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夏天》电影剧本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0 22:30:46人气:0
视频:杀人的夏天状态:中文字幕年代:1983
主演:伊莎贝尔·阿佳妮阿兰·苏雄苏珊娜·弗罗恩热尼·克莱韦更新时间:2022-09-28 16:36:02
1976年的夏天,19岁的女孩艾丽娜·维克(伊莎贝拉·阿加妮 Isabelle Adjani 饰)随着父母搬到某个乡下小镇。艾丽娜青春亮丽,性感逼人,她的到来使整个小镇的男性都陷入躁动之中,人们风传关于艾丽娜的各种绯闻。在此期间,绰号皮蓬的消防员弗朗利蒙多(Alain Souchon 饰)也深深迷上了艾丽娜。在一次舞会上,皮蓬和艾丽娜走到一起,继而迅速陷入爱河。然而艾丽卡接近皮蓬似乎另有目的,…
《杀人的夏天》电影剧本文/(法)塞巴斯蒂安·耶布里索译/惠如、劳河“我将是法官,我将是法官!”富利说。“狡猾的人,将由我独自审判、裁决,我将宣判你死刑!”摘自《艾丽丝漫游记》一座小城镇,一个流浪艺人,拉着一辆钢丝风琴沿着高低不平的石板路走着。他中等个儿,留着胡子,给人的印象是敦厚、老诚。他吃力地行进在小镇上;停留在并不十分繁华的乡间集市上演奏。他冒着雨,任凭雨水淋打着自己的脸庞,匆匆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他用自己的衣服去盖风琴,那架印着一个M字样的风琴。七十年代的法国小城镇,一个妇女、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姑娘正在从一辆车上卸下家具、杂物。班朋(画外音):“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四月底。当时,他们象刚从山那边的阿拉姆搬到我们这儿。那个小镇因为修水坝,已经被推平了,她原名爱里亚娜,可是所有的人都称她为‘她’或‘那个人’。“她的父亲,德维涅老头有一次在修树枝时,不慎摔下,从如此就成了瘫子。“她母亲是德国人。德维涅是在战争期间认识她的。当时,他正在服劳役。”班朋所说的“她”是一个年轻姑娘,据她自己说,只有廿岁,但是长得匀称、丰满,甚至使人感到早熟,尤其是她走路时,有意摆动她那两条漂亮的、挺直的大腿和晃动着臀部,不免引起男子的注意,也带来了一般妇女的白眼。果然,她晃动着下身,穿着短裙,大腰大摆地走过。正在干活的约赛特和外号“亨利第四”的男子看到“她”同一个中年妇女一起走过他们身旁后,便指着她的背影谈论开了。约赛特:“你知道吗,大家叫她爱娃·布劳恩!”亨利第四:“干你的活吧,你甚至都不知道爱娃·布劳恩是何人哩!”“她”朝着这镇上唯一的一家电影院走去。电影院的红色霓虹灯闪耀着“REX”三字,这是电影院的名字。红色的光芒照红了附近的区域,虽然不太亮,但至少给人带来一种活力。有人正在电影院门前修汽车,这是班朋的兄弟。班朋(画外音):“由于我是义务消防员,所以,我每星期六晚上都要去那里值班,起初,我也是在那儿见到她的……她摆出一副大明星的样子。去年夏天,她在圣一埃基纳一蒂乃被选为‘蓬车露营’小姐。亳无疑问,她长得不错……不过,还不到让我神魂颠倒的程度……”她坐在电影院中,全神贯注地在看电影,两只大眼睛在闪烁。有时,她又看看四周,好象是在寻找有谁在注意她。有时却又怡不自禁地眯一下眼睛,就象要看得更仔细一样。“……她经常把鼻子几乎凑到银幕前,借口是为了冷静一会儿,其实是她不愿戴眼镜,她近视得厉害,即使坐在第二排,也什么都看不见。”她眨眯眼睛时,突然发现班朋在注视她,便向他做了一个鬼脸。班朋依然凝视她,她微笑,又向他挤眼。看来,她对班朋的印象并不坏。电影放映完毕,灯亮了,观众纷纷离开放映室。她也混在其中。有人在向电影院的老板娘道别:“卢贝太太,晚上好!”卢贝太太(又名露露)回答后,又朝着放映室嘁道:“喂,放映员!”放映员:“行啦,这就熄灯!”卢贝太太跟看放映员走出大门,便关上大门,转身对还没有离去的班朋说:“走,谈谈你的生活吧。你知道,在这种小镇上,影片一结束,半分钟后就一片漆黑了……”谁都听得出,特别是卢贝太太说话时的媚态让人感到,她这番话是有暗示作用的。班朋:“同卢贝先生的太太露露在一起,播撒爱情的种子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就在放映室的过道上……因为只有这个地方才有地毯。”班朋果然和露露从椅子中间的过道上坐起。露露还在扣衣服。可是,她还是媚笑着对班朋说:“嗯,这放映厅里就缺一幅画了!”班朋(心不在焉地):“对!”在电影院的门口,一辆旧卡车开来,驾驶室里,两个青年人在喊班朋。青年:“班朋!班朋!一,二,一,二!”班朋匆匆从电影院跑出来。班朋(画外音):“通常我总是搭我弟弟米盖的卡车回来,但都是我驾驶,他开车让我提心吊胆……我们总要带上一帮年轻人,还有他们的摩托车。我们到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宿舍,他们都住在那儿……”卡车在一座建筑物前停住,班朋和米盖从驾驶室出来,帮助坐在卡车上的男女青年下车,卸摩托。马西内,一个高个儿青年也从驾驶室中出来,他是班朋的好友。马西内和班朋漫步走来。马西内向班朋递烟。班朋:“我戒烟了……作为一个消防队员,我得保护嗓子。真有意思,当我还不是消防队员时,我抽起来就象水泵!对,你带什么人来啦?”马西内:“爱娃·布劳恩的女儿!”班朋:“你倒抓得紧,同她搭上啦?”马西内:“今晚上不行了,她同母亲在一起。”班朋:“那别的时侯呢?”马西内:“来往过两次。上星期六和上上星期六。”班朋:“在什么地方?”马西内:“就在拖车的车篷底下!”班朋:“怎么样?”马西内:“啊,她的臀部……我没把她全……她怕冷,只是掀开她的短裙,仅此而已……”班朋:“别同别人说了,会招来口舌的,那些反对这种事情的人会说闲话哩!”清晨,班朋兄弟正在自家院中浇花。一个妇女,玛尔蒂纳从他们家门口走过,向班朋打招呼:“你早,班朋!”班朋懊恼地说:“他妈的,我有大名,我不叫班朋!”班朋说着就去拉院墙边正在洗淋浴的米盖的塑料帘子。米盖赤裸着,大声喊叫:“干什么?!”可是班朋还是用水管浇米盖。米盖:“干什么,你们找什么?我要得肺炎了!”班朋:“你不是说有急事吗?”米盖:“可我一个人怎么干!”班朋(画外音):“我的弟弟米盖,是个运输工人,每天的工作就是把木头装上卡车。他迟钝得象根木头。但是,这并不坊碍我同他说上几句知心话。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说,好象我们早已彼此了解似的……”班朋一家正在厨房兼餐厅中吃早餐。母亲在料理,姨母坐在桌旁。班朋(画外音):“……我的另一个弟弟布布就完全不一样了。首先,他要比我小十三岁,是个遗腹子。其次,他是我们家的知识分子……明年要考硕士。我的父亲如果还在人世,他一定会称他为‘博士’的。“我们的父亲早年从意大利南部徒步走到这里……他原想到美洲去。里大尔人都想到美洲去……结果因为没有足够的船票钱,只好留下,娶了我的母亲,一个烫衣工……”班朋的母亲,一个结实、严肃的妇女,她目前是一家之主,要为三个孩子做饭,又要照顾一个耳聋的姐姐。班朋(画外音):“后来,他们又把我母亲的姐姐接来同他们一起住。她在44年马赛的大轰炸中耳朵被震聋。大家都叫她高尼达,也就是大姨的意思。但我妈妈不这么叫。”班朋的母亲在厨房转身对一个戴着眼镜、长得很清秀的老妇人说:“尼娜!尼娜!今天吃烤牛肉,你要什么配菜?”高尼达正在玩牌,她似乎感到有人在叫她,便问正在她身旁刮胡须的班朋:“她说什么?”班朋凑近她的耳朵,大声说:“她要用豌豆配烤牛肉,每星期都一样!”广场上,班朋正同亨利第四在修汽车。班朋(画外音):“……我的老板名叫亨利,大家都叫他亨利第四,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名扔球手……他的妻子约赛特,曾同我在同一所学校上过学,……那所学校要走三公里丘陵地……”约赛特提着篮子从他们身旁走过,她随口问班朋:“你说,要替你妈带点什么?”班朋:“带点牛排吧,四块一般的,一块大的给布布。告诉他,是我们要的。”约赛特:“这是什么意思?”亨利第四(微笑):“意思就是你了解牛排,就象他了解他自己的破汽车一样。”班朋(画外音):“我有一辆德拉哈牌汽车真皮座。这是我用一辆破敞篷汽车换来的,还贴了一百法郎……不幸的是,我同亨利第四花了好几个晚上,也找不出什么毛病。”米盖走来,他笑嘻嘻地对两人说:“总算走了三百米!走了三百米!比上次多走了六十米!”亨利第四(指着引擎):“接触器!”班朋:“可我已经换过了,上次还是我俩一起换的!”亨利第四:“你爱怎么换就怎么换!”班朋:“我看是供油管的问题,配件不合标准。”亨利第四:“油有问题,什么都有问题。”班朋(关好引擎盖,对亨利第四和米盖):“来,推一下!”亨利第四、米盖推车。班朋坐在驾驶室内。站在路边看热闹的布罗莎太太感叹地说:“可怜的班朋!”班朋(不愉快地):“我不叫班朋!”米盖:“你也不是‘鲁莽大妈’!”布罗莎太太:“这并不妨碍我到市政府去请愿,成立一个反污染委员会!”班朋(对布罗莎太太):“嗨,老太婆!你听着。”车终于发动了。发出巨大的响声,班朋叫老太太听着,实际上是在向她示威!汽车行驶在乡间公路上。班朋边驾驶,边同米盖交谈。班朋:“我说,你同爱娃·布劳恩的女儿说上话了吗?”米盖:“就是一般招呼,干吗?”班朋:“问问!”米盖:“我的意思是,对这么个走起路来,来回晃动臀部的女人来说,不如直截了当打交道!”班朋:“我没问你的意见,我只是问问情况。”米盖:“要是你想同她谈话、搭讪,这不难,她每星期日都去参加舞会,在滨邦舞厅!”班朋:“都快三十了,还能去‘滨邦’这种地方,象个孩子似的。”米盖:“你只管去,其他一切有我。”班朋:“我用不着弟弟帮我去追姑娘,我同你一样能干。”米盖:“不,不一样,我在这方面可有反感。”“滨邦舞厅”。这与其说是舞厅,不如说是一座木板房。