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逃不过那个罩子

之前一直听说李欣导演和他的健康写实主义以及儒家电影的名声，但一直没有得见。今日一看，还挺有共鸣，并深觉得李行导演的确对中国人的性格和家庭把握的很深。当然以现在的价值观来看，电影的故事是三观不正的，可我觉得正不正那是一种应然的价值判断，但是现实怎么样是另外一回事，且不认识现实是如何再去谈改造现实是无用的。若尘是一位私生子，是老爷和秘书的私生子，初见时，若尘在医院外，询问护士姜小姐耿老爷的健康状况，他自称自己是老爷的仇人。而仇恨的原因是他母亲的悲惨遭遇，依现在的目光看老爷没有遵从一夫一妻的约定和自己的秘书搞在一起，秘书没有名分，为耿老爷生下了一个孩子，最后客死日本。导演给耿老爷设计不是一个完全无情的人，他因为愧疚压垮了自己的身体，最后病愈后还留下了病根。私生子有很强的道德负担，他有某种超然的要求，因为它真实的见过自己本我或者肉身性的自我的来源的对象——父亲所犯的各种不堪的事情，因此他对于某种残缺的更加不能容忍——特别是道德上的瑕疵。同时他也反抗自己的父亲施加在他自己身上的理想状态，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去和一位风尘女子相恋结婚。但导演设计的情节是，我们都逃不过那个父权的罩子，他的父亲是如此的睿智，这样的反抗就是一种多么孩子气的举动。他和风尘女子的命运果真如父亲所说的吹了。以残忍的社会学的角度看，我们知道这确实可能是一种大概率的事件，门第不相对的人，相恋不会有好结果，导演没有选择这样一种叙事，一种爱情超然于一切的的叙事。这或许是导演的电影被称为【儒家电影】和【健康写实电影】的原因吧。以现在时兴的权力关系来分析父子四人的关系看，已然独立的大子二子在这个家庭里拥有很强大的话语权，特别是面对这个有道德瑕疵的父亲而言，父亲会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家庭的掌控越来越弱，需要扶持一个人，一个会让大子和二子嫉妒的人来制衡。同时他所扶持的三子也依赖于他的权威，一箭双雕。三子耿若尘是个打自己女朋友的渣男，以现在的观点来看。但是我想想也许这样的道德评判在有权势有财富的人身上是没有效果的，不然问问身边的朋友和导演——他安排下的姜小姐就这样原谅了三子，还默默在身后照顾和守候他。耿若尘就是一个幼稚直男，粗暴的干涉姜小姐的生活，干涉来自嫉妒，嫉妒源自恐惧，而恐惧源自他无法控制的自卑，自卑则来自他无法选择的出身和目睹的父母关系之惨状。我觉得非常真实，非常有共鸣。也许这就是导演的【健康】？意思是人们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最终人们可以给他改变自己，这和美式的个人成长史叙事有什么差别？可能是有很多包容甚至纵容他，这是我觉得问题和局限比较大的地方。电影里的女性角色不能自己的主，往往是做一个受支配者或者被计划，一直都是默默付出照顾着男主角。最后说一下姜小姐的暧昧对象陈医生，作为一个舔?也是非常可怜的，相对于耿若尘的话，他和女主的阶级也更匹配，对姜小姐的行为也没有任何不尊重的地方，只是因为他自己都不够有钱不够英俊，被当作备胎，现实真是残酷啊。本文版权归作者越轨者阿龙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