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U的SABU

　　《笨贼丧擒救世主》：SABU的SABU　　文/不一定驴驴2006年6月9日　　两个抢劫银行的笨贼，一个长发披肩、衣履不整的流浪艺人，一个喜欢飚车和另一个嗜暴成性的警察二人组，再加上一个喜好凿人脑壳的“棒球男”，一名牧师，两个女人一个女鬼，一群幽灵，在某个明媚的日子里，彼此的命运被牵扯到一起，构成了SABU的电影游戏。　　1、SABU的变奏　　曾经作为龙套演员的田中博树，鲜为人知，然而，当他偷偷走下银幕、改成“SABU”的艺名重新来过时，一个总藏在墨镜后面、人高马大的健硕男人形象很快留在了人们心中。北野武、冢本晋也、三池崇史、石井聪互……每当规理这伙当代日本怪杰鬼才的名单，就不会漏掉SABU的名字。SABU，一个昔日的小演员，一个另类的大导演。从1996年至今，他执导了九部电影。　　SABU最早引起国人注意，并让人过目不忘的电影，是他的第二部作品《盗信情缘》。这部充满了不断笑料和真挚情愫的公路电影，显露了SABU诡谲的才华，也初步制定SABU电影的创作基调--黑色幽默、谐谑嘲讽、类型片杂糅、突发事件、倒霉的小人物。　　紧随《盗信情缘》其后的《倒霉的猴子》和《失忆星期一》，承载着《盗信情缘》的动感节奏，从故事立意乃至演员班底都继承了前作血脉。也许是受到北野武电影的启示，SABU继续沿用北野的御用配角、一脸狠相的寺岛进，与温厚的大杉涟一同为堤真一配戏。同时他加重了黑帮戏的元素，抹除《盗信情缘》那种悲剧与爱情成分。而在谐谑嘲讽之余，SABU又企图进行他的个人人道主义的另类说教。　　在《驾驶》中，当堤真一成了一名遵守交通规章的谨慎驾驶员时，仿佛也暗示了SABU自身的蜕变。素来追求速度与激情的他，开始学着放慢脚步，收敛起自己的急躁和热烈了。待到《幸福的钟》时，SABU已由使劲“奔跑”彻底变成了“踱步”，昔日那充满动感的漫画式的影像节奏，变得静谧而含蓄了。　　堤真一作为SABU电影中不可撼动的男一号，在《驾驶》中失去了轴心位置。当寺岛进等众不再作为单纯的绿叶而同时承载着剧本的一部分思想时，标志着SABU电影的另一个重要转变--对众角色的均衡刻画。实际上，当主人公由单个人变成多个人后，这种出镜率被分摊的结果就相当于弱化了角色的魅力。即使V6那样的偶像明星组合，也体现不出个人角色的光辉来。他们成了纯粹的棋子，反而把幕后操纵他们命运的“傀儡师”SABU映衬得琰琰生辉。　　《驾驶》之后的《幸福的钟》，与堤真一分道扬镳抑或别的什么原因的SABU把寺岛进那种黄金配角提拔为主角，暴露了他对角色处置的不安心态。再之后就是演员班底的彻底换血，与年轻偶像组合V6合作，实施他采用多个人做主人公的新型计划--《不幸运英雄》。　　2005年，SABU发生了质的变化。他终于不再拍摄自己那种主题和形式都日趋模式化了的、游戏式的公路电影，而是把重松清的小说《疾走》搬上银幕。在文学的影像化过程中尝试传统的、正经的剧情电影。当然，他也需要像北野武那样做一次回首的“葬礼”，勇敢地“杀死自己的过去”。那就是《笨贼丧擒救世主》。　　2、SABU的、而非V6的个人秀　　《笨贼丧擒救世主》对外的宣传语是：“唱片公司为纪念V6组合成立十周年，以6人的性格撰写剧本且均是主角。”这恐怕会令V6的歌迷欢呼雀跃，使SABU的影迷沮丧失落吧。但实际上，作为SABU影迷而不知V6为何物的我看竣影片，反而产生了被宣传语诓骗了的强烈感觉。不得不佩服SABU的睿智和胆大妄为。唱片公司的商业活动，竟被SABU用来实施他个人的艺术反省了。SABU以前的电影，很难让人抗拒堤真一、寺岛进等人有时甚至会盖掉SABU风头的演员魅力，但是这次着实只有SABU作为导演的个人魅力。