班朋(画外音):“滨邦是镇上的一家木棚酒巴,同其它大棚一样,星期天总是挤满了这个地区的青年人。“……有一段时间,我同米盖的女朋友乔杰特跳了一会舞,她在邮局工作……”班朋正在拥济的人群中,同乔杰特按着明快而又热烈的曲调在跳舞。乔杰特(对班朋):“你认识莫娜吗?”班朋没有直接回答,他对正好在他和乔杰特身边的莫娜微笑,打招呼:“莫娜,你好!”乔杰特(左顾右盼):“米盖上哪儿啦?”班朋:“去玩扔球了!”莫娜(対乔杰特):“走,我请客!”乔杰特和莫娜走了,只剩下班朋。班朋看到“她”在远处睁大着眼睛看他,他感到不大自在。可是她却始终凝视着他,班朋便走到“她”面前。班朋(对“她”):“跳舞吗?”“她”:“要不然,你想干什么?爬树?”说着,微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班朋(画外音):“她的第一句话就象大铁锤重重地敲了我一下。还有,我原讨厌那些风流人物。但是,她虽然也风流,我却喜欢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象婴儿那样讨人喜欢。”班朋和她在拥挤的人群中,翩翩起舞。音乐在强烈的节奏中响着。班朋边跳边凝视着她。她闪烁着明亮的眼睛,同样看着班朋。班朋慢慢地将手从她的背部上移。她用双臂搂着班朋的颈部,凝视着他。班朋轻轻地吻她,她闭上眼睛,接受他的亲吻。一曲舞毕。班朋拉着她来到舞池边。班朋(对“她”):“想喝点什么吗?”米盖(在旁插嘴):“上钩了!”班朋直瞪瞪地凝视着她,好象完全被她吸引了一样。她:“你这样盯着我看,就象条金鱼!”班朋:“你的头发天生就是这么黑吗?”“她”:“看你说的,查尔,为了这头发,我每月得花五十法郎。”班朋(殷勤地):“我认识卡瓦荣大厅的一家好饭馆,要是那天晚上我和你去吃一顿,你看怎么样?那儿很不错的,有游泳池,桌上点蜡,银餐具……”她:“行了,别说了,没意见……不过,话说在前头,并不因为你请我上餐馆,你就可以同我睡觉。”班朋微露笑容,他没有想到,她竟是那样直率,他稍感不知所措。她:“我说,今天我们是不是就象花瓶那样总站着?我可只有星期天才能跳舞的。”班朋(尴尬地):“我不跳了,我得走!”她:“那好!”说着,不顾班朋是否乐意,就扭动腰肢,走进舞池,去寻找舞伴了。班朋家院内,寂静无声。班朋正仰卧在汽车底盘下修理他那辆旧车。她推着一辆自行车径直向班朋的汽车走来,边说:“有人吗?我累死了!”她来到班朋仰躺着的地方。班朋闻声从车底下出来。他的头正好处在她的短裙下。她叉着两条匀称的腿站着。班朋:“请你往后退几步行吗?’她稍后退了几步,说:“我想你要是会修汽车,那肯定能修自行车,对吗?”班朋起身。她却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凝视着他。班朋(边擦手):“小心碰脏你。”她:“没事!”这时,约赛特在院门出现了,她板着脸说:“这女人想干什么?”班朋:“没什么,她是来修自行车的!”她听到约赛特的不满语调后,不仅没走,反而在靠墙的一件杂物上坐下了。约赛特(愤慨地):“把她的车折断,让她到别的地方去显示她的大腿吧!你听见了没有?我不愿看到她在这儿!”班朋不去理会约赛特,他和颜悦色地对她说着。班朋:“轮胎裂了一个口子,至少有四厘米,怎么会搞成这样的?好吧,明天修,到我家来,我那儿有好几条好轮胎。”她:“你什么时候完活!”班朋:“起码还有一小时。”她:“那我在外面等你!”说罢,就一扭一扭地朝院外走去。班朋家。家人都坐在长桌旁吃饭。班朋(画外音):“我从未见过一个人能象她那样纹丝不动地坐那么长时间。她就象没有人理会、被人扔在墙角的布娃娃一样……我母亲是个很古板的人,她讨厌所有穿超短裙的人,即使是穿裙子的苏格兰男人到我们家里来,也会使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班朋带着她进屋。他冷冷地对家人说:“我要修自行车!”说着就把她领进堆放杂物的仓库。她注视着班朋,睁圆着眼睛,天真地说:“昨晚在舞场,我很奇怪地被你的弟弟抓住了。”班朋(好奇地):“是米盖吗?”她:“不,是布布。”班朋:“真的?”她:“我正在专心一致地跳舞,他走了过来,对我说:‘你对我哥哥干了什么呀?’我对他说,‘我什么也没干!’他于是把头发弄得乱松松,指着头发说,‘那他怎么这样就走了?’这算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那样走啊?”班朋(微低头):“那是因为我怕马西内不高兴!”她(郑重地):“告诉你,加斯车,我不属于任何人。再说,我早同他吹了!你们家仓库里正有一架风琴吗?”说着,她走向仓库角落处的一架风琴旁。风琴盖满尘土,她擦抹琴盖,露出一字。这琴使人们联想到一个男子拉着装有风琴的小车,在石板路上吃力地行进的景象。班朋:“谁告诉你的?”她:“是布布,后来,我们都心平气和了。”班朋(指着风琴和仓库墙壁):“这就是我父亲死后给我们留下的风琴和四面墙。”她:“还能弹吗?”班朋:“就算能弹吧!即使人不去动它也能发生叮咚声。夜里,如果钻进了一只小耗子,那就能奏出一支小夜曲……可惜的是,只能发出一个音节。你故意把车胎戳破是为了来看吗?”说着就指着露出一个大口子的车胎给她看。她:“是玫瑰的刺扎的。(轻声)班朋,这不是个姓。你叫什么名字?”班朋:“弗罗里蒙。这是我的真姓。我出生时,正是战争时期,意大利人是我们的对头,这个小镇上的日子也就很不好过。”边说,边装前轮。然后,冷冷地把车给她:“好了,给你吧!”她接过自行车,想走,突然又停步,转身对班朋说:“对了,你请我上饭馆的事还算数吗?”班朋:“什么时候都行,只要你愿意!”她:“那为什么不现在就去?你知道他会干什么吗?”班朋(好奇地):“谁?”她(严肃地):“你!”她继续说:“他要从背后绕过去,为她挑选她应该穿的衣服。她再从窗口把她的裙子给他看。这样行吗?”班朋微低下头。他默默地送她出门。在她家的门外,班朋站在楼下,仰望着远处的窗口,他在等待她出现。她果然拿了一件衣服出现在窗口,试了试。班朋摇头,表示不满。她又换了件红色的。班朋在楼下依然摇头表示不满。她又换了件白色的连衣裙。班朋微笑,点头表示赞同。她竟然迫不急待地立即脱去上衣,露出上身,穿上班朋同意的衣裙。她是那样自然、大方,使班朋稍感不知所措。班朋家。班朋正忙着穿衣服、打领带。米盖、布布都在帮他忙。米盖(对布布):“快一点!”班朋:“布布的皮带!”布布:“这不拿来了!”高尼达姨看到两个外甥都忙着替班朋打扮,好奇地问道:“他干吗要这么打扮?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米盖(大声冲着高尼达的耳朵):“他要去见一个顾客!”高尼达:“她叫什么名字?”米盖(凑近高尼达):“不知道!”班朋(对米盖):“要是有人给我打电话,你打电话到‘双桥’饭店告诉我,亨利第四的电话簿上有地址和号码。”米盖:“明白了,快走吧!”班朋穿上黑色外衣,站到米盖面前,问米盖:“行吗?”米盖:“太好了!”布布:“太高级了!”班朋走到门口,转身对米盖说:“告诉妈,我可能晚一点回来。让她别担心!”班朋驾驶着自已的旧汽车行进在乡间公路上,她坐在班朋的身旁。她(对班朋):“她打扮得合他意吗?你,就象是佐罗!现在,开快一点。我可不愿象英国皇后一样,慢吞吞地穿过全镇!”班朋:“怎么样?你的心脏不难受?”她:“你很懂姑娘的心思,我希望一辈子就在车轮的滚动中度过!但是,我愚顽的父亲,他从未为这个付过一分钱……”班朋:“他过去是干什么的?”她:“是个农村园林工!”班朋:“他被人干过吗?”她:“我不想谈这个!”班朋:“我有一辆德拉哈车,你知道是什么车吗?”她:“不懂!只知道车开不动。”班朋:“你看着吧,我会让它动起来的,问题在于一些配件,目前都不生产了……哪一天,我带你去旅游一次,好吗?”她(无所谓地):“啊,是吗?那上哪儿?”班朋(犹豫地):“我也说不上,哪儿都可以!”她(冲动地):“那好!上尼斯?要不去巴黎?在一间破屋中,你可以随便跟我来?你不就是要这个?”她(咄咄逼人地):“你说啊!”班朋(喃喃地):“这不可能……我说什么……”班朋突然发现她在咬指甲,便立即停车。班朋:“你怎么咬指甲?”她:“别看么!”班朋:“难道是假的?”她:“你要是同别人说,我就到处去说,你同卢贝先生的老婆睡觉!”班朋:“谁告诉你的!”由于班朋说这话时多少有点冲动,她便本能地以臂挡面,好象怕班朋要打她似的。她(胆怯地):“谁都知道。”班朋(冷冷地)““要是谁都知道,你到别处去说还有什么意义?好吧,我答应你,谁也不说,现在离饭馆已经不远,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你回家!”她(焦急地):“那怎么行?”说着就下车,径直朝饭馆走去。饭馆内。幽雅的音乐,柔和的灯光,给人以宁静感。她(高兴地):“简直是好莱坞!你经常到这儿来吗?”班朋:“不。只是来为一个客人修过车。你愿意笑话我就笑吧。当时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带一个穿着入时的漂亮姑娘来一次。”她:“我小时候,有人带我去过格雷诺布尔的一家餐馆……那是为了去看眼睛的……”班朋:“你的眼睛怎么啦?”她:“我站起来,就看不到我的脚面。”班朋:“那你为什么不戴眼镜?”她(岔开话题):“我的脚,我真要疯了!小心,乐队指挥!”餐厅主任走来,他冷冰冰地问:“小姐您要什么?”她:“要新鲜的还要甜一点的。你们有吗?”餐厅主任:“先生呢?”班朋:“一份用茴香烤的狼肉,龙须菜。”餐厅主任:“要什么酒?”她(低声地):“我不喝酒,我喝了酒,会哭个没完,止都止不住。”班朋:“今天晚上例外,(对餐厅主任)来瓶香槟!”餐厅主任:“哪一种?”她(有意装阔):“听着,三年来,我们常来这儿,一直喝同一种牌子的!”餐厅主任:“我记起来了,长比普·海德沙克牌,对吗?”她:“是金纸商标吗?”餐厅主任(奇怪地):“金纸的?啊,对,我想起来了,对。”她(随口):“行,就这样。”餐厅主任离去。她又津津有味地谈她自己的历史。班朋善意地注视着她。