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乐》: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不止爬满虱子还有暗无天日的绝望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0 22:47:59人气:0
万丈的悦乐绘卷

视频万丈的悦乐绘卷状态:HD年代:2013

主演中村贺津雄加贺麻理子野川由美子八木昌子更新时间:2018-11-10 20:50:03

主人公是个贫困青年,一天,侵吞机关公款的官吏来访,决定在服刑之前把自己私吞的公款存放青年那里。因为这个官吏亲眼目睹了青年杀人的现场,所以青年不敢把这笔公款报告警察。然而,这个青年因为失恋,失去了生活的目标,于是想把公款挥霍一空,然后自杀。他开始过上了从前梦想的用钱征服女人的生活,他象对待奴隶一样对待每个女人。但这种喜悦是徒劳的。 影片拍摄的时代,是日本经济正…

大岛渚和张爱玲是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但我还是借鉴了她写的散文《天才梦》中的文字作为自己文章的标题。早年间,读张爱玲,总被她的冷酷和薄情震撼。她写相逢,“相逢,不是恨晚,便是恨早。”,她写离开“用一转身离开,用一辈子去忘记。”她写生命“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对于张爱玲的爱,源于我作为一个悲观主义者的态度。我喜欢那些积极的事物,但我却从未相信过这些积极的事物。生命之于我,的确是华美的袍,然而走进细看之后,上面不仅爬满了虱子,还有暗无天日的绝望和无奈。借着周末闲暇,找到了大岛渚拍摄于六十年代的电影《悦乐》。相比较《战场上的圣诞快乐》、《爱的亡灵》、《御法度》这些电影,《悦乐》显然有些暗淡了。对很多大岛渚的影迷来说,这部电影有些过于程式化和概念化,以至于缺少了艺术性和娱乐性。但我依然觉得这部电影极具大岛渚的个人风格,这部电影延续了日本导演大岛渚一以贯之的风格和主题。电影拍摄于六十年代,六十年代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欧洲各国的新浪潮电影运动如火如荼的进行,在地球另一端的日本也同时进行了新浪潮电日本新浪潮也可以称之为松竹新浪潮,大岛渚、吉田喜重和筱田正浩是这场电影运动的中坚力量,其中,大岛渚是旗手和代表。日本的电影新浪潮运动是一次反传统的电影运动,大岛渚们一改小津安二郎、黑泽明、木下惠介等前辈以艺术和人文关怀为核心的创作风格,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前卫的镜头语言和剑走偏锋的创作题材。《悦乐》便是这样一部前卫、时髦、剑走偏锋式的电影。电影的主人公是一个贫困潦倒的青年,他在一个大户人家做家庭教师,爱上了自己的学生。这位女学生在很小的时候被侵犯过,罪犯刑满释放之后找到了这个家庭,并以此来要挟他们。青年出于爱和保护,杀害了这个罪犯。一天,一个侵吞公司公款的人找到青年,他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他和青年达成了一个协议。他去自首坐牢,让青年代替他保存这笔巨款,他会支付一定酬劳给青年。然而,当女学生嫁人之后,青年失去了生活目标,他准备将所有的金钱挥霍一空,然后自杀。从此,他开始了富足的生活,在不同的女人之间流转。他邂逅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每个女人都背负着一些秘密和故事。他并不懂得这些秘密和故事背后的无奈,他对待这些女人就像对待奴隶,遗憾的是每一次的欢愉之后,带来的并不是满足,而是更大的空虚和孤寂。大岛渚的电影一直都充满了争议,不管是尺度、题材、镜头语言还是叙事方式总是充满了攻击性和煽动性。但是,大岛渚的电影又是深刻而严肃的,甚至有一种悲天悯人的色彩。在他的电影中,我们可以看见对欲望本能的观照,这也是他贯彻始终的创作话题。我们在大岛渚的电影中,很少可以看见正常的情感表达,人和人之间需要借助一些媒介或者其他方式才能袒露真实情感。这些情感,完全被异化,男女之间的正常情感交流和需求被放置在“畸形”的情感框架中,成为一次黑暗至极的洗礼。大岛渚电影中的欲望总是有一种悲壮性,不管是狂热的需求还是谨慎的偷窃,最终都走向了黯然。这种黯淡不是被迫,而是一种对于欢乐的终极祭奠,是一个肉眼可见的逐渐走向死亡的过程。看完这部电影之后,脑海中最先浮现出来的就是绝望,那是一种对疯狂占有的绝望,是一种流离失所无所依傍的绝望,也是一种对爱的消散的绝望。这种感觉就像太宰治《人间失格》中写的那样,“我度着颇多耻辱的人生,对于人类的营生这东西全然不解。”在《悦乐》这部电影中,大岛渚用了大量的特写镜头来展示人物的表情变化和心理变化,尤其是让青年开始占有财富和女性的时候,特写镜头聚焦在他的眼睛上,透过那双眼睛,我们看见的不仅仅是贪婪,还有隐藏在那闪烁之后的绝望和无力。