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通夫人的羅馬之春》：就因為閣下是個男的？

TheromanspringofMrs.Stone.早在三年前就看過VivienLeigh61年代的版本，影片是她67年去世前的收宮之作。那時的她其實精神已經不大好，人生也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一如電影中的KarenStone.同樣是戰後的50年代，同樣是年華老去的明星，同樣是沒了丈夫無依無靠的女子。於是我總是不忍心再看她將淒涼的晚景搬上銀幕絲絲入扣地重演一遍。只因想起費雯，永遠“少女情懷總是詩”，她是我記憶中Tara莊園里那個勇敢堅強的Scarlet，是WaterlooBridge里那個癡情善良的Myra.電影是根據TennesseeWilliams的文學原著改編的，他的另一部名垂電影史的作品，依然是由費雯演繹的，Asteetcarnameddesire.同性戀的性取向，暴力的家庭成長環境，使得田納西的作品自始至終浸淫著壓抑和陰霾的情緒。當年費雯拍完慾望號街車，整個人神經衰弱更加嚴重了，的確，她和田納西的作品之間有一種共通的絕望氣質。從這一點上來講，費雯那版確實占盡天時地利人和。但是因為自己一向對cradlesnatcher題材很有愛，而DameHelenMirre無疑是我鍾意的ladies裏面最大膽前衛的一位，她的老辣豔婦角色一向深得我心，於是私心更偏愛這版。首先不得不提的是服裝設計，每一次斯通夫人出場，總是端正精緻的靚裝麗服，鯨骨撐開曳地的復古長裙晚禮服，或者是vintage七分袖高腰公主裙，或者很居家卻仍不失優雅的碎花深V掛脖裙，每一套都是那麼華麗，與海倫的美貌交相輝映互為襯托。是的，這裡，我看到的是花蝴蝶似的氣質翩翩的海倫，從來不穿直筒褲的十足女性化的海倫。其實她的身材雖然保養上佳，但是腿型並不很美（嘿嘿，說起腿型我必然要驕傲地讚美一下我家老太太~~），於是設計師很聰明地揚長避短——給她一律換上及踝蓬蓬裙蓋住了小腿，而緊身束胸上衣又將她完美的胸部腰身曲綫勾勒得一覽無遺。所以海倫的斯通夫人造型是她中後期作品中我最欣賞的（年輕時那些忽略不計哈，我只控老女人噠）。另外令我驚豔的是女爵近花甲高齡全裸上鏡，雖然一向知道她是“天體主義者”，然則這美好的意外還是讓我很驚喜。日光浴下，斯通夫人躺在熟睡的小情人身邊，玉體橫陳，她的手慢慢比對著從他年青的肌膚上滑過，年齡的差別在刺目的陽光下立竿見影，她終於捂住臉，哭了起來。這個鏡頭，我認為拍得非常出彩，所有的淒涼和無奈，孤獨又自卑，都在那無聲的哽咽中了。本來截了傳上視頻空間，當然，沒通過審核。其實我想說裸體是一門藝術，心術不正的人眼裡看到的才是色情。想來朝廷真是可笑，說嘴打嘴，喊著和諧最起勁，其實恰恰最不懂和諧，這種高壓監督、控制、審查，是對人權的侵犯，更是對藝術的強姦。我對角色的愛，多半還是因為演員。斯通夫人的善良（或許有人會說愚蠢）、對真愛的渴望（也許有人會說那是不知羞恥），讓我對她無法怪責。因為她太孤獨，所以只好讓裙子膨脹起來，因為她太寂寞，所以只好讓頭髮盤旋起來。她什麽都有，大邸，高車，地位，尊嚴，可是她又一無所有，青春散場，演出謝幕，最疼愛她的丈夫也死了，這個女人，也是窮得只剩下錢了。體面的高官丈夫，一直是性無能，這也許是癥結所在。幾十年的空虛，好歹還有枕邊人的懷抱，如今連懷抱亦不在了，只能在尋求合巹交歡的刺激中填補。她找不到愛情，靈魂的空虛，就只好用下身去充滿。這是她致命的悲哀。