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城市单身青年的一封情书

1981年，英国北约克湿地公园附近，两名美国背包客，大卫和杰克，在这里徒步旅行。当晚是月圆之夜，两人走着走着，突然迷了路，还听见不远处有狼在嚎叫。正想离开，一只野兽突然冲出来，把杰克活活咬死了。接着，野兽又咬伤了大卫，这时附近的村民赶来，击毙了它，大卫才幸免于难。受伤的大卫，恍惚间看见被毙的野兽是个男人，便昏迷过去。当他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伦敦一家医院躺了三个星期。就这样，80年代的美国经典恐怖片开始了：《美国狼人在伦敦》大卫醒来后，怪事接连发生。他告诉医生和警察，自己是被狼咬伤了，对方却不信，说袭击者是个精神病人。他还做噩梦，梦见自己光着身子在森林里捕猎动物，茹毛饮血。最可怕的是，他看见死去的杰克来警告自己：你是被狼人咬伤了，月圆之夜也会变成狼人，会杀人。这些事折磨着大卫，让他极度郁闷，幸亏医院里的女护士莱普斯，温柔又美丽，给了他不少慰藉。没过多久，大卫的身体痊愈了。出院那天，莱普斯暗示大卫，想收留他到自己家住。就这样，大卫过上了甜蜜的恋爱生活。可这段恋情只持续了一天。第二天，月圆之夜，大卫独自在家等莱普斯下班，突然他头痛欲裂，浑身冒汗，身体开始变形。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大卫变成了狼人，并于当晚袭击了一对夫妇、一群流浪汉和一个乘地铁的上班族。当他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正光着身子地躺在动物园的狼窝里。大卫费尽周折地回到家，把真相告诉了莱普斯，还去找警察自首，但莱普斯只能从感情上安慰安慰他，帮不上什么忙，而警察更是不相信他。为了不伤害莱普斯，大卫只好远离她，自己在街头游荡。在一家成人影院，大卫遇到了杰克和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他们告诉大卫，想不伤害别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杀。大卫正犹豫不决，这时圆月又升了起来，大卫立马变身狼人，咬死了影院里的所有人。随后又冲向街头，引起极大骚乱，造成了好几人死亡。为了阻止大卫继续害人，伦敦警察全副武装、全员出动，把大卫逼进了一个死胡同。正要开枪，莱普斯突然越过防线，想最后一次救大卫的命。《美国狼人在伦敦》上映于1981年，是美国恐怖片的经典之作，曾入选美国电影协会“100部最有趣的美国片”名单。在“库布里克最看的电影”片单中，它也赫然在列。它的成就主要有两点。一是精良的特效化妆，引领了整个80年代。二是恐怖结合喜剧的手法，对后世影响巨大。也许你看不惯老片的特效，但片中大卫的变身过程确实震撼，在没有CGI的年代，它仅仅依靠化妆术、演员表演、逐格拍摄，就达到了惊人的效果。因为这段精彩特效，影片获得了1982年的奥斯卡最佳化妆奖，这也是奥斯卡第一次设立该奖项。当年迈克尔•杰克逊看了这场戏，也被深深折服，于是请制作团队为他拍MV，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颤栗》。这种拍摄技巧，还间接影响了80年代的电影，使它们呈现出一种今天看来很笨拙，但却很有质感的特效风格。除了特效，恐怖结合喜剧的手法也值得一说。比如大卫变身，本该很恐怖，但配乐却是优雅欢快的爵士乐，非常恶趣味。大卫光着身子回家那段，也闹出不少笑话。比如骗走一个小孩的气球遮住关键部位。偷走阿姨的大衣，引发了一系列尴尬。据说，导演约翰•兰迪斯当初为影片拉投资，频频被拒，理由不是“太恐怖以至于不够搞笑”，就是“太搞笑以至于不够恐怖”。但最终，这套恶趣味让《美国狼人在伦敦》成了恐怖喜剧的代表作，也成就了一部经典cult片。而它最让人难忘的地方，还是对异乡人孤独心态的表现。电影里有很多细节，营造了一种异地青年的孤独感。比如，主角身为美国犹太人，常常被英国人上下打量。给家人打电话，也是报喜不报忧。在成人影院游荡，很像中国当年的录像厅青年。而这些，都是城市孤独青年的专属。这种孤独的边缘人形象，是狼人电影的传统。因为狼人无法控制自身兽性，容易伤害身边的人，所以狼人的故事，常常以狼人死去，或从此孤独的活着为结局。我看过许多狼人电影，都是这样。比如《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中的卢平教授，因为差点害死学生而被开除，只能留下孤独离去的背影。环球早期的怪物电影，狼人的结局也都是被亲人杀死，犹如脱离苦海。最近大热的美剧《爱、死亡、机器人》中，也有个关于狼人士兵的故事，最后的结局也是狼人士兵被人类排斥，从此独自生活在荒野中。一句话，狼人都是孤独的，把这种孤独放进现代都市，就成了《美国狼人在伦敦》。所以，这是个关于城市孤独青年的隐喻，在恐惧和嬉笑背后，是深深的悲悯。这种悲悯很迷人，以至于少数影迷反复观看，得出了过度解读的看法：大卫并没有变成狼人，他只是因为朋友的死，在这座城市发了疯，杀了人，他的爱人想帮他却无能为力，最后他被警察击毙了。想想的确让人伤心。今天，很多年轻人用“不想祸害别人”为由，坚持单身，也许在《美国狼人在伦敦》里，他们能看到那个倔强又孤独的自己吧。本文版权归作者收发室赵大爷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