可怜的偶像组合V6，像傀儡一样被SABU恣肆无忌地操纵着，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演些什么吧。　　SABU与V6初次合作的《不幸运英雄》，大概是他最失败的作品。时间太仓促，SABU未能磨合好自己的变化。但是经历这个挫折，却使他否极泰来。在《笨贼丧擒救世主》中，SABU已经很清楚地知道如何把V6变为他的棋子，化作他的元素。　　《笨贼丧擒救世主》之所以没有沦为偶像的宣传片，没有落入俗套的原因，在于SABU自我留恋似的、肆无忌惮地套用曾经的SABU元素。这个套用不同于一般的套用，也不同于SABU以往时常的“故伎重演”，它带总结性质，是SABU自省的结果，并预兆了转变。而先前的《疾走》正可谓他这种决心的佐证。　　也此同时，汇总的结果也使《笨贼丧擒救世主》无法独立成篇，造成了影片不够连贯的块状结构。不了解SABU的过去，反而无法切实体会这部电影的思路。影片虽不至于像北野武《双面北野武》那样通篇地回顾自己往昔的电影场景，但无疑也具这种用心。　　在故事中，两个笨贼不走运的打劫，来自《倒霉的猴子》；飚车的警察，让人想到《驾驶》；牧师捡到“耶稣”和忏悔，取材于《疾走》；牧师邂逅女鬼，类似于《失忆星期一》中酒吧一段的场景，而结尾幽灵们坐上通往极乐世界的巴士，则有《盗信情缘》结局的影子。《笨贼丧擒救世主》可谓把SABU以往的故事汇合在一起了，以往故事中的那些主人公们由V6六人分摊，并体现出被牵扯成一线的命运关系。这是SABU对摩擦与冲突不断的拥挤都市社会的感喟。　　3、SABU的艺风　　SABU电影作为典型的男人电影，女性角色的出场往往是短暂的，但她们不是花瓶，而总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女人是男人的未来，女人给予男人救赎，这是SABU电影中女人的价值所在。一张标致的女人脸、一对无暇的眸子，SABU电影中常出现的这样的惊鸿一瞥，总是会给那些男性主人公们带来无限的悔过。男人那污秽罪愆的心底，总是会被女人那抹美丽掠影的感染而得到净化。从此他洗心革面、从此他浪子回头。　　《笨贼丧擒救世主》中，当匪徒A用枪眼指着银行里的一行顾客时，人群之中的一位清秀的姑娘，把她那镇静而善意的目光投向匪A时，匪A内心的罪恶一下子消失了，他决心放下屠刀，做一个正直的人；当心灰意冷的倒霉牧师准备自暴自弃时，路人少女甲送来的充满鼓舞与希望的凝视，使他决心维持正义。　　SABU作为一个不按理出牌的东方导演，他的东方特征体现在对鬼元素随心所欲的超现实运用上。与此同时，这又与他的非常理逻辑相对应了。倘使是西方的超现实逻辑的导演，决不会是他这种作为。　　在《笨贼丧擒救世主》末尾，牧师撞鬼了。这些恐吓他、纠缠他的恶鬼，正是那些过去来到教堂、等待超度却因牧师纰漏而未能超度的死者。他们仿佛要吞掉牧师似的扑向他，实际上是对他的考验。而牧师终究还是坚信了神的存在，坚持不懈地把流浪汉看成耶稣下凡。一向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的他（先前的交通事故、教堂的火灾和把“耶稣”冻僵），这次终于有始有终地办妥了一件事。　　被牧师抬到顶楼天台的“耶稣”，沐浴着晨曦的缤纷朝霞，在天空画着一道美丽线条，款款落下。就这样，那些幽灵们得到了超度，悉数乘上了驶往极乐世界的巴士。　　影片资料：　　《笨贼丧擒救世主》HoldUpDown（2005年）　　导演：SABU　　主演：V6、香椎由宇、伊藤步、椎名英姫不一定驴驴犬舌人形美之臆想：http://buyidinglvlv.blogc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