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密碼：一部需要觀看至少五遍的電影

近來，影片1917比較火熱。前幾天，揚揚也趁熱點地撰寫了即時影評：技術時代的圖像：論1917，形式有餘，內容不足（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2223255/）論述了自己的一些看法。今天，在瀏覽相關聯的片單：影史上的一鏡到底神片（https://m.douban.com/subject_collection/3822）時候，揚揚發現了一部電影，將銀幕四度分割的形式立刻吸引了我的眼球，於是，毫不猶豫地，我放下了最近正在閱讀的流沙河先生的白魚解字，並且充值了某視頻網站的會員，即時地享受了這部電影的魅力。這部電影就是時間密碼。電影是內容與形式的協合統一。長鏡頭作為與蒙太奇分庭抗禮的鏡頭語言，在實踐中不斷地被一個又一個導演、一部又一部影片挖掘著自身的價值，其理論奠基於法國新浪潮時期的安德烈·巴讚。而隨著剪輯術（港台稱為剪接，即cut和拼接，實則更為合理）的日新月異，銀幕分割也成為了電影的表達方式之一。但已經有人（針對將銀幕一分為二的手法）認為，分裂會造成觀眾的視覺緊張，分散觀眾的注意力，不利於影像信息的傳達。——因此，除開一些商業電影以外，目前，雖然技術上已毫無問題，但大多數導演仍然遵循著傳統的單銀幕拍攝方法。在分割技術之前，電影實現“同時”的表達意圖所採用的手法是平行蒙太奇。但像此片這般90分鐘的四度分割兼之長鏡頭攝影的敘事，揚揚還是第一次見，因此，驚歎無比！由於無字幕，英語不好的揚揚自然不知道他們在講些什麼，但根據影像，我推測主要講述的是幾個人為了夢想不惜做出退讓而略微帶有悲劇色彩的故事，儘管影片本來的類型是標榜戲劇的。通過四個機位不同視角的拍攝，在同一時空條件下（大空間相同：同處一地；而小空間有差別，時不時交集），講述的四個女人的奮鬥的故事。在豆瓣該影片詞條下的一則短評處讀到，我們的生活不就像是如此一般地被分割、切碎嗎？揚揚覺得很有道理，故在此引用。無疑，這種獨特的形式代表著導演（MIKEFIGGIS）先鋒特征的美學追求。剛開始還在猜測影片是否為分別拍攝的，但不同區域影像的交叉使得揚揚知道了真相。如果影片是四部分分段拍攝的話，無疑難度更大，因為時間把握上更加不已（這時，無疑導演的手中得有一個時間刻度尺），並且也就實現不了劇情相遇的效果。但90分鐘長鏡頭兼之四機位的處理方式也使得影片難逃瑕疵：幾次穿幫鏡頭以及構圖的不和諧、虛焦情況出現即是例證。而作為電影放映的銀幕，其固定的大小之現實使得被1/4化之後的畫面中的內容也相應地由於變小而出現損耗，毫無疑問，縮放的影像使得人物大特寫的情緒感減弱，也使得合歡情節的激情泯滅。但總體上，揚揚還是佩服導演的場面調度能力。我不知道他拍了多少次，但甭管他拍攝了多少次，最終，他拍攝成功了，並且基本上沒有瑕疵，這就是值得我尊重的地方。應該說，影片多處出現演員為了等待其他景框敘事的延續而表演停滯或者是重複表演的情況，前者如面無表情或者是重複肖像，後者譬如演員的反復走動、語速放慢。當然，這些都可以看作是演職員的補救措施。而因為影像上是極具情緒渲染了的大景別的選用，在觀感上卻並非令觀眾感到枯燥。另外，影片拉拉劇本的預設也使得緩解了揚揚近來觀看東宮西宮、春光乍洩、斷背山、藍宇等同志故事的審美疲勞。內容方面，影片中4次的地震情節，也隱喻著人生的起起伏伏，在終究，在災難之後，我每還得繼續前行。四景框內容的不時交集隱喻的則是生活中往往難以預料到的不期而遇。但驚訝本來就是生活的常態，不是嗎？可以講，電影的形式本來就是內容的一部分（正如莫言所云：“结构从来就不是单纯的形式,它有时候就是内容”“好的结构,能够凸现故事的意义,也能够改变故事的单一意义。好的结构,可以超越故事,也可以解构故事”。見莫言：捍衛長篇小說的尊嚴——“小說的現狀與可能性”筆談（上）.當代作家評論，2006年第1期.頁28），本身就可以隱喻著我們的人生。電影本來就是人生經歷的複寫。這也成為了許多人對第七藝術心嚮往之的莫大理由。聲音媒介符號方面，儘管是四銀幕多聲道總體呈現，但是剪輯後期明顯的聲音響度調整也達到了規避四方亂成一鍋的鬧市場情況。而布魯斯爵士鼓的輕奏節點也為影片敘事過程中在觀眾腦中營造跳躍的效果提供了便捷。揚揚判定聲音素材是同期聲以及後期配音兼而有之的，現場，攝影師必須兼具錄音師的職責，不然逼仄的空間會更加擁擠。我相信，這部影片一定會又一次地對自己的美學認識產生衝擊，畢竟，它的形式是如此一般地妙美，從而妙不可言。評價一部電影“好”相當於沒有說話，好電影是無法書寫講述的。恕我又一次地讓你傾聽我的心聲。庚子正月十九水曜日亥時家中電腦前在電影的世界裡，一切海闊天空。最近剛好在看蔡明亮導演的作品，大家注意一下（--， ）區域的肖像不是正帶有幾分“金馬影帝”李康生的神色嗎？本文版权归作者一隻特立獨行羊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