“看”中包含着对存在的占有,是一种从身体到灵魂渴望。电影《悦乐》中的青年总是站在观者的角度,他审视着这个世界,也审视着自己的情感。在做家庭教师的过程中,他看着女孩成长,看着她逐渐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这种“看”带着情感,带着一种对诸般存在的占有。这种占有并不是单纯的肉体上的占有,而是一种从身体到灵魂的渴望。他渴望的不仅仅是这个女孩,渴望的也是她的整个家庭。电影中的青年没有家人和朋友,他唯一的生活圈子就是女孩和她的父母,他通过他们拥有了一个完整的社会身份。对于这种情感,哲学家海德格尔曾经给出了精准的表述,他认为人对生存、存在的把握有一种方式为领会。领会总是带有情绪的,而看也是带有情绪的,就是现身情绪的一种方式,是领会的一种方式,在纯直观中方能显现出存在。简而言之,在海德格尔德观点中,我们可以得出,从看出发,就能获得对存在的占有这一观点。事实的确如此,青年和少女之间的确是看和被看的关系,青年对少女的情感是以尊重为前提的,所以,他的“看”,实际上就是一种对存在的占有。只是,少女并未了解此中情感。少女对青年来说是一种存在,也是一种渴望,在这种渴望中,灵魂的满足远远高于身体的满足。也正是因为如此,少女的婚姻才会让青年逐渐走向疯癫和灭亡。“看”中包含着对权力的使用,是一种从内部到外部的渴望。法国思想家福柯曾提出了“全景敞视”这样的术语,而这个术语来源于边沁早年间提出的“圆形监狱”概念。圆形监狱是一个被分成若干小囚室的空间,中间是一个监视塔。监视塔中的人可以看见任何一个囚室里的犯人,而犯人却不知道他们是否被监视。奥威尔的小说《1984》就使用了这个概念。在《悦乐》中,青年就在那个“监视塔”的核心。他在暗处监视着和他共度春宵的女子,透过小心翼翼的监视,他走进她们的生活。他发现,这些风月场上的女子并非是他想象的那样。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故事,她们也背负着生活中的种种无奈和压力。尽管他们之间仅仅是金钱往来,但青年依然希望可以得到爱和尊重。于是,他在这些女子身上行使自己的权力,爱的权力、使用金钱的权力、救赎他人的权力。这里的监视也就是“看”,只是这里的“看”更多的是对现实的审视。这种“看”里渗透着控制的欲望和权力,这种扭曲的情感是青年证明自我存在的唯一方式。当青年再次遇见已嫁作他人的女孩时,他的“看”是一种渴望,是一种想要被救赎的渴望,是从内部情感到外部命运的走向。当然,青年在电影中也是被监视者,他时刻担心托付给他钱财的贪污者来找他,所以,他总觉得暗处有人盯着他。就像《楚门的世界》中的主角楚门,他的自由只是在一个狭小空间里的虚假的自由,他的整个人生依然被别人操纵。《悦乐》中的青年、贪污者以及女性,都是被操纵的人。青年被爱情操纵、贪污者被金钱操纵、那些女性被生存操纵。“看”中包含着对美的渴求,是一种从生到死的欲求。“看”针对的往往是美的事物,这类事物,通过静观就可以得到美的享受。青年在对少女的静观中萌发对生的渴望和追求,当这种静观随着女孩的婚姻小时候,青年的渴望和追求也逐渐发生了变化。人生实苦,理性无法解决生存之苦,唯一能够帮助我们摆脱这种痛苦的就是审美层面上的静观。静观是纯粹的看,是对美的感受,是个人存在对美的占有,也是美的存在对个人理性的侵犯。《悦乐》中的青年把女孩和女性放在不同的静观位置,前者是他的学生,也是他深爱的人,后者是他游戏人间的证明,是死亡之前的欢愉。前者是永恒的,后者是短暂的。这种永恒的静观在青年这里是一种从生蔓延到死的欲求。大岛渚在这里借用了莎士比亚给出的命题: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来探讨青年的每一次选择和放纵。一开始,我们就已经知道了青年的选择,我们也很容易就原谅了青年这种行为,因为他不过是经历了一场幻灭,那场爱情的幻灭足以让他毙命。每个人大概都经过幻灭,就像大梦初醒。只是我们还有其他可以依靠和用来慰藉的东西。《悦乐》中的青年一无所有,他只能走向毁灭。大岛渚的电影从未脱离“反叛”,他借助“反叛”来批判异化的情感,借助“反叛”来批判社会的残酷,借助“反叛”来追溯过去、反思历史。他将美好和纯真摆放在观众眼前,又亲手将这种纯真打碎,在破碎中完成讽刺和表达。有时候,我会将大岛渚和今村昌平在一起比较,他们之间有很多异曲同工的地方,不过,大岛渚更喜欢刨根问底,用他的影像来剖析,是什么让人如此不堪。而今村昌平是展示,展示所有的不堪和不幸,将思考留给了观众。大岛渚喜欢追寻和反思,他总是站在制高点审视这个世界,在他的电影中,我们可以看见最真实的人和最真实的欲望,那种真实,无法摆脱的真实,就是生命这袭华美的袍上的绝望。本文版权归作者渡鸦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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