨红颜》里,如果邱心志是好人呢?如果没有所谓阴谋算计,如果情节更寻常更生活化,你会为这故事悲得不够彻底而竟然心有不甘么?无论如何,看《烟雨红颜》,我所期待的更多的是细节和韵味。当然,也期待张信哲的表演,但肯定不是期待他演技精湛一鸣惊人,而是期待看他在镜头前走路说话,微笑沉吟。如此而已。然后我发现我先后一共看了三遍《烟雨红颜》,这最“先”和最“后”之间相隔了七八年;当然,看三遍不是因为这片子拍得有多么成功多么好,而是因为我每次重看时,都忘了自己其实已经看过,或者忘了里面的情节具体是如何铺陈的。这样说却也不是说这片子拍的有多烂,经典确实是够不上的,但其实,还好。就好像张信哲的演技,精湛也说不上,但其实,也还好。从这部片子看来,我怀疑他最大的障碍还不是形体或表情表演,而是声音表演(其实这三项里面,表情的部分倒似是他的强项)。以咬字清晰著称的歌手,发音基本是标准的,也有足够的语言天分去有意识的学一点儿东北口音,但一开口,配上他的音色,仍然是台湾腔,仍然是张信哲。有时即使很难具体的指摘说哪一个字说的不对哪一个音发得不好哪一个字段着重得不恰当,但听上去就是不对味儿。那是辨识度太高太漂亮又太温柔的张信哲的味道,一开口就到处都是。放在别处这味道都很好,偏偏放在要多多少少让人遗忘演员自身存在的电影里,就不那么合适了。光凭这一点,不喜欢他的人可以大加讥讽,因为他一开口确实能让一部分人出戏甚或笑场;而喜欢他的人,却不免要带着醉感似的享受那句“请问西门帘儿是打这儿走吗”里透出来的认真可爱。也许看《烟雨红颜》是比较难没有偏见的,因为张信哲太瞩目了;喜欢或不喜欢他,都难免带到观影体验里去。即使之前完全不知道张信哲是谁,在看的途中,如果你碰巧是个急于下论断的人,就有可能迅速形成偏见:毕竟,回想你听到第一句台词后的反应,谁能不承认“第一印象”终究是个重要的心理过程呢?也许偏见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它帮我们更轻易更快捷的形成观点。在这个大家都急于发表观点的网络时代,这一点很重要。我自然也有我的偏见,我的偏见是宽容他,也享受他。九十余分钟的电影,进展得还比较快。场景很碎,切换频繁,而且大量使用淡入淡出。画面挺好看的,尤其是东北的天然景致。音乐也不错,基本上是《究竟》的主旋律反复出现,贯穿始终。光线有时偏暗,有时很柔光,但都很温馨。我买到的是VCD版本,最大缺憾是声音不好,很模糊,似乎有一层背景噪音,台词听起来也都闷闷的,而且没字幕,看得有点累。很多人说这片子做得很认真,但其实粗粗一看就能发现好几个bug。最明显的bug是临行前一晚收拾好行李周迅要离开的时候,先是两个人的全景,张信哲从她右侧后方伸出左手去捉她右腕,然后镜头切到手和手腕的特写,这时握住她右腕的赫然是他的右手……另外,我是南方人,所以不大清楚这个问题:难道东北人也管自行车叫“脚踏车”的吗?最后一个bug是关于故事所涉及的时间。我没有小说做根据或提示,只好完全从片子本身来揣测,总觉得不是太能自圆其说:按邱心志所说,他原籍广东,家族定居印尼,后来他叔叔带他们堂兄弟回国,“那是伪满以前的事了”,——推算起来他们回国定居大概在20年代中后期(回国不久就碰到九一八吧……可怜的叔叔和堂兄弟们。。。),因为邱心志自此在东北长大,很快出了邻居小孩张信哲掉冰窟窿里的事件,而说这话的时候,邱心志年纪跟张信哲应该差不太多(奔三),而且电影里的东北也丝毫看不出沦陷于日本人之手的感觉,所以很可能是在45年东北光复之后;后来周迅说“现在时局这么乱,都说要打仗了”,想来是指的国共内战(但令人纳闷的是,刚刚光复的东北,看上去完全没有疮痍)。电影《婉君表妹》首映于1965年。本来这一切都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因为他们两人可以重逢在近二十年之后,可是影片最后,问题来了:张信哲到美国后写给周迅的信中,说自己“十年前就死了”“这十年来根本活得多余”,如此倒推过去,难道他们分别是在1955年?但是1955年,又哪来的“现在时局这么乱,都说要打仗了”?