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与大海相似

第一次尝试接触校园青春向的作品，就是朋友推荐的《来自风平浪静的明天》。之前一直不喜欢校园类作品是因为总觉得大多是我不喜欢的宅番，所以说就基本上没过问。不过这次心血来潮地走出了第一步，幸运的是，这次尝试并没有让我失望。故事的设定比较新颖，讲述了在海边一个海滨城镇和附近浅海大陆架上的海底城镇间，海里和陆地的几个中学生之间发生的一些关于青春的，渲染着浪漫色彩故事。青涩的情感，深埋心底，却又难以自抑。热血，嫉妒，纠结，感伤，各种年轻的情感在这里相互冲击。我看到的，不同时间空间，不同人物事件，却如此熟悉的情绪，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心意。故事里有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情节：是气候灾变来临时，海里的孩子们对于避难的【冬眠】怀有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从而本能地抵抗冬眠，抵抗改变。“万一不会再醒来呢？”“万一醒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呢？”“万一醒来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呢？”就像其中一个海里的女生千咲所说的那样，“要是祭海大人一直完不成就好了。那样的话，就一直留在夏天了不是吗？就能够一直和大家一起制作祭海大人了。能够一直在一起，能够永远一起闹，一起上学，一起聊天了，……看着同样的事物，拥有同样的笑容，也同样的…永远是朋友……”还记得小学毕业时班上的告别课，我握着当时关系很好的玩伴甚至是强忍着泪道别，那个时候和千咲他们年龄相仿，心情也是大同小异吧。对拥有的东西依依不舍，大声地告诉自己会永远不变。其实是不愿意相信改变，不想要改变，害怕改变一旦发生，就会失去什么。所谓的承诺和约定，大概其实也就是这种情感的衍生物吧。世事无常让人缺乏安全感，人人都急于得到肯定，归属，依靠，才能不至于在提心吊胆中度日。不过，正因为如此，这才是一种美丽的情感。人类面对长远浩瀚的时光长河，选择以自己的方式来勇敢地度过短暂的生命。太多华美而脆弱的情感，往往因此而生，也由此而破碎。同样有一个情节，是关于作为祭海大人的贡女。故事在这里提到了关于海神的传说：陆地上的人依靠大海为生，产生了【渔船祭】的习俗，曾经将年轻的少女作为活祭投入海中作为海神的新娘，也就是所谓的【祭海大人】。少女与海神在海底生活着，子孙兴旺。但是，少女却时常郁郁寡欢，因为她在地上还有个倾心爱慕的男子。海神想尽各种办法让少女开心，但是少女无论如何还是忘不了地上的恋人。无奈之下海神只好将少女送回地上。但是身为海神的他早就知道，少女的恋人在少女被迫祭海之后不久就跳海自尽了。为了不让心爱的少女深陷伤痛和绝望，甚至走上和恋人同样的道路，于是在送少女返回之前，特地夺取了她【爱】的情感。“风平浪静的大海，正是祭海大人的心，已不会再激烈地风起浪涌，失去了爱的…平静的心。”祭海的贡女在海岸上站起，空濛的眼神，凝望着远方的，暖雪纷纷扬扬的海。那画面，那种给人心灵的惆怅和抑郁感，至今难以忘怀。没错，时过境迁，回到陆地上的贡女，早已没有任何人记得她，等着她。就连她自己，也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在海里的四个孩子中，最悲剧的角色估计就算伊佐木要了吧。他处于这个暗恋链的最末端，而且他喜欢的千咲，眼里一直没有他的影子。他自己心里当然也清楚，“你不必在意我的心情。反正从以前开始，我就一直是一个局外人。就算你现在不喜欢光了。下一个也是纺，而不是我……”五年的冬眠结束，之前被意外留在陆上的千咲和陆地上的纺已随着时光长大，而冬眠的其他三个海里的孩子都还停留在14岁的时候。五年后苏醒的要在知道千咲喜欢上纺之后，也依然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风度，和温柔的微笑。直到后来在纱友面前，从五年前千咲喜欢光，到现在喜欢纺，久久压抑的无奈，心酸，不甘，无助，才全部发泄出来。“阿光有她的姐姐灯里，千咲有纺，这样想着，不就是根本没有人在等我吗……”和祭海的贡女何其相似。没有等着自己的人，就没有了归属感。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大概也是一种相似的情感。害怕改变，害怕那个与自己有着无数羁绊的地方，那个在记忆深处已经成为一种情结的地方，那个如同永远等着自己回家的母亲和爱人一样的地方，当自己真的回归时，已经变了妆容，换了模样。