他被她那种热情、爽直,多少带点天真的神情所吸引了。她:“在学校里时,我笨得要命,二年级上了三次,最后,他们让步了,他们不愿意……”班朋发现她只顾说话,便说:“你怎么不吃?”她用叉叉起盘中的一颗樱桃,但并不吃,依然在说:“不,吃的。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是最漂亮的一个。真的,大家都这么说。在十三四岁时,我发育已齐全了……你应该相信我!我的老师‘上帝’小姐简直为我发疯了!我让她在地上爬,她还要感谢我!其实我也并不傻。瞧,我来算算术。我知道没有任何人有我算得快,甚至超级市场的计算器也算不过我!你来试试,你说两个千位以上的数字,我来加,来呀!”班朋(写):三千五百四十七加八千七百六十八……她(敏捷地):“一万二千三百一十五!你检验一下!”班朋:“对!”她(天真地):“再来一次!”班朋:“不用了,我相信了!”她:“小时候,我同我的父亲整个晚上都这么玩!他说,‘你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算得快!比任何人都快!任何人!’”“我不能再喝了。”班朋(温和地):“什么事让你不安呢?”她:“没什么。”班朋:“刚才你在车里也是这样。”她:“你别介意。通常,你知道,男孩子为了看我,对我都不硬来……,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班朋:“是吗?(注视着她)你是指谁?城里的药剂师吗?去年来度假的那个人吗?坡顶上的那个葡萄牙人吗?”她:“这不是真的!你到那儿去看了?”班朋:“对,别人骗了我。”她:“是乔治·马西内告诉你的吗?”班朋:“我并没有说乔治·马西内。我说的是有人。”她:“这个人是混蛋!(流泪)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对我满意,没有必要花那么大的劲,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这些盘子面前,当着众人面脱光、衣服!”餐厅主任又来,他依然冷冰冰地问:“你们还要别的东西吗?”她(并不看他):“你走开。我们在说话。”班朋:“别这样……9322 7825。”她(哭):“一万七千一百四十七……”班朋(旁白):“她同我说的那段话中,至少有两件事是真的,对数字,是个爱因斯坦,当她开始流泪时,任何人也止不住,我早告诉过你了……”班朋起座,他温和地对她说:“我们回去吧……”她(果断地):“我不愿意,我要同你在一起……用不着吵醒你们家的人,……可以到仓库里去……”夜深人静,班朋拉着她的手,悄悄地走进仓库。她趁黑暗,穿过杂乱的物件,爬上木梯。班朋(旁白):“……她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使我再也把握不住自己了……我干了一件蠢事……好吧。(轻声)你在哪儿?。”她:“在上面。”……好好看看我这个傻瓜……当我自顾自盼时,幸亏觉得可笑,不然的话就会自杀了……他,想的就是扯掉她的裤子……而她呢,她愿意的就是他来,把他的手指头夹在拉锁里……最后,暂时忘掉他就是他那个混蛋父亲的儿子……她边自言自语,边去摸墙边的那架满布尘土的风琴。“而我呢,一笑也不笑,对她说:‘噢,人们对你干了些什么,我的小爱里亚娜?他怎么你了?’……仅仅是为了让她得到快乐,而且再也没有谈起过…………现在,我必须耐下心来。我一定要找到每一个人,我要让他们付出昂贵的代价,他和他们全家……”班朋坐在木板床上,她慢慢地来到他面前,班朋撩开她的短裙,她默默地任他抚摸……翌日,爱娃·布劳恩家。爱娃·布劳恩正在缝纫机前缝衣服。她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烦躁。爱娃·布劳恩:“我不是责备你,但你总可以同我说说你从哪儿来,不行吗?”她:“你不是知道我从哪儿来吗!”“混蛋!混蛋!你说话呀!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扇我呢?那怕一次也好啊!一次!……但是你不明白,我要你能打我一顿!我乐意!你懂吗?……(自言自语)但是她,可怜虫,她并不比平时明白得更多,她仍在不断地自言自语,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没有必要同她谈风琴的事。我必须守口如瓶,要自己悄悄地去干,不然的话,我知道,她会阻止我的……”母亲(温柔地):“过来!听话,过来!”……她来到母亲面前,凑近母亲,母亲解衣,她去吮母亲的乳房,母亲哼着摇篮曲。清晨,阳光洒满庭院。米盖和布布笑嘻嘻地来到仓库门前,见门锁着,便边敲门边喊道:米盖:“喂,里边的人说话,完了没有?”班朋在里面答道:“别进来!”米盖:“不会的,已搞得满镇风雨了!”班朋依然在仓库里回答:“等我下来……你们来看吧!”布布:“来吧!”班朋:“真不知道上帝为什么要制造这么多白痴!”她:“他们只不过是为了开开玩笑……”班朋:“可他们还是来了呀!”班朋领着她来到自已的厨房兼餐厅。米盖、布布、高尼达都端坐着。班朋:“早安!(对她)你坐在那儿。(对母亲)你,有什么要说的话,你就说吧!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蒙特西阿里太太看到她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小东西,走向脸盆,便问:“她在仓库里拿了什么?”她出示物件,淡淡地说:“我什么也没拿,这是我的内裤。我不喜欢穿隔天的东西。”蒙特西阿里太太:“收起来!让她回自己家吧!”班朋:“妈妈,别管她。”蒙特西阿里太太:“她要留在这儿吗?”班朋:“她留在这儿了!”她的家门前。她拿着一只小包,班朋帮她拎着一只小皮箱,从家门出来。她的母亲送她到院门口,交给她一只玩具熊。她转身对母亲说话。她:“我就住在蒙特西阿里家。我来拿我的东西。(对班朋)来,弗罗里蒙。”她的父亲加布里埃出现在楼上的窗口,他喃喃地说:“她走了吗?一帆风顺。”班朋(对她的母亲):“再见,太太。”她拥抱母亲:“我爱你胜过任何人。”布劳恩(转过脸):“不,别这样!”她:“我就住小镇的那一头。你知道在那儿能找我吗?”她和班朋自如地在街上走着。她:“况且,回到班朋家,简直就象一首诗,就象是在四月一日愚人节,背上挂了两条鱼,他们真应把这些撕碎,就这样在外面待了一个小时!这些人里最蠢的就是柏鲁恰家。他的妻子又是最蠢的女人。”邻居帕鲁恰(和气地):“你们搬家?”班朋:“你不是看见了吗?”帕鲁恰太太(和气地):“你们搬家?”班朋:“问你的丈夫去!”帕鲁恰太太(对丈夫):“为什么?你在那儿干什么?”她(对班朋):“我向你发誓,在这个小镇上,当你想听废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必要打开电视机……”班朋拎着皮箱,带她进入家中自己的房中。班朋(对她):“房间太简陋了吧?”她:“很干净。”班朋:“我还得去干活。”她:“我能把我的信袋挂在墙上吗?还有我的那些照片?”班朋:“你现在是在你家里了!我能跟你说件事,你不生气吗?”她:“没必要,我并不是那么笨的。我来不及换上另一条内裤了,我会马上就穿上的……”翌晨。她拿着一只铁皮澡盆来到厨房。高尼达和弗里蒙太太惊奇地看着她。她毫不在乎地对两人说话。她(找借口):“这个地方是不太宽敞!”她:“这是我的澡盆,我从小就用了。”蒙特西阿里太太:“幸亏不必付水钱。”高尼达:“上帝,她不会当着我们的面洗澡吧?”她果然当着两个老人面,自如地脱去衣服,赤裸着进入澡盆。蒙特西阿里太太(违心地):“还不能说……”她(在澡盆中):“什么东西?我自己有,在房间里。”蒙特西阿里太太:“怎么啦?很要紧吗?再说是我洗的……你的母亲是个好人。但是她没有把你教得能干些,看你的手就知道。”她边洗澡,边针锋相对地:“我的母亲能为我做的都已做了。但她一定不会喜欢你老是这样对我说话。她一定会跟你说,如果你不愿我住在你家,你就不该让你的儿子来找我!”豢特西阿里太太:“这用不了多久,去吧。”她:“我告诉你件好事,你妹妹在摆脱我之前,她将得为我买件结婚礼服,作为代价。”“傻瓜!要饰满花边的那种!”高尼达:“请原谅。我听不见。”她:“……要饰满花边的那种,我要她用眼泪来洗这件礼服……”蒙特西阿里太太:“我要去见你的母亲。我给她带些鸡蛋去。你有什么话要告诉她的吗?”她:“在我那个冷酷的母亲的房间里有张大床,一躺上去就会象死人一样,还有一幅死人的照片。……我知道为什么我能克制住自己,没有往那张照片吐唾沫……你知道,你吃起东西来象什么吗?象只小猴子。”高尼达:“我快要进坟墓了,让别人讨厌。”她(凑近高尼达):“象你这样的年纪会成为一个贪吃的人,这样多丑呀!啊,我倒希望在三十岁时就死掉。现在放四十吧,来吧,把你的王牌拿出来。”高尼达:“真讨厌!你玩我这种牌很在行?”她(愉快地):“我让你讨厌了!”高尼达(笑着说):“你是个好孩子。”她同高尼达玩着牌:“……小猴子和我,已经成了好伙伴……我在老人面前总是会良心发现,我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22!痛苦之母!”高尼达:“我不要,啊,倒霉!输了!”蒙特西阿里太太走到她身旁:“你把这忘在你家里了。我一直在琢磨,当你看一件东西时,你为什么老是象用鼻子在闻,好吧,我改变主意了!”她(自言自语):“……她一点也没有跟我说她拜访我母亲的情况,而这使我十分生气……对于我母亲会向别人说些什么,我是很放心的……”蒙特西阿里太太:“瞧,你这样做不行,要象打包拉那样地甩。”她:“我不会。(突然很和气地)您说,你们那架风琴早就有了吗?放在仓库里的那架。”蒙特西阿里太太(遗憾地):“这是我丈夫从意大利带来的,是走着拖来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她:“走着拖来的?”蒙特西河里太太:“就是这架琴才使他得以活下来。