然而，性是人的一種天性，故而她這令人羞恥的弱點，也讓我覺得情有可原。那個小情人。Sigh~我實在無法喜歡他——Paolo,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意大利男名。平心而論，我從不待見意大利男人。無論是friends裏面Rachel的首任男友Paolo,那個只會animalsex的好色肌肉男；還是Joey,雖然他總是以sexy的臉蛋跟Masculine的身材勝出，可是他的弱智跟他的無能，同樣讓我大開眼界；當然，還有教父。馬龍白蘭度那副破鑼嗓跟垂眼皮讓我厭惡之至，巴黎野玫瑰里他也充分讓我見識到了意大利男人是多么的勝任他們的“天職”。可是在他們，男人的全部意義和分量似乎也就等於那12盎司（theaverageweightofapinus）.想起那小哥在Unfaithful裏面也露過臉，飾演那個勾引DianeLane出軌的意大利風流帥哥。爲什麽他總是喜歡這一類角色？難道他真覺得端出一副故作深沉的賣相和幾句充滿異國情調的調情就可以讓自己身價陡增么？或者僅僅因為他擁有一管能讓眼前這個年老色衰的貴婦呻吟著屈服討饒的陽具？男人的相貌，在我鮮明的女性主義觀影史上從來是被無視的；而作為語言專業的學生，我又極其鄙視那些哩哩啰啰操一口蹩腳英語的人。因此這個Paolo甫一照面，在我，毫無印象分可言。那個乞丐，導演自始至終鏡頭不曾遺忘過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把他拎出來曬一曬，而他每次出鏡，也總要在斯通夫人面前曬一曬胸毛或者，陰毛。這個患有嚴重裸露癖的雄性動物（不好意思，我認為既然年富力強選擇了當乞丐，那麼他也已經放棄了“人”的尊嚴）似乎比Paolo更加的猖狂。他一直鍥而不捨地跟在斯通夫人身後。在街角櫥窗前，她因為打不通Paolo的電話失魂落魄地哭了，他像個幽靈般地現身，公然在她面前解開褲子小便。那得意洋洋的淫邪一笑，讓我對這個雄性動物驚人的無恥和自信刮目相看。他到底得意些什麽？他究竟有什麽好得意？沒錢沒勢沒身份，連生而為人最起碼的尊嚴都沒有，唯一的資本就是那根pinus.噢，原來只要是個男的，就有資本了。Countessa.那個號稱沒落貴族的老巫婆。對不起，自私、貪婪、醜陋、兇狠，上綱上線，她完全符合我對“可怕的老女人”定義，一個不折不扣的bagaboo.慫恿小男人去引逗斯通夫人，那些男人又無一例外地每次交往一段時間后提出種種藉口，不是姐姐失業了就是媽媽生病了或者朋友Introuble了，急需要錢，舔著臉皮請斯通夫人開發票，然後得了錢回頭再給巫婆回扣，這樁骯髒下流的桃色交易，說出來都讓人覺得歉然。她罵罵咧咧說是美國佬弄垮了意大利經濟，可到頭來還不是全靠斯通夫人周濟她？如果是貴族，曾幾何時，也是詩禮簪纓的名門閨秀啊。即使沒落了，即使潦倒了，也不至於偷餅乾或者仇富般爆粗口，或者看人家有錢就要罵一句bitch吧.所以，她不是一個真正的貴族。我從來不會寫什麽技術性的專業影評，這篇文字，只為我精彩絕倫的女爵。我愛她真正把身體當做了藝術，充滿資深演員的職業風範；愛她爽朗的笑，沒有一絲扭扭捏捏故作姿態的蠢樣；愛她獲獎無數又滿不在乎，有獎拿演，沒獎拿也照樣演；愛她女王的尊貴，蕩婦的灑脫，殺手的冷酷，MissDing的搞笑；愛她一頭銀髮紛飛一管高傲挺拔的鼻子；愛她臉上坦坦蕩蕩的皺紋，還有一板一眼的標準倫敦音；我愛她很多很多，只因為她是獨一無二的DameHelenMirr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