没有人记得，没有人等待，如同他乡之客，漂泊天地，最后的精神的归宿也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孤独和寂寞。还好，纱友的告白，挽救了处于崩溃边缘的要。这个五年前就开始憧憬着他的小女孩，如今已和他到了相同的年龄。当那天夕阳下的街道，在铁路的两旁，禁止通行的栏杆放下时，纱友也终于把自己积蓄了五年的心意，一口气释放出来。“我一直以来都注视着你，一直耐心的等着你。因为有你的存在，所以我才想要发奋努力——为了能够变得与你般配，为了不再被你当小孩对待，为了能让你把我当成一个女生对待。哪怕在你不在的那段岁月，你也依旧在这里，一直真切的存在于我心里，好好地就在这正中间！”列车轰轰地驶过。看到这里我的心突然揪起来。看过新海诚的《秒速五厘米》的人应该都熟悉那个经典的镜头，所以，这个时候，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害怕，害怕纱友的视角看过去的列车驶过之后，另一边是空荡荡的街景。那样的失落感已经体验过一次，在《秒速五厘米》里面。但那个关于青春关于成长的故事未免太过令人心酸沉郁。我很不希望这部作品也会走入这样的风格，更不愿意看到纱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样被一头冷水泼下，落得自嘲自怜的地步。真心地喜欢一个人，不是要霸占他的好，而是会产生出为了他变得更好的决心。纱友就是这样勇敢的女孩，喜欢但不是蛮缠。她的选择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配得上他，而不断地发奋努力（所以她成绩一直是全班第一，孩子眼中大概这算是最高要求了吧）。这种感觉相信许多人都有体验过，想要为了某个人而变成更好的自己。因为那个人，我想要变得和他一样好，不仅仅是他带给自己喜悦，自己也一定可以让他自豪。不是一味索取，而是两个人的相互喜爱和付出，才是成功的恋爱吧。列车驶过，铁路两旁的栏杆抬起。路的另一边，是惊讶得呆住的要的身影。栏杆抬起的时候，夕阳正美，海鸟在天空盘旋。纱友和要之间阻隔沟通的栏杆也被抬起。心与心终于交融，隔阂不复存在。喜欢，究竟是怎样奇特的一种情感啊。光对爱花说“我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改变不了你在我心中的重要地位。”千咲为了光宁愿放弃对光的情感，要为了千咲而一直在默默扮演洋葱一样的配角戏。纱友等了要五年，美海也等了光五年……当千咲看到美海在门外很专注地注视着光的时候，她知道原来美海的心里也有光。自己虽然已经不爱光了，但是美海那种眼神却让她一直难以忘怀。“我肯定已经没法有那种眼神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成长，却纷纷扬扬掉落了好多东西。成为大人的意思……就是要逐渐失去各种各样的东西？”一天晚上，和纺喝酒微醺后，倒在桌上的千咲还在念叨着。曾经最惧怕改变的她，如今却是变化最大的一个。或许，五年，已经足以让一个人明白，所谓的改变，永远是无法凭私意阻挡的。时光的浪裹挟着我们前进，没有人能够停下脚步。当初以为的那些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如今也不过是一抹烟云罢了。世事无常本是常态，是之前的自己太天真，还是只是没有去面对的勇气罢了？不过，海神的鳞片化作的神使、海之村“汐鹿生”的守护者鳞大人说过，“每当有什么东西出现的时候。就会有一些东西就此失去。这样一来，不就两者相抵了吗。”相反，五年的时间，千咲失去了光，但是得到了纺。那天晚上千咲的问题，纺的回答是：失去的东西，由新的填补进去就好。跟你在一起的五年，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时光。就好像月的盈亏，潮的涨落一样。得与失，也总是有一个动态平衡的。害怕失去，却殊不知失去后，虽然有不舍，却也会有新的收获。而失去以后，如果不断了过去，怎能让明天好好继续？怎么等来下一个人？“若不再受伤，浪也不会再起伏。但是，那里虽然没有悲伤，却同时也没有了喜悦。”鳞大人在祭海墓地的时候，说过这句话。如果因为受伤而拒绝开始，虽然不会再有新的伤痛，但是同时也失去了迎来新的喜悦的可能。已然失去，固然无奈遗憾，但是，至少应该给下一个人穿越千山万水，和长久的时光来与你相遇的机会啊。相信未来，才会有未来，不是吗？五年前，和纱友同龄的美海曾经问过光，“如果没有那么喜欢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光当时的回答是，“假如没那么喜欢，或许真的会轻松些。但是啊，我不想认为，喜欢上别人是不可以的，没有用的。”