你怎么对这架琴那么感兴趣?”她:“是这么回事,它很象我小时侯在阿拉姆看见的那架。”蒙特西阿里太太:“阿拉姆?太远了。他肯定从未去过那个地方。”蒙特西阿里太太:“再说,他弟弟最后一次从这儿出去时,你还没有出生呢。”她(画外音):“她看着我的眼光太可怕了。我甚至觉得她大概早就知道一切了。”下午,班朋家静悄悄地。布布从外面回到家中,他来到仓库,发现她正躺在自己的矮铺上,便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她:“没什么。”布布:“你晕倒了。”她:“没事,关于这可恶的音乐……我大概有点不舒服,不过已经过去了……你可别对别人说。”布布:“不说!”她:“你发誓吗?”布布:“可以。”班朋家,全家正在吃饭。班朋发现她头发蓬松,便问:“谁把你搞成这样?谁把你搞成这样?”她:“你的姨妈,用擦奶酪的擦子。”班朋(对高尼达):“你干嘛,你把她弄成这样?(叫)你干嘛要把她弄成这样?”高尼达(对别人):“什么,他在说什么?”蒙特西阿里太太(生气地):“她说的不是真话!(对她)你这个婊子,告诉他,你说的不是真话!”班朋(对他母亲):“我禁止你叫他婊子!她并没有辱骂你!”米盖(对班朋):“别发火!”班朋:“我跟你说话了吗?你有什么不满意的?”米盖:“我当然不满意!”高尼达:“出什么事了?”她:“你们还是让我说吧!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班朋:“开玩笑?”她:“你,你怎么能想象你的姨妈会拿着一把奶酪擦追打我呢?”高尼达(笑着对米盖):“什么?她在说什么?”布布:“没什么。”她(突然对班朋):“真的,你不觉得害臊吗?这么一个老太太,会拿着奶酪擦追打我?”班朋:“行啦,你总是这个样子!”她:“今天下午我突然有点晕,就摔倒了。”班朋:“头晕?怎么个晕法?”蒙特西阿里(不相信地):“在哪儿?”她:“就在仓库里。是布布把我扶起来的。”班朋:“你经常这样吗?”她:“从未有过。”班朋:“你在这儿过了好几天,看电影,逛商场,把你的眼睛累坏了。你感到不舒服也并不奇怪。”她(严肃地):“我的头晕不是这造成的。”她来到室外。她(画外音):“后来,我在这儿过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就象过了一千年,我跟大家都相处得很好,我知道怎么去做……“(对母亲)你不能休息一会儿吗?人家以为你是这家的女佣人!(画外音)每天下午,我都在等待班朋,我做的很成功。我一天换三、四回裙子,涂上红指甲……或者我就想别的事。我停止了我原先想作的事,我想起来了……”在空地上,她、加布里埃、米盖等正在玩扔球。加布里埃:“啊!她赢了,我的亲爱的!总是她赢!”她:“再来一次!”加布里埃:“再来一次!”她:(画外音)“当我处于这种状况时,我总是说,一小时后,我就得出去,我讨厌一切……星期天早晨,米盖要到另一个地方去参加自行车比赛,每次他总是说……”米盖穿着比赛服,大声说:“我一定要赢!”乔珊特进来(对她):“你好!”她:“你好,乔珊特!”……(画外音)可是每次当他回来时,他总是说……米盖(闷闷不乐地):“倒霉,输了!”班朋:“这不可能,你瞧,让我们大家都大吃一惊!”米盖:“这也是你的过错,……是谁在照管我的东西?当我加速时,我是很满意地超过了所有的人,我是很强的,可我的那辆车起码有十吨重!我一直遥遥领先!”班朋:“妈妈在哪儿?”布布:“在外面。”班朋(对米盖):“我告诉你件好消息:你的车不是因为喝啤酒才重起来的,是每天抽了一大把烟。”米盖:“三支烟!”班朋:“也不是你的车每天晚上都去陪乔珊特!你说吧,这样情况下,你还能赢吗?”高尼达(高兴地):“贏了!”在商店,她又在购物。她(对售货员):“这是最太的尺寸吗?”售货员:“商标写着哩!”她:“我不识字。”显然,这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近视。收款员:“925法郎,你数钱真快!”说着,不停地看她的大腿。她:“对,我的大腿,上帝给的。”班朋家。班朋回来,进入屋内,发现她正在织衣服,便问:“你在织什么?”她(牙缝里挤出来):“你说呢?”班朋停下:“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今天下午我去看了医生,他说现在还太早,但是我清楚。”蒙特西阿里太太(对班朋):“别再找了,对于这个,你可以相信她。她看是抓住你了,可怜的孩子。”班朋:“别说了,谁也没有抓住谁。就是这么回事。我也一样,讨厌镇上的别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这是我的过错,很快会解决的。”她:“……最后一页。我签字:爱里亚娜·蒙特西阿里。过来,给你看件东西。就是亨利第四的妻子鲁赛特的,她送给我了。”爱娃·布劳思家。爱娃·布劳恩(对她):“噢!你要结婚了?真的吗?我相信了!我到教堂祈祷过!这太美了!这值好多钱吧!”边说边给她试衣服。她:“你缝得太紧了,我都喘不过气来了。带上好多花边,全是花边。”布劳恩:“蒙特西阿里家的大儿子,脸上很和气,而且很正派,很勤快……是个好小伙子。”她:“对,他们是不错。你再跟我说,你的那个人是怎么样的……”布劳恩:“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她:“那个高大的,棕色的,有黑胡子的,然后呢?你说啊!”布劳恩:“……我还能跟你说什么呢?我说了已不下一百次,你一直不断地用这个问题来纠缠我……”乡间,厚雪压着树枝,茫茫草地,远处是森林。一辆卡车开来。母亲站在雪地上,注视着从远处开来的卡车。(画外音)……这是一九五五年,星期六……他们是中午来的……他们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意大利人……在离阿拉姆二公里的地方,有个岔道,经常有司机迷路。不然的话,是决不会有人上我们家来的。卡车停下,从卡车上跳下一个身体结实的男子。司机(对布劳恩):“我想我们迷路了。离阿拉姆还远吗?”布劳恩:“就在那儿,你们沿着河边一直向前走就是。”司机:“你是只受惊的兔子。这个地方很安静,再见,谢谢。”布劳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加布里埃每两星期,要到他的姐姐克莱芸斯那里去,而她从不愿接待我……我十分腼腆,那时比现在还腼腆,但并不胆小。因为在战争的最后几个月,我已耗尽了我的胆怯。但整整一天我都有一种不安,就好象我预感到,他们还会回来……当他们真的返回来时,我想过,这不是真的!……但是,这的确是真的,这是我命中注定……”深夜,母亲靠在门上,她神色惊张,仔细地透过窗子观察室外动静。茫茫雪地,森林向远处伸延。突然,那辆卡车又出现在她门前不远的空地上,从车上跳下三个壮汉。三个壮汉径直向布劳恩家走来。布劳恩欲去挡门,但门已被人踢开。布劳恩惊惶地逃出门外,一个壮汉将她推倒在雪地上。其余两人将她按在地上。布劳恩挣扎,一个壮汉恶狠狼地去撕她的衣服,另外两人又将她拖入屋内。布劳恩被按倒在床上。一个较年轻的壮汉恶狠狼地对她说:“如果你叫,你知道我会怎样对付你?我要把你的鼻梁骨、牙齿打掉!你叫唤吧!”说着就去卡她的脖子,并且扑了上去,撕她的衣裤。其余两人在他的后面等待着。班朋家,厨房兼餐厅中只有蒙特西阿里太太和高尼达。蒙特西阿里太太(对高尼达):“我把你换洗的衣服拿来了。今天你还是吃小豌豆配热猪肉吗?”高尼达(画外音):“我的妹妹很愚蠢,她为人老实,但很笨……三十年了,她一宣是大喊大叫地同我说话,因为她觉得我什么也听不见……可是那个小姑娘,她都从来不叫,她说得很慢,我全都能懂。”她进来。蒙特西阿里太太一见就走,好象从感情上就厌恶她似的。她(对高尼达):“你说说,你妹妹的丈夫是什么样的?”高尼达:“可怜的雷罗吗?……很粗鲁,但心肠很好,是个真正的意大利人。”高尼达(画外音):“她同米盖和布布相处的很好,特别是布布……例如上个星期六他穿的球衫,我肯定是她送给你的礼物,她什么也没有说,可我有眼睛。”班朋出现在门口,招呼她出去:“你过来!”高尼达(画外音):“只有我的妹妹反对小姑娘,她觉得她不坦率,看不惯她的举止。”蒙特西阿里太太:“这个女孩子是个真正的下流坯。”高尼达:“她是很机警的!……其实她是很不幸的,她的命运不应该是乖骞的。当然,她要显示出这个要比露出屁股难得多。(停了一会)你,在她那样的年龄时,是个真正傲慢的女人!为了报复,我的妹妹甩过了这么一句话:‘你知道她叫你什么吗?’是的,我知道。她叫我‘破碎的喇叭’!她告诉过我!”蒙特西阿里太太:“她还问过你,当雷罗把它锁上时,是谁把琴弄到这儿来的?”高尼达:“我听不见!”蒙特西阿里太太:“她问过你‘当雷罗把琴锁上时,是谁把琴弄到这儿来的?’”……她坐在高尼达面前,听高尼达追忆。高尼达:“我听不见!我记的很清楚是谁把琴弄到这来的,高个儿,巴莱克和他的妹夫……。首先,那天晚上他们搬琴来时,你并不在家。那是一个星期六,马西内的父亲被自已的拖拉机压死了。你去照管丧事了。……大雷巴莱克和他的妹夫。……那是一九五五年或一九五六年,不是五六年十一月……他们喝了酒,就象男人们往常聚在一起时那样在厨房里说着笑话……弗罗里蒙当时还是个小男孩,总跟在他父亲身旁……大雷巴莱克我认识他,我见他来过几次,他驾驶一辆费拉多公司的大卡车,就象现在的米盖一样……另外一个我从来未见过。他告诉我,他同雷巴莱克的妹妹结婚了,住在迪纳那边……我对小男孩不去睡觉很不高兴,因为那时已很晚了,大概已是半夜了……这真可怕。我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已经二十年了,但是战前,我同丈夫生活在一起还是很美妙的……夏天,我们在海边租一幢别墅,花园里全是玫瑰花……我们开着留声机……我最喜欢的唱片是‘小船匆匆过’……‘我们什么也不想,流水澈起浪花,’……我记不起是谁唱的这首歌,啊,想起来了,李斯戈蒂……我记不清唱机的牌子了……好象商标上有只狗,它的名字就在嘴边……老天,我忘了唱机的牌子了……”她对高尼达(喃喃地):“‘主人之声’!