最喜欢的段落是这样几个:一,被打后的张信哲对着车窗整理仪容,然后在周迅无声的哭泣中扶着墙壁走远。二,张信哲病愈后去求婚,从进房间(其实是先进了镜子),一直到走出大门(除了那声“你先”时右手的动作我不喜欢,其它部分表演得倒还不错)。三,周迅反复去看同一场电影,期待在影院碰见张信哲。这个段落一开始就采用了慢镜头,到最后一部分(终于相遇的那一次)也有慢镜头。而且这最后部分里出现了镜子。又是镜子。此外这里还有个很漂亮的细节是对两人脚步声的处理。背景声音全部消去,只剩下两个人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在慢镜头里被刻意夸大,感觉简直是“我的脚步声震盲了我的听”。四,周迅病中张信哲第二次吃醋,一个念所谓西洋文学,一个念红楼梦(但是张信哲朗诵的语调显然不合格),又偏偏要念到“回头试想真无趣”。五,周迅在母亲死后晒旧书,翻到一张陈年照片。其他的喜爱的段落,基本上都是两个人愉快恋情的部分:比如送围巾和随后骑自行车的那个慢镜头;比如在绸缎庄,张信哲正在写信而周迅闯进来之后的调笑段落;比如和好后两个人走在梨花林中张信哲建议周迅回抚顺住的段落;比如在庭院里三人对坐而张信哲故意冷落邱心志,那一刻难得的恃宠而骄……我发现所有这些甜蜜的恋爱段落里,张信哲的笑都很有感染力,简直像从心底里甜出来的,很纯粹也很天真,让旁人看了都不禁替他高兴。说起来,我对于张信哲本人的性向至今仍然是存疑的,但不知为何看到这种段落会使我忍不住怀疑,这个男人,可能真的是直的吧?或者,是演技太好?撇开那些小bug,总的说来,《烟》的剧本其实满细致,尤其在对话上颇做了点功夫,比如旗胜失火后周迅碰到曾黎时,听了那段“不让老婆受一点苦”的论调之后,马上改称“爽然”为“我表哥”。另外最有印象的是这一段对话:“你什么时候订的亲啊?”“十四岁”“这么小啊,(这间隙男人吸了一口气)那时候你们……”男人马上堵上一句:“没什么好说的”。随即呼一口气,一个牵强的笑,低下头,又侧回脸,又低下头,嘴角一直闭得紧紧的,但整张嘴唇弯成一条苦涩的曲线。只四句话,干脆利落,而且节奏感很强。片子最后有一个很隐晦的地方:收拾完毕,周迅已经走了,张信哲睡在整理得空荡荡的房间里,仰躺着,镜头从正上方俯拍下来。这时画面右下方以外的门被打开(好像是张信哲故意没有锁门?),漏进灯光来,张信哲侧头望去,但身子没有动。周迅关上门,慢慢从右下方走进画面里来,张信哲身子还是没有动,但开始发出轻微的几声咳嗽(是紧张的吧?)。周迅一直走过来,在床边站定,张信哲回过头不再看她,重新变成原来的仰躺姿态。然后镜头淡出,淡入邱心志独自躺在床上、周迅夜归的镜头。据说在小说里,最后一夜他们终于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也许是值得欣慰的吧。我其实私心里很想在这里看到一段唯美风格的床戏,因为觉得如此压抑的主角,在依照如此压抑的基调进行了将近90分钟的电影里,来一段释放情感的高潮,也未尝不可。可惜这希望落了空。就电影本身而言,落空了其实也很好。只是,对于作为演员的张信哲,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我才能有同样的机会,作一次同样的妄想。《烟雨红颜》的这个时刻可能是我此生离这个希望最近的时刻了,却终归是如此收梢。回过头来,再回想最初的最初,梨花盛开的时节,那男人俏生生的横空问了一句,“请问西门帘儿是打这儿走吗”。镜头切过去,是白衬衫,背带裤,淡淡阳光里恬恬静静的笑。关于民国男子,我一直念念不忘的装束其实是长衫。我总执拗的以为,男人要把长衫穿得漂亮才真的算漂亮。——你看,就连这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念想,这男人都丝毫不肯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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