那时候的光明白，大家的心里肯定都有某个人。而那些心意连自己都没发现，无法处理，也许有人在意自己，却无法察觉，无法回应，摇摆于浪尖……所以在冬眠前夜，他向爱花表白，“我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改变不了你在我心中的重要地位”。爱花也告诉他，明日的渔船祭之后，她有话要告诉光。那个时候，大概很多人也知道了，爱花是想告诉他，她喜欢的不是纺，是光。只可惜这句话，让光等了五年。渔船祭那天，光的姐姐灯里被卷入海中。爱花为了灯里能回到岸上的丈夫至和继女美海身边，代替灯里冲入漩涡里成为了祭海大人，从此沉睡于汐鹿生深处。而光等人也掉入海中陷入冬眠，一过就是五年。而五年后，光等人将爱花救起后，由于海神留下的神力使然，爱花也同样被夺取了【爱】的情感。一直蒙在鼓里的光还以为爱花喜欢着纺，所以希望通过各种方式，哪怕她喜欢的不是自己，也要恢复她的情感。然而，一直为了爱花的事费尽心力的光，却忽视了五年前就喜欢上他的、此时已经和他同龄的美海。那天晚上在海滩边，美海强迫自己问光喜欢爱花的事，希望能够强迫自己放下对光的心意。傻乎乎的光一点都没有察觉美海的情感，直到美海抹着眼泪跑开也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好疼…喜欢光的心…好疼…再更加更加地疼一些……直到喜欢光的这份心到了极限，直到想要吧这份心意抛到远方……这样的话，我就能…放弃光了吗……”强忍着泪水跑离海岸，直到最后摔倒在铁轨边，再也抑制不住地放声嚎啕大哭起来。此时美海的心情，和要那个时候一样吧。自己心爱的人，心里却爱着另一个人。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他的眼里也不会有自己，甚至根本察觉不到她的心意。好像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但是，开不了口。记得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那种感觉，只能在远处，默默注视着那个人的感觉，直到今天还记忆犹新。就像《洋葱》里面唱的一样，“沉默地守护着你/沉默地等奇迹/沉默地让自己/像是空气”“盘底的洋葱像我/永远是调味品/偷偷地看着你/偷偷地隐藏着自己”。当时听这首歌的时候，真心是觉得好贴合自己的心情。远远地默默地看着那个人又不愿去打扰，只希望能与她“有一秒专属的剧情”。感情里痛苦的莫过单恋，比单恋更痛苦的就是单恋的人已经心有所属了吧。如果是不喜欢自己，还可以努力争取。但是如果是已有他人，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一瞬间被拒于千里之外，而且自己也会像千咲对光，光对爱花那样，不仅不敢去打扰，反而会默默地帮助——只要她过得好就足够。美海也是如此。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等着他，守护着他。然而，神经大条的光，直到后来第二次渔船祭时，美海和失去【胞衣】的爱花在漩涡的夹缝间紧紧相拥时，才经纺的口知道了美海的心意。救起了爱花，美海却做出了五年前和爱花同样的选择——为了光，替代爱花成为了祭海大人，被拉入了海底。光不顾一切地冲破重重漩涡的阻挡，终于来到美海面前时，却被织起的屏障弹开。这个一直活泼热血的，阳光一样的男孩子，饱尝了无能为力的滋味之后，在美海面前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光这才开始意识到自己之前对美海的伤害是多么深。他想起了五年前给美海的回答，这时却说道“那样的错了…果然跟你所说的一样，如果没有喜欢上，就不会那么痛苦。思念着一个人，就会害另一人哭泣,牺牲另一个人受到伤害。若这就是【喜欢】这种感情的话，喜欢上别人…真是最差劲了！”躺在屏障内的美海，虚弱地看着外面的光，却露出了淡淡喜悦的微笑，心里念的还是“喜欢上这样想着我，为我哭泣的人…真的是太好了……”。每次看到这里，都会觉得心碎。爱一个人，竟把自己放逐到尘埃之中也无所谓。这种心情，我无法想象，也无法领悟。我曾经感受过相似的东西，但如今也没法再去感受。为了那个人牺牲一切，或许终有一日我会体会这样的感受，然而在这之前我只能向往，就像雨后的彩虹，还有北极的极光一样。我终究还是无法触及。这个时候的美海，或者说从那个晚上光对她说那段话开始，就一直相信，【喜欢】别人这件事，并不是不可以的吧。要不然，也不会等他五年，也不会在知道光喜欢爱花以后，也依然保留着自己的一片痴心吧。喜欢，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海神在送走了祭海大人以后，又历经了漫长的岁月，失去了人形的生命，其身溶于大海，浑然一体。