狗牌,就是主人之声。大家都知道!你已失去记忆了,老太婆,你变成了白痴。”高尼达:“你真坏,是的,你真坏。”她(喃喃地对高尼达):“在这座房子里,我最喜欢你,只是你失去了记忆,变傻了。别让他们看出你失去了记忆。我并不坏。但我也一样变傻了,你懂吗?”高尼达(画外音):“那天下午,她乘汽车去拿她的出生证明,准备结婚用……当她回来时,我看到她变了个样子,画的眼圈没有了,她十分优伤……你拿到你的出生证了吗?给我看看好吗?”她懊伤地进入室内,手里拿着一张纸。高尼达善意地对她说着。她:“这同你有关,老傻子?”高尼达:“听话,给我看看吧。(看登记证)她生于一九五六年七月十归,几天之后就二十岁了……她叫爱里亚娜·马努拉·海尔达·维克……生在波拉马努拉维克,法国籍,父亲不明……(温和地)你姓你母亲的姓?”她:“关你什么事?”高尼达:“别这样,解释给我听。”她:“没有什么可解释的。”说罢,就要走。高尼达:“别走,我是向着你的。……我又得等二三天,才能找到我们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人老后,耐心也就越来越大了……我一定要同你谈谈,到我身边来。”高尼达(画外音):“她去看她学校里的老师,迪安小姐。她乘了三个小时的汽车……我知道,虽然听不见,她告诉我:‘我花了四个小时来安排一切,一会儿见!’……我不揭穿你,走吧。”她(喃喃地):“好吧,海克多,你别揭穿我,你想同我说什么?”高尼达:“你想知道是谁把琴搬到这儿来的,一九五五年十一月,就在你出生前八个月。我并不是象你认为的那样傻。我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好吧,你问我吧。”她(牙缝里挤出来):“问什么?是谁把这肮脏的琴弄来的吗?我讨厌!”高尼达:“你可以问我的妹妹,但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当时不在。(自豪地)而我却在,只有我能告诉你。”她:“我什么也不想问你。我要嫁给班朋,这就是一切!”高尼达:“爱里亚娜!我知道你在哪儿,(没有回答)他叫雷巴莱克。他同他妹夫在一起。你听见了吗?雷巴莱克!他驾驶米盖的老板弗拉多的大卡车……”她:“班朋回来时,告诉他别担心。今天晚上我要同迪安小姐一起吃晚饭。”米盖:“好吧,我告诉他。”她来到弗拉尔多处。弗拉尔多翻老账给她看。弗拉尔多:“瞧,雷巴莱克,当他出发时,是去付锯木厂的账,在古斯特雷大路上。”她:“那他的妹夫呢?”弗拉尔多:“噢,他叫杜列……他在加尔本特拉有个办事处。你说是你的父亲派你来的?”她:“他不能动了。”弗拉尔多:“他认识雷巴莱克吗?”她:“很奇怪,我未来的婆婆家,那个圣洁的家庭里,也认识这个人……是他,有一次搬来了风琴……你还记得吗?”弗拉尔多(看账本):“五五年十一月?在这儿,一九五五年十一月十九日,星期六。(念)雷巴莱克,为皮奈家拉了煤……为蓬塞先生家运木材,阿拉姆……蒙特西阿里家的风琴,再看下面:晚间卡车没有回来。通知雷巴莱克。”她(画外音):“在加尔本特拉,成万辆的车子阻止我往前走,我头痛得厉害,简直象在地狱里……”她走进房产介绍所,经纪人的女黑人雇员苏茜接待她。苏茜:“你有什么事?”她:“杜雷先生不在吗?”苏茜:“杜雷先生在外面同一位顾客谈话。要不要我为你做些什么?不过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她:“是这样的,我从尼斯来,刚到这里。我是个小学教师。我想找间带家具的房间,而且别太贵……”苏茜翻阅登记卡后,笑着说:“我正好有这样的房子,在雨巴克大街,在五层楼。”杜雷推门进入。苏茜:“啊,杜雷先生,这位小姐等您……想租间房……”杜雷:“太好了,苏茜。小姐?”杜雷带领她来到看房地点,她环顾空屋四周。她(画外音):“我真希望这个张大嘴的伪君子已经死了……(对杜雷)这房子很好,我需要的是……每个月仅仅八百法郎,我怎么从这里出去呢?”“(固执地)很遗憾,杜雷先生,我今天晚上还不能作出决定,我得考虑一下。”杜雷:“随你的意思,当你决定时,你就给我打电话。还有,这不也为我们提供了再见面的机会吗?”杜雷想让她留下,但是她机警地笑了一下,转身就出门。她又来到木材商雷巴莱克的办事处。她:“雷巴莱克先生在哪儿?”女孩:“我爸爸在办公室里。”她:“谢谢。”她(画外音):“去吧,撕破他的脸,现在正是时候!”雷巴莱克从邻室走进来,同她招呼:“小姐。”她:“是雷巴莱克先生吗?请原谅。我想租你妹夫的一间房间……我是个小学教师……”雷巴莱克:“那怎么了呢?”她:“我想知道一下,你提供我一个书柜要多少钱……是用来放我的书的……”雷巴莱克:“我不是家具商。我可以供给你木材,就这些。过来,我给你指点一个人。拿着,你到那儿去。他们不会杀掉你的。”她:“请你注意,我还没有肯定要租房呢。我同你妹夫说了,对我来说太贵了……您知道一个小学教师能挣多少吗?比这要少得多。”雷巴莱克(沉默了一会):“他就是房主,你去同他商量……”她:“我知道同他讨价还价有什么结果,我还并不那么愚蠢。看来你也没用。他会捉弄你的。我同你谈这些,让你讨厌了吧?”雷巴莱克:“你要知道,我很少谈起我的妹夫。走吧,我陪你去。”她:“谢谢。”雷巴莱克:“你多大了?”她:“20岁,我叫珍妮。”雷巴莱克:“你是小学教师?”她:“你给我做个书柜,你就会看到……”雷巴莱克(沉默一小会儿后):“那再见吧。”她:“但愿如此。”(画外音):“现在我要回去了。如果他一直在那儿,盯着我看,是很刺人的。同样肯定的是,我是活着的,我要冲走他的灵魂……”她扭摆腰肢,自如地在街上走着。走了几步后发现一个妇女在车旁站着。她(画外音):“当我到达那里时,我的老师加拉米苔已经等了我好久了。”她:“喂、加拉米苔,……我向你发誓,如果一个卖鸟的商人经过那儿,一定会把她捉进鸟笼的。……你说说,你说说,怎么能打扮得那么漂亮!……”加拉米苔:“啊,是的,为了谁,我在这条人行道上来回走?我还要问你呢!”她:“你是为了我才打扮得如此漂亮的吗?但是你看看我呀!看呀!哈哈!走,我饿了!一个教师挣多少钱?”加拉米苔:“我还是付得起一餐生日晚饭的钱的,你知道吧!”她:“不是这么回事。我问你,我象不象个学教师?”加拉米苔:“不象,你什么人也不象。”她:“你记得我在尼斯进行的一场测验吗?有一个女人在打字机上打出我是个没有教养的人,你相信吗?”加拉米苔:“你知道我不相信,我已经给这个女人写了信。”她(打断):“我不是个没有教养的人,而你做得比这更坏。上星期,你在我的出生证上,填上了‘父亲不明’,这对你这个小镇上的头,学校教师来讲,本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只要填上‘加布里埃·德维纳’就行了!不行吗?”加拉米苔:“不行!”她:“为我!你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傻瓜!”加拉米荅:“安静一点。你不用餐巾?”她:“我从不抽烟,除非是为了让大家讨厌……不过这很漂亮。”加拉米苔(不好意思地):“盒子里还有张小纸片,别,你别念!”她拿出小纸条,念:“为了你的一点光焰,我觉得这同生活一样的愚蠢,待会儿在车里,我一定好好拥抱你。”加拉米苔:“你在想什么?”她:“想你!”加拉米苔(讨好地):“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奇怪的?”她:“在你的外衣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你的胸罩。我敢肯定,如果到你家去,你一定不会戴的……”加拉米苔(惊讶地):“但是……”她:“今天是我生日,就让我高兴一下吧。到盥洗室去把胸罩摘下来吧。”加拉米苔:“你疯了,这儿有那么多人……”她:“去吧。”加拉米笞(威胁地):“我告诉你,我会干的!”说着,就离座,向盥洗室走去。不久,加拉米苔回来,她在原座坐下,两手有意掩饰胸部。她微笑着注视她的胸部,这使加拉米苔羞担地低下头。她:“好,下次就会把你的屁股露出来了。……我,我总是知道如何去对付某个人。后来我离开了……她在另外的地方拥抱了我,简直难以想象。”在街上。加拉米苔和她在接吻,就象一对恋人一样。在家中。她站在班朋面前。班明显得不太愉快,正在擦猎枪。她:“你生气了?”班朋:“我七点左右给迪安小姐打电话,她不在。”她:“她请我去饭馆吃饭,今天我生日。她还送了我一个打火机。”班朋:“她没有嘲笑你!”她(指着猎枪):“这是你的吗?”班朋:“是我爸爸的。”她:“你会打猎吗?”班朋:“不,打得没我父亲好。”她:“如果有人对我不好,你会用枪保护我吗?”班朋(惊奇地):“怎么,有人对你不好了?”布劳恩家。她穿着短裙,来到起居室,布劳恩正在缝衣服。她:“我也不知道。……听不见什么上面的声音,也许他整天都在睡觉……也许他已不愿叫我,因为我已二十岁了。应该知道一下……”她(对布劳悤):“妈妈,我要问你件事,你可别神经过敏……”布劳恩:“难道我经常神经过敏吗?”她:“他,你在德国认识他时,长得什么样子?”布劳恩(沉默了一会):“他迷路了,他很饿,同大家一样,人们正在路上搜査。你想要我说什么?”她:“我说不上。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布劳恩(微笑):“很快就看出来他是个法国人,当时的神情就象一个并没犯过失而挨了罚的那样。你应该把衣服往下拉一点,不然,男孩子会把裙子掀起来的。”她:“米盖跟我闹着玩的。然后呢?”布劳恩:“什么然后?”她:“55年11月,当他从他那可恶的姐姐家回来时,早晨发现你躺在地上,他做了些什么?”布劳恩:“我知道你一定会绕到这个问题上来的!”她:“我告诉你,我要把这座房子里的所有玻璃餐具都捣碎!”布劳恩:“我已经跟你讲过一百次了!”她:“这就算一百零一次吧!(画外音)为什么他不立刻去报告宪兵呢?”布劳恩:“是我不让他去的。”(回忆)布劳恩茫然若失地躺在床上,加布里埃坐在床边。