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极致的才华，往往也掩藏着难言的缺憾

有人说过，牛姨和田中的合作，是一场噩梦。作为忠实的牛姨粉，我很诧异这句评价。直到我在今年新番中找到了仰名许久的《亚尔斯兰战记》。《亚尔斯兰战记》是田中芳树另一部有影响的长篇小说。该书以帕尔斯王子复国经历为主线，附之以王国战争、宫廷权术、战略奇谋等情节，构成了一部令人拍案叫绝的奇幻史诗。在这之中，你可以看到关羽般魁梧的领主，骑着骏马手持双刀护主；也会发现飒爽子龙，啊不，是达龙大人爱王心切，万里保驾公主；更能欣赏到美貌与智慧并齐，萝莉与正太皆拥的谋士那萨斯尔，在宫廷画师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总之，这是擅长进行宏大世界设定，将创意与《三国》历史进行巧妙融合的田中老师又一巨作。而以《钢之炼金术师》为读者熟知的荒川弘老师，则擅长将质朴而又触动人心的人物魅力尽数展现。可以说，两位便当终极爱好者，漫画界与小说界强者的联合本应当是件好事。但是，一份极致的才华，往往也掩藏着难言的缺憾。而两份才华的碰撞，则需要考虑更多的因素。因为不太习惯田中的史书式写作，我当初是去追的动画版《银河英雄传说》，提督去世以及战争爆发的时候，那种悲凉的气氛让人至今记忆犹新。但动画版《亚尔斯兰战记》并没有给我带来这种冲击与感动。当找到91年制作的电影版《战记》，看到银发王子带着华丽头盔，迷茫地眺望远方的那一刻，我在似曾归来的田中风格下，再次理解了读者对于两位大师合作的不乐观心态。田中的作品宏大震撼，擅长用史诗类的方式记录人物，这样的小说，非常适合画风华丽的画匠，绘以精致的纹饰，辅助人物散发出王者的神秘气质。而牛姨的画风，则以质朴又具冲击的绘制打碎这份虚无缥缈的神秘，代之以个人风格明显的荒川式搞笑与热血励志。面对两位风格有些冲撞的作者，制作组的再创作也不尽人意。举一下例子，至今热门的《fatestaynight》，单就制作而言，它在打斗特效与角度上花费了不少心思，而剧中对王者生前征战的回忆，也能在飞跃式的镜头下，做的大气精致。而《亚尔斯兰战记》动画版，则喜欢在不恰当的地方多次使用近镜头，虽然画出了上千的背景士兵，但书中的苍凉壮阔却并没有凸显出来，场景反而更加拥挤，让人禁不住惋惜。动画的画风比漫画版确实纤细华丽了不少（例如把美男子都改成了瓜子脸），但还是无法媲美电影版的讲述方式。与此同时，漫画版中部分很有魅力的细节，动画制作组似乎并未采用——比如达龙被王挥剑砍去勋章那段，牛姨在镜头上采用简单的黑白和适当的角度，使剧情载满了冲击感，而动画版则将镜头更多地留给了帐篷和零星散落的士兵，这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它的画面语言，最后国王伸出柯南式手势请达龙出去，于是达龙就默默走了出去。适合的镜头感对动画监督而言，真的蛮重要的。创作《银河英雄传说》时田中曾经说过，他无法理解杨威利比莱因哈特人气高的事实，这一点也说明，田中心中的优秀小说人物，是像莱因哈特那样美丽高贵，而又带着史书般神秘的王。作者的价值取向，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适合联手的画匠。但是，吐槽很容易，静下心来制作东西，却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动画版在BGM的选取和声优的发挥上，仍然散发着不小的魅力，作为新番，也依旧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