而那时海神对祭海大人的情感，则化为了无数的闪光的碎片，在茫茫的大海里漂泊沉浮。在光最后束手无策放声呐喊，要拿自己【爱】的情感来换回美海的时候，海中无数的碎片对光的情感产生了回应。后来鳞大人和纺赶到的时候，光凭借不懈的击打最终撕破了屏障，将美海救了出来。这时，海里无数的情感碎片中，祭海大人被留下的情感开始发出回响：“不想忘记……不想忘记……我不想…忘记那个人，但是，最不想失去的，是跟孩子们与你在一起的时光…在我胸中…爱着的那颗心……”原来，祭海大人虽然忘不了曾经的恋人，但是，总归也是爱着海神的。连鳞大人也仰头大笑，嘲笑海神夺取了祭海大人的心，却连那份爱是对谁的也不知道，是何等的愚蠢。这确是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局，海神爱着祭海大人，为了她而舍弃了自己的爱，却不知祭海大人也深爱着他，反而亲手剥夺了这份自己曾经渴望的爱。正如纺对光说的话一样，“无论有怎样的理由，【喜欢】这种感情，是绝对不可以玩弄的。”海神犯的错误，就是凭一己私意剥夺了别人的爱。其实现在觉得，海神也是个多情的男子。看过了那么多神话，我确实没见过为了自己的祭品而做出那么多牺牲的神。虽然最终的悲剧连海神身为神也没能避免，但至少这个神有着极其丰富的人性。他身上所弥漫的，是一种温暖，浪漫，柔和而又感伤的色彩。一直以来舍弃自我，履行着神的责任，直到这个时候，听到了祭海大人的呼唤，残留的意识才想起了曾经的爱。就连只是海神的一片鳞片化作而成的鳞大人，也如海神一般，永远保持着对祭海大人深深的爱意。整个大海都在为这片心意而呼应的时候，大海泛起了柔和的光芒，在海面的浮冰缝隙里渗出，如同华丽的极光一般。爱花深深凝望着美丽的大海，呼唤着美海的名字爱花在五年前的渔船祭前夜曾和纺有过一次对话。爱花谈到纺对她来说，就像太阳一样，“一直很向往，在大海的另一边，在天空的另一边，那轮非常非常遥远的太阳，璀璨耀眼，被它照耀着，就会觉得很温暖，心里兴奋不已。可是……”没错，海里和陆上的少年之间的纠葛，也都是从爱花对纺的复杂情感开始的。爱花对陆上的纺充满了独特的喜爱，这让暗自里喜欢爱花的光各种争风吃醋，以为自己辛辛苦苦暗恋那么久的人却喜欢上别人。年少的心就是敏感吧，只是一些细微的事情，就会联想到很复杂的地方去。话说回来，很多人年少的时候，好像在这方面也有相似的毛病，自己也不例外。总是东想西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往往糊弄了自己还误会了别人，把好好的事情搅得一团糟。从高中起这毛病就开始缠着，到现在也没见好。其实，想那么多干什么？属于自己的，总归是自己的啊。光直到最后才知道爱花喜欢的是自己，虽然太迟了，而且还让美海差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大概所谓的情商低就是这个后果吧没办法……）。那个晚上，爱花对纺的话的后面部分，到了最后一集才回放出来：“可是，光却是大海。我跑到大海的外面，那个有着太阳照耀的陆地。虽然让我觉得很有趣，让我兴奋不已。但正因为有大海陪伴着我，我才能像这样向往陆地。我终于发现了这一点。如果我脱离的大海的话，【胞衣】就会变得干枯，我就会无法呼吸。”到头来，最让自己适应的，最让自己习以为常的那个人，才应该是对的人。记得看过一篇文章叫《像空气，像大地》，里面有句话我很喜欢：“无论我们曾爱过多少人，最后留下来的，一定是那个让你习以为常的人：像空气，像大地，让你活得踏实。”对于爱花来说，光就是这样的人，像大海一样让她习以为常的人。生活在陆地上的纺虽然让爱花十分憧憬，充满了新奇，但是到后面她发现这并不是爱情。真正让她发自内心地喜欢的，让她即使被拉入海底沉睡的五年中依然不停地剥落自己的【胞衣】向外传达自己的心意的那个人，到头来还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先岛光。那个总是活泼热情，充满干劲的少年，总是可以带着迷路的她找到回家的路的少年，总是和自己很不客气地打打闹闹的少年，已经成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只不过，年少懵懂的心不懂得分辨这些。一路天真烂漫地闹着，笑着，走到远方后，一回头，才发现整个世界都是他自信的笑容。“【喜欢】，一定与大海相似。不止欢乐跟怜爱，还紧拥着悲伤和痛苦……各种各样的东西。从那里会产生新的情感。那就是，两情相悦。”汐鹿生风平浪静的海面渐渐涌起了浪涛，大海再度开始低声细语，轻轻拍打着海岸，冲刷白色的细沙。少年们终于迎来了，风平浪静的海平线那一端的明天。如果喜欢有颜色，我想，那一定是【静海面的地球色】。那是一片深情的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