加布里埃(稍停一会):“你肯定你从未见过这三个人吗?”布劳恩:“没见过,他们不是这儿的人。什么也别做,也别对任何人说。我是个外国人,整个镇上的人都会嘲笑你的。”加布里埃(低声地):“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亲手杀死他们。”布劳恩又同她继续谈,她脸色阴沉。布劳恩:“……但我知道,他并没有那么干。他是一个什么都怕的人,他咽下了这口恶气。”她(突然地):“在我小时候,他总是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布劳恩:“是的,不错。对于你,就不一样了。”她:“别摆弄这件裙子了……其实你并不爱他!因此,对于他来讲无所谓!(发坏地)你会背着他每个里期六去跟那些坏蛋的儿子们泡在一起的。”布劳恩(沆默了一会〕:“我从未打量过任何一个男人一眼。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他。但是你说得对,我还没有爱他到可以牺牲一切的地步……”……布劳恩坐在桌边冷冷地同加布里埃在谈话。加布里埃:“看来你得去问一下有经验的女人,我去问一下我的姐姐吧。”布劳恩:“用不着,我同医生的看法一样。至于是谁让我怀的孕,无关紧要,这是我的孩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回我老家。加布里埃,听我说,就是那个人使我怀的孕,也没有关系。对于我们来讲,那个人已经死了。”加布里埃(愤然,从座上站起):“死了?你以为他死了我还会这么同你说话吗?这三个家伙活得好着呢!他们还在到处寻开心!而我呢,却无话可说,我倒要去捡人家扔下的垃圾!(坚决地)好把,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决不会承认这个孩子的,没有道理。”她(泄气地):“你应该随手把我扔掉。我不再要求回来了。而他呢,他还会走路的。”炙热的阳光下。她穿着极少的衣服在晒太阳。班朋:“你这样不热吗?”她:“那你要我穿什么?穿上盔甲?你想把我送到贞德门去?”(画外音)“然后,象通常那样,我走了。我的后脑勺有点痛,就这些……”……在乡间,加布里埃欢快地带着幼年的她在玩。加布里埃:“过来,爬到我的背上去。你一会儿就看见,那儿有鳟鱼……我要捉几条当今天的晚饭……”班朋家。她又和高尼达在闲谈。她:“……她说什么,高尼达?……这是多好的天气!……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使我相信这仅仅是过去,……我希望这仍然是现在!”加布里埃夫妇带着她,坐在眼科医生面前。加布里埃和布劳思都很愉快。医生(温和地):“那儿……好。我们要给你配一副漂亮的眼镜……你说好吗?”加布里埃(微笑):“这太好了,眼镜!”医生:“好吧!爱里亚娜·维克。”她:“我姓德维纳,爱里亚娜·德维纳。”加布里埃同布劳恩面面相觑。加布里埃:“不对,这是假编的,是为了骗骗社会安全部门的。我可以给你解释。是这样的,因为战争……因为妈妈是德国人……对于我们来说,这无关紧要!什么也不会改变的!会改变什么呢?你明白……”她坐在阳光下,带着木然的神情在喃喃自语,但是两眼充满了愤怒的光芒。她:“蒙特西阿里们!……雷巴莱克们!……杜雷们!……当我同他们算清账后,我就回到我父亲那儿去,我要告诉他:现在这三个人都死了。我的病治好了,你也治好了!……我不必留在这儿了!……我向你发誓,这是实在的!“……他永远是我的父亲,你没有对我干过任何不好的事!我亲眼看到了到处都是罪恶!……”她已是十一岁的小姑娘,她爬在树上锯树枝。加布里埃来到树下。加布里埃(担心地):“你小心点!你会把手锯下来的!”她:“它太粗了,这根树枝!”加布里埃(小心地):“下来吧,行了。”加布里埃在树下,微撩她的裙子,吻了她的大腿:“嗨!你知道吗,你哪儿都长得很美,真想吃一口!(尴尬地)怎么了?”她愤然挣扎:“放开我!”加布里埃:“你手里拿的什么?你听我说……”她:“放开我!”她还拿起铁铣去打加布里埃。加布里埃:“真见鬼,听我说!”在炙热的阳光下,她还在晒着太阳,并且嘀喃自语。她:“事实是,他一直把我看成是他的女儿,他从未做什么对我不好的事。最后,他从树上摔下来了。即便医生不相信,别人也不能从他嘴里掏出别的话。”她躺在乡间公路旁的草地上,米盖骑着自行车过来。米盖:“我远远地就看见你了,转了三个弯才赶上你。明天我要去玛诺斯克比赛。你可以看到,当他们出发时,我已经到了……”她:“你已经骑了多少公里?”米盖:“对我的兄弟来讲,我练了一百公里。其实,我只骑了五十公里。我喝了三瓶啤酒。你在干什么?这样躺着好。你有烟吗?你知道班朋怎么说吗?我笨得象个带把的玻璃瓶。”她:“在家里你们都一样。”米盖:“一只水晶玻璃瓶?”她:“你在想什么?”米盖:“我觉得有场比赛我可以参加。”她:“在什么地方?”米盖:“在卡尔邦特拉,七月底,你结婚后那个星期。”她:“在卡尔邦特拉?”米盖:“对,绕全市十八圈,每个参加者都有奖。”她:“如果你贏了会给你什么呢?”米盖:“一个刻有我名字的银质奖章,一辆班朋推销五十只口袋的自行车。”她(真诚地):“但愿你能贏。”(画外音)“就这样,我们象花瓶那样地呆着,一句话也不说,在我剩下的日子里,我一定要弄明白,为什么我要想念班朋、布布、高尼达,而他把我看作是个伪善的人,是任何人也想象不到……”米盖远眺,然后若有所感地说:“太阳下山了,使人感到伤感。”她:“对。”亨利第四等人开着汽车沿着乡间公路开来,发现米盖和她后,停车:“看看谁来了,后面!”班朋在车上:“意大利人万岁!”布布和米盖:“自由万岁!”她:“自由万岁!”在班朋家的院外,人们布置了长餐桌,挂起了彩纸。桌上放满了食物。不远处,还有一个小舞台。特别请来的业余乐手已经到场了。班朋要同她举行婚礼。班朋喝了杯酒:“你明白了吗,我以为不是一个男人在拥抱他的哥哥呢!”布布:“真是个美妙的日子!”班朋:“……是的,太阳,音乐,人们的笑声,亨利第四扮的小丑,我们的葡萄酒,一切都很好……有跟么一刻,我独自笑着,我想,太好了,这就是我的婚礼。我结婚了……我当时有那么一个感觉,我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是真的。连我从小就那么熟悉的院子也不是真的……”鲁赛特:“我去给你另找一个。”班朋:“……后来,这是千真万确的,当我一想起来,我就开始找她了。她,谁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问布布):“你没有看到她吗?”布布:“五分钟以前,她还在房子里。”班朋:“我没有看见她。是的,我已经把我的妻子丢掉了!爱里亚娜?米盖!你在哪儿?”班朋冲进屋内,打开一间房间的门,发现乔杰特正同别人赤裸地躺在床上。乔杰特(害怕地):“别,你别进来!”班朋:“(画外音)……每次当人们推开这间房子的房门时,总可以见到米盖同乔珊特在一起……”班朋又回到草坪上,他来到布劳恩身旁,问道:“你没有看见你的女儿吗?”布劳恩:“她没有同你在一起吗?”高尼达:“出了什么事?”加拉米苔:“你在找爱里亚娜吗?”班朋:“你看见她了吗?”班朋(画外音):“当别人把这位小学教师介绍给我时,我就觉得我不喜欢她。现在来解释为什么已完全没必要了。这也是我同她同样傻的地方……”在新婚宴席上,人们在跳舞,有人则在饮酒,亨利第四来到酒桶旁,斟满了一杯红酒。亨利第四:“哈哈,今天是婚礼还是葬礼呀?大家来喝酒吧!……你有的是后悔的时侯,怀念你那光棍汉的生活!新浪子呢?在哪儿?”班朋(托辞):“她可能累了,去休息了……后来,我跳起舞来,不得不向大家装出笑脸……七点钟时,她还没有回来。我同米盖驾驶了亨利第四的汽车到镇里去找她。”班朋打开小酒馆的门,酒馆老板正在看报。班朋:“布鲁恰,你看见她了吗?”布鲁恰:“我最后一次看见她,还是今天早上,你挽着她的胳膊从教堂里出来……不是奉承你,你们两人的脸色都很好看。”班朋和米盖准备坐汽车去寻找。米盖(对班朋):“好吧,我们走吧,到她妈妈家去看看。”班朋:“她妈妈就在我们家。”米盖:“去看看又不费什么事。”班朋(画外音):“我们在城里碰上了德维纳老头的女看护杜梭小姐……”在杜梭家,班朋同杜梭谈话。杜梭小姐:“你们知道,我的名声是无可指责的……”米盖:“不错,不错……她出了什么事?”杜梭小姐:“她要见她的父亲……可他呢,不愿见她,他象疯子那样喊叫起来,就在上面,可是她还是上去了……一个疯子!”她神经质地来到加布里埃的房门前。她:“混蛋!开门!”加布里埃:“我不愿你来看我!我不愿意!”她跪在门前,抽泣着说:“求求你!求求尔……”加布里埃:“我没有干过坏事!我也没有想过干坏事!”她:“你放开我,老巫婆!”在杜梭家,班朋继续在听杜梭讲述。杜梭小姐:“我不知道他们这么呆着有多长时间了……”她还在门口哀求。但加布里埃依然拒绝开门。加布里埃:“走吧,爱里亚娜。走吧,去找你的母亲去。我要见你的母亲。”她:“你等着,我们大家还会象以前那样生活在一起的……我敢担保。”米盖开着汽车,班朋坐在他身旁。米盖:“你知道那些女人们是怎么说的?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她们总是夸大其词。”班朋:“是这样的。”米盖:“再说,那个可怜的老头整天关在房里,已经老糊涂了。你说是吗?”班朋:“当然。”米盖:“我的看法是很简单,当她没有结婚就与你同居,他的父亲就决定不再见她,永远不见她!(间隙)这是真的,你换到他的位子试试。”班朋(心不在焉):“对对,不错!”米盖(转身):“你还有别的回答吗,能不能换换词?”班朋:“你在卡尔邦特拉的比赛是贏了还是输了?”米盖(思索了一下):“不,我想,她一定藏在那个角落里,或者去看一个什么人。你应该知道,她那恶作剧的神情,简直就象一个女孩。”班朋:“我们去看看她是不是已回家了。”班朋回到家中。婚宴还在进行。谁也没有觉察新娘失踪了。班朋来到布劳恩身旁。布劳恩带着同情的眼光看着他。