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和枪才是一个男孩的成长

1939年3月，在德、意法西斯的支持下佛朗哥建立了独裁政权。4月7日加入《反共产国际协定》。1939年9月，德国对波兰发动“闪电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1940年4月的西班牙，佛朗哥新政权携统一的余威，在风云激荡的欧洲左顾右盼。长枪党人的青年一代，16岁的马诺洛和不满8岁的赫苏斯被送到葡萄牙边境上的一所教会寄宿学校。费尔南多·特鲁埃瓦为西班牙选择的“觉醒之年”是1940年，可谓煞费苦心。往前走，是一个处在内战分裂的西班牙，往后走佛朗哥即将组织了一个由长枪党员组成的“蓝色师团”，以个人名义，穿上德国军队的服装，开赴苏联作战。以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眼光，已经处在异常尴尬的被告席中。西班牙之心处在何种思想处境之中？马诺洛太想追慕“美丽”了。去教会学校的途中就被报亭边看杂志的姑娘吸引，忍不住花钱买了一本姑娘看上的杂志，爱屋及乌，来不及细想的倾向，似乎是西班牙内在的好贵传统，可直接被长枪党人的哥哥拉回了历史的现实之中。爱的觉醒马上被切换成了性的启蒙。正是士兵在大巴车上对女性的直接轻佻，激发了马诺洛男性荷尔蒙的冲动，世界看上去都是待征服的对象，权力和枪才是一个男孩的成长。偏偏来到的这个地方又是一个成熟女性为主的学校，马诺洛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年纪，他究竟是一个男孩还是一个男人，是一个模棱两可的事情。正是这种越界与尴尬构成了影片基本的喜剧幽默。一本正经的老处女竟要把一个高中生当做小学生来教育。校长虽然同情青少年，但显然低估了他的实力。现在的木工老同志曾经混巴黎的皮条客成了这个青春期少年唯一能聊上几句的知音大叔。动则如猛兽，静则如鲜肉。正是宿舍女居士维森塔与姑娘赫苏斯之间的切换，构成了马诺洛内心两股不可遏制的力量。一方面渴慕一个凹凸撩人的身体，一方面又渴慕一个心有灵犀的灵魂。维森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赫苏斯背后一套方面一套。性神秘莫测，爱妙不可言。几经周折，终于圆满了性与爱的成人礼。赫苏斯说，如果真爱我，来吧，只要我怀上你的孩子，他们就只能让我们结婚。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可是你真用心了，你真真诚了，这世界又怎么样呢？二战爆发后佛朗哥政治上亲近德、意，但拒绝对德国承担军事和外交义务。1943年眼见轴心国取胜渺茫的佛朗哥又召回了在苏联战场的西班牙长枪党志愿军“蓝色师团”。佛朗哥凭借他左右逢源的圆滑外交手段使势力相对弱小的西班牙熬过了二战，西班牙的法西斯政权一直维持到战后的1975年，但在国际上受到孤立。马诺洛与赫苏斯被拆散了，长枪党人开着摩托车拉着他走了好远好远，好久好久，待他们都疲乏困顿，丧失人心的时候，马诺洛顺过他们的武器，有时候想，西班牙，要么杀人，要么自杀，为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