布劳恩:“你可别生气,我向你保证,这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错。”班朋回到家中,他无精打采地坐下,米盖也坐在餐桌旁。班朋:“我的嗓子痛得厉害,就象过去小时候,我不愿当牧童大声哭泣,哭痛了嗓子那样。”蒙特西阿里太太:“你总应该吃点东西。”她突然穿着结婚礼服进来。她(对班朋):“当只有你一个人回来时,我以为大家已经走了。”米盖:“好吧,以后大家别再叫你爱里亚娜,就叫你‘希望’吧。”她(神经质地):“我讨厌你们所有人!”班朋:“你跟他说了什么?”她:“我希望我的新婚之夜,不再克制自己去应酬这些白痴。”班朋(画外音):“……她太自由,太任性了……而我呢,我再也不过问她了,再也不会让她讨厌了。班朋是个傻瓜……一个丈夫!”班朋(画外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是有道理的。我们七月十七日结的婚,可是在26日我就失去了她。我们的婚姻只持续了九天,包括婚礼在内……但是其余的日子,我也想象不出是怎么过去的……“起初,有一个星期二。当我回家吃午饭时,她不在……”班朋回到家中,只见母亲在弄饭,便问:“她没有说到哪儿去了?”蒙特舍阿里太太:“没有。”班朋:“你没有问她吗?”蒙特西阿里太太:“问了。”班朋:“那她怎么回答的?”高尼达插言:“她总有权活动活动吧!她背定去晒太阳了。”蒙特西阿里太太:“不会。她穿了那件几面开口的红裙子,还带上了那个小提包。”班朋(对布布):“你,你什么也不知道吗?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怕人家偷了你的盘子?总有一天你会把她闷死的!”蒙特西阿里太太:“你去过车库了?”她却在雷巴莱克家中,她泰然地坐在软椅上。雷巴莱克色迷迷地注视较她的胸部。她:“那他们怎么想呢?”雷巴莱克:“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你不是小学敎师吗?”她:“不是。”雷巴莱克:“那你是干什么的?”她:“什么也不干。”雷巴莱克:“你为什么到卡尔邦特拉来呢?”她(喃喃地):“这儿和别的地方……我喜欢在这儿……这次,这个丑八怪下决心了。(画外音)他那肮脏的舌头在舔我的嘴。支撑我不呕吐的唯一意念是,我要一个一个把他们杀掉,就象我立下的诺言那样……并不是我的精神状态引起他的兴趣,这头猪……”雷巴莱克难以克制自己的情欲,他欲去拥抱她,摸她的大腿。她挣脱他,边说:“这儿不行!”雷巴莱克:“你最后租了我妹夫的房间了吗?”她:“我还没有想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租下它。没有必要……”雷巴莱克:“有必要,没关系。”她(起身):“好吧,我再去一次办事处吧……”雷巴莱克:“今天晚上我们再见面吧。”她:“今天晚上我不行。”雷巴莱克:“那什么时侯?”她:“我在尼斯还有些事要办,等我回来,我给你打电话,我说话算数。“我答应你……你放心好了。我太累了,请叫辆出租车。”(画外音):“然后,我跑了起来。我在办事处拿了钥匙,我穿过了好多家商店,为了不让人看见。”她带着加拉米苔老师进入她“租下”的空房。她:“进来,别让人看见。”加拉米苔(惊奇地):“我不明白!我一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她:“千万不能让人看见你在这儿……如果人家发现你在这儿,就闯下大祸了!”加拉米苔:“可这是你要我来的!”她:“嘘,轻一点,听我说。有些事情我只能告诉你。我甚至都不能告诉我母亲。也不能告诉班朋。你要保证,决不再告诉任何别的人。你发誓!”加拉米苔(茫然地):“我起誓。但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听我说……去年夏天,当时我们还住在阿拉姆,我常到小丘顶上的一块空地上晒太阳。有一次,只有我一个人,有两个家伙抓住了我……我不敢说一个字,我害怕……然后,两天之后,他们又在我家房子附近转来转去,我更害怕了,我就在树林里同他们见面……”卡拉米苔:“就你自己吗?”她(粗声):“‘我自己’,什么意思?……可是你知道我干了什么更肮脏的勾当吗?你知道他们跟我说的什么吗?“他们说,他们要用通火条把我的鼻梁骨和牙打断!他们说的话跟在揪我母亲头发时说的话、做的事一样!我希望有朝一日我结了婚,他们就会放过我,让我清静!可就在我结婚的那天,他们又来到了小镇里,他们逼迫我……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提供给我这间房子吗?不知道?(用力地)是要我接客!当妓女!就这样!”加拉米苔:“是吗?”她:“然后她就止不住地流泪,如果眼泪没有淹死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奇迹……“如果发生什么事,必须让班朋看到这个……这是他们的名字和地址,房间的钥匙总是放在下面信箱里。“唯一应该知道的,就是班朋。我都把东西给你留在那儿了。如果有朝一日你必须把一切告诉他,你必须跟他说,这一个更坏,就是他强迫我在婚礼的那天下午去干那事……”班朋家,班朋无精打采地回来。蒙特西阿里太太:“你要折腾自己,就没有结束的时候!”班朋(粗声):“什么?你想说什么?”蒙特西阿里太太:“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去问问她织的小孩毛衣呢?问她!”她回家了,班朋怒气冲冲地打了她耳光。米盖、布布来劝。她:“你注意,你打我的那个日子,就是你再也见不到我的日子!”班朋:“你从哪儿来?……从哪儿来?”她:“我恨你打我!我的一个鞋后跟掉了,我瘸了。我到城里去了,逛商场。我没赶上最后一班回镇上的汽车,不然的话,我早就回来了。”班朋:“你逛商场,什么也没有买?”她:“我什么也不需要……只不过是去逛逛……生活在你母亲和姨母之间,我太闷了,都满脸皱纹了。”班朋:“把扣子扣上。我讨厌所有人都看我妻子的大腿!来吧,我们回家。”她:“裙子太小了,扣不上。”蒙特西阿里太太:“吃点东西吧,我已经相信你们不喜欢我做的菜。”她:“你贏了一个钥匙圈。我更喜欢我母亲做的菜。”蒙特西阿里太太:“为了孩子,你应该多吃。”班朋:“事实上已不再见你织小衣服了。你的舌头跑哪儿去了?”她:“我在这儿长了两公斤,都跑到屁股上去了!后来你们把我惹恼了,因为我不吃东西。”班朋(画外音):“最使我忍受不了的,是她那把我当作白痴的那种表情。”她:“接着。给你妈妈当擦皮鞋的抹布吧。”班朋:“说怀上小孩了也是你编造出来的码?我问你呢!”她(轻声地):“是的,你在同我说话……”班朋(喊叫):“是不是编的?说呀!……(画外音)我再也不知道我该同她说什么。回答我的也就是这些。也许是蠢话,她没有必要为了同我结婚,编造出这么一套谎话来……你这个混蛋……”蒙特西阿里太太(对班朋):“行了,冷静点!……你本来是个最冷静最乖的孩子。我都认不出是你了。你怎么能乱打一气,还要打她的肚子!”米盖:“他都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班朋满脸汗泥,疲惫地从一辆救火车上下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向院内走去。班朋(画外音):“那天夜里,有人找我去扑灭森林里的一场火灾……从入夏以来,每个星期都没有人去叫我了,但这是第一次我离开家,而且觉得是一种安慰……我在第二天下午才回的家……”她同布布在家中。布布同她在交谈。她:“不是明天你就能把我当作你的伙伴的,我永远是零!”班朋进入室内。布布(对班朋):“发生什么事了?”班朋:“着火了,面积很大。”她(淡淡地):“电视里播了……”班朋:“我要去洗个澡,我要睡觉。”班朋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她亲切地坐在他身旁。班朋:“你要知道,你是现在有孩子还是以后有孩子,对我都一样。我受不了的是你撒谎。我越来越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使我很伤心……”她:“如果说我有什么事瞒着你的话,也决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我爱你,我可能有这样的表现,但是你尽可以抢救火灾直到我们金婚纪念回来,我也决不会跟别人走的。这是真的!”班朋:“那末你瞒着我什么呢?”她:“如果我要说的话,我也只告诉你,我发誓。”自行车赛在激烈进行,她和班朋兴高采烈地挤在人群中观看。广播员(画外音):“第三圈!……领先的有:阿拉贝迪安、达拉齐、蒙特西阿里……注意,拐弯!”布布和乔珊特:“加油,蒙特西阿里!”班朋:“从第六圈开始,米盖贏了所有弯道……他每次都落在了达拉齐后面,但在最后几米时,他象只猫那样地窜到了前边。(对她)今天我们要贏了!”她:“我也希望!”广播员:“颁奖……”班朋:“米盖被人们抬了起来,可是在人群中我把‘她’丢了……”她来到雷巴莱克家。雷巴莱克:“过来,现在来说明白,你究竟在寻找什么?”她:“我吗?”雷巴莱克:“这个星期天,我同我过去的老板费拉尔多谈了谈。”她:“怎么呢?”雷巴莱克:“你是阿拉姆的德维纳老头的女儿,阿拉姆那个地方在修水坝,上个星期,你同蒙特西阿里的一个儿子结了婚。”她:“我愿意同谁结婚就同谁结婚!”雷巴莱克:“问题不在于此,我不知道那天搬那架倒霉的风琴时,你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件事我很清楚,我的妹夫也很清楚,当时我们根本不在场!”她:“难道不是你和你的妹夫把琴送到蒙特西阿里家的吗?”雷巴莱克:“是呀!”说着,就把手伸进她的衣服,去摸她的胸部。她:“我一点也不懂你说的话!让我走!”雷巴莱克拦住她:“不,你听我把话说完!用不了多少时间……55年11月,我刚买下据木厂,这一点你可以去查……那天我必须去拜访一下杜雷,签合同……为了不发生麻烦,我并未告诉我的老板,我把卡车让我没有工作的两个朋友开,他们必须在太阳落山前把卡车开回来……但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回来时已经11点钟了……你知道几点钟了吗?”在停车场,一个年轻人下卡车,巴米埃说:“山口堵车了。”雷巴莱克(画外音):“……这个家伙叫巴米埃。过了一年,他就到阿维浓当搬运工了……另一个人叫费埃罗,是意大利人,他在马赛有家小酒馆,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费埃罗在为别人斟酒,显然,他已是老板。最年轻的小伙子:“唉,我,他开始赶我,奴隶!”雷巴莱克(画外音):“这个人,我只面熟,是个流氓,人家叫他罗斯道朗。”罗斯道朗正同雷巴莱克在交谈。罗斯道朗:“什么时侯开交易会呀?”雷巴莱克:“你说吧!”雪地中,一辆卡车停下,三个年轻人从车土搬下一件沉重的物器。费埃罗:“别让它掉下来,雅诺……”雷巴莱克:“别碰坏了,别碰坏了,上帝!笨蛋!”(画外音)“不,你要明白,他们甚至没有把琴交出来……”杜雷:“来吧,会拿来的,只是半个小时的事。”雷巴莱克依然在自己的办公室同她谈话。雷巴莱克:“这就是他们干的事。你不相信我的话吗?”她:“我也许不是一个聪明人,但这并不等于我的脑袋只是用来戴帽子的!”雷巴莱克:“为什么我要同你说这些事呢?”她:“是啊,为什么呢?如果你不在场的话,那未你怎么知道车会开到我父亲家里呢?他们是什么都不会讲出来的!这是不能预料的!”雷巴莱克:“因为这已不是第一次有人来纠缠问我这件事了,你想想吧,十年以前,也就是六十年代,你的父亲也追寻了同样的路!我也同样跟他说了这件事!”她:“谁?”雷巴莱克:“你的父亲!加布里埃·德维纳!园艺匠!你去问他吧!”她:“我不相信你!不相信!你这个坏蛋!”在赛车场外,班朋发现她痴呆地站着。班朋(画外音):“我找了她很久,当我见到她时,她已经象个梦游症患者,这就是我见到她的第一个想法……爱里亚娜!爱里亚娜!你出什么事了?你站着别动。我既不敢说话,也不敢做什么,我感到我们之间有个东西把我们隔得很远了……啊!我竟没有听见高音喇叭里宣读的得胜者的名字。”班朋急忙上前去抱她。她:“放开我!”班朋:“显然是中暑了,或者是饿昏了。”她在幼年时,突然晕倒。加布里埃(画外音):“她又怎么啦?快看看!她怎么啦?”班朋又来到布劳恩家。她的母亲正抱着她,似乎在安慰她。班朋走到她面前。她似乎在说什么。班朋(焦急地):“什么?听不清!”布布(尴尬地):“咱们还是走吧!”班朋:“爱里亚娜,告诉我,我求求你,告诉我。”布劳恩(对班朋):“你弟弟说得对,今天就让她留在这儿吧!”班朋:“总之,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有谁能说出来是怎么发生的呢?每个人只看到事情的一部分。”布劳恩(对她):“不舒服吗?”她:“对。”布劳恩:“我大概在那儿呆到中午,你吃些巧克力吧。”她:“我不想吃。”布劳恩:“太可怕了,没见过这么折磨自已的。”她:“我并不是笨蛋。去干你的事吧!”她又出现在加布里埃门前。加布里埃依然不开门,他在室内说话。加布里埃:“你没有必要上楼来!我不开门!”她:“我求求你,开开门。”加布里埃:“不!”她:“我一定要跟你说,你很难受吗?你让我进去!”加布里埃:“你要同我说什么?”她:“你真的认识雷巴莱克吗?”加布里埃:“雷巴莱克?你是开不开门的。你滚开!别敲,你住手……住手!雷巴莱克已算不上什么了!……停下!”她:“真的?你见过他?(嚎叫)我要去找斧头!”加布里埃(无可奈何):“对,我见过雷巴莱克!也见过杜雷!”她:“什么时候?”加布里埃:“你九岁时,当我去修琴时。”她:“他们也骗了你。”加布里埃:“不……在你母亲被人强奸前我就同他打交道了。但你母亲没有认出他。但是你要找什么呢?找什么呢?你想知道这三个人中那个是你的父亲吗?”她:“不,你,你是我的父亲!你就是我的父亲!你为什么要说这个。你知道他们在哪儿,他们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加布里埃:“为了让人砍我的脑袋吗?爱里亚娜,走近一些……你还记得我到克莱蒙丝姐姐家去的那个星期六吗?……其实我没有去克莱蒙丝家……我去了……”加布里埃、布劳恩和小时的她在乡间的小路上走着,随即停步,加布里埃蹲下吻了她,然后独自走了。走了几步后,他又转身,笑着对布劳恩母女说:“我肯定乘七点的班车回来!”加布里埃的背景出现在一家咖啡馆门前。费埃罗在门口说:“对不起,打烊了!”加布里埃推门进入:“我只要一杯白兰地。”费埃罗:“不行,太晚了。”一阵枪声传来,打破了夜间的寂静。加布里埃(画外音):“巴米埃,是在三个星期后,在阿维……”在漆黑一片的房内,巴米埃进来。巴米埃:“有人吗?”又是一阵枪击声传来。加布里埃(画外音):“……罗斯多朗,九月份也在马赛……”加布里埃搭乘罗斯多朗的出租汽车来到一僻静处。罗斯多朗(对加布里埃):“你就是我的顾客吗?怎么把我带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来。我们到哪儿去?”一阵枪击声又传来。加布里埃坐在椅子上,隔着房门痛苦地对她说:“现在你可以去报告宪兵了,我已无所谓,我什么也不是了……但我是为了你才去干的,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可以做……爱里亚娜……”她(痛苦地):“是的。”加布里埃:“到储藏室里,到我的外套里去找……”她:“好。”加布里埃:“去看看吧!”她来到储藏室,在一只柜子里找到加布里埃的旧皮茄克。她摸了一下,发现有异物,她拆开线缝,从中取出三份旧剪报。她翻开旧剪报。第一份上刊登上大字标题:“一咖啡店主被击毙。”第二份上刊登了又一个大字标题:“有一人被杀……”……她明白了。她(画外音):“我一直以为,他们死了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到以前一样……而现在,他们已死了多年,却一切都破灭了……”她神经质地坐在房内,不久又想出门。鲁赛特:“好象你昨天病了,好点了吗?要不要进来坐一会?你到哪儿去?”她(茫然地):“刚刚我在做什么?今天早晨?……昨天呢?”她:“肯定还是一个梦。我明白当我就是我时,也就是现在。我不笨。”说着又走了。班朋来到一家咖啡馆。顾客:“班朋,又是在找你的妻子!”班朋:“你今天看见她了吗?她有没有乘车?”顾客:“没有。”班朋:“你看见我这个样子一定很高兴吧?”马西内;“听着,班朋,任何人都不想高兴。”班朋:“别叫我!可能你要夸口说在我之先已经同我妻子睡过觉了吧?”马西内(指马丁):“你别搞错,是那两个人……”马丁:“这样不行!”马西内:“你是个十足的白痴。”班朋在激动中,揪起马西内,殴打起来。马丁:“住手!”布鲁恰老太太:“上帝,两颗牙打碎了!笨蛋!去呀,快叫警察!”马西内:“不必!你没有看出来,他已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吗?看不出来吗?”鲁赛特(对班朋):“班朋,到仓库去,已经找到她了。”米盖在咖啡馆门口拉住班朋:“在卡尔邦特拉的一家医院里……来,她的小学教师给你打电话……”布鲁恰太太(对米盖):“你知道班朋打掉了马西内的两颗牙!”米盖(幸灾乐祸地):“这样他就可以闭上他的大嘴了!”班朋在同加拉米苔打电话。加拉米苔(冲着电话):“我不想在电话里同你说,我要见你。你不知道这伙强盗对她干了些什么!你不知道!”班朋:“是谁?告诉我!”加拉米苔:“明天以前你见不到她的,他们让她睡了。”班朋:“该死的!告诉我,她怎么啦?”加拉米苔:“她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她说,她叫爱里亚娜·德维纳,她住在阿拉姆,她九岁!这就是她!她疯了!”班朋:“等一下,我马上就来。”米盖:“换换衣服吧!”班朋:“有什么用?(对亨利第四)我要用一下你的车,马上就去。”加拉米苔:“你说怎么办呢?”医院病房中。她茫然、痴呆地站在床边。班朋随着女医生来到,他抑制自己的痛苦,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她只是微微一笑,她已不认得他的丈夫——班朋了。女医生:“爱里亚娜,有人来看你的。这位先生认识你。他认识你爸爸。看,他给你带来了多么漂亮的花。”她(淡然一笑):“谢谢,先生。”班朋温和地:“如果你需要什么东西,告诉我,我给你带来。”她:“我要我的那根银鸡心项链,我要眼镜,还有,我要……”班朋:“什么,你要什么?”女医生:“这位先生是你的好朋友,他要把你的父亲带到这里来,用汽车。过几天就来。”她:“啊,对!这正是我想的!这才是……”女医生(对班朋):“来吧,该走了。”班朋(对她):“再见,爱里亚娜。”女医生(催班朋):“走吧。我已经事先告诉过你了。你理智一些。”在医院走廊上。班朋:“她一辈子就得这样了吗?这不可能。”女医生:“她二十岁了。这是她最好的状况了。我应该向你解释一下……你的妻子多年来,一直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逐步形成了这样脆弱的神经。这种神经质,在难以忍受的巨大打击下就导致她的精神彻底地崩溃了……”盛夏,班朋回到家中,他从墙上取下猎枪。他来到房产经纪人家中,他推开房门。房产经记人正同他的女雇员苏珊裸卧在床上。班朋举枪,愤怒地开枪。房产经记人倒毙。班朋又来到木材商雷巴莱克家中。雷巴莱克开门,惊愕地发现杀气腾腾的班朋,他想掩门……但是,班朋已经开枪……班朋杀死了房产经记人和雷巴莱克。是错把他们视为强奸“她”的母亲的人?还是由于他们玩弄、污辱了她?这似乎只有班朋自己知道了!人们只是知道,班朋是充满愤怒才开枪的。(全剧终)
相关内容
(键盘快捷键←) 上一篇
下一篇 (键盘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