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天使行动纲领，小孩子根本把持不住

（本文已委托微信公众号：赛博一代发布）回首2010年的新番，能看到有《俺妹》、《无头骑士异闻录》、《AngelBeats》，还有《轻音少女》、《魔禁》这两部的续作等等质量上乘的作品。在这些作品当中，有一部风格奇特、但又不那么为人所熟知的作品，她的风格气质如此特别，哪怕时隔这么多年，依然闪闪发光，散发着动人的魅力。今天，就来谈一谈这部动画——《吊带袜天使》（PantyStockingwithGarterbelt）。（未成年人请迅速撤离）说起大名鼎鼎的G社Gainax，你也许首先会想到最著名的《新世纪福音战士》，还有例如《天元突破》，或者更早的《飞跃颠峰》、《王立宇宙军》，还有不得不提的特摄作品等等。说起Neta玩梗，你也许会想到《银魂》、《潜行吧！奈亚子》，或是《日常》还有最近的《pop子和pipi美》等这些作品。说起猎奇画风，你也许想到的是汤浅政明、福本伸行、荒木飞吕彦……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有一部作品集合了上述所有元素，甚至还有更多。再加上今石洋之、大冢雅彦、锦织敦史、樋口真嗣、庵野秀明这些名字，你觉得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呢？（《吊带袜天使》海报）《吊带袜天使》（下文简称《PSG》）的故事其实很简单。两位堕落天使被贬入人间的堕天城。一位是触犯了淫欲的婊子天使Panty，一位是触犯了贪食的哥特萝莉天使Stocking。她们在同性恋神父Garterbelt的带领下，接受神的旨意，清除人间的恶灵，与恶魔作战以赎罪，以求能返回天界。要谈论《PSG》这部作品，不得不提到的第一点，就是通篇充斥着的，赤裸裸的性暗示。和那些庸脂俗粉的卖肉番不同，《PSG》并没有在画面上表现的过分情色，但是与其说是性暗示，不如说已经是明示，是把大把大把的荷尔蒙往屏幕前撒了。PantyStockingwithGarterbelt，翻译过来就是内裤、长筒袜配吊袜带的组合。Panty的武器是用自己的内裤BackLace（后部带蕾丝装饰的内裤）幻化的手枪，Stocking的武器是由自己的长筒袜幻化成的双刀。二人驾驶一辆红色悍马，取名叫SeeThrough（透明睡衣）。不过这还只是小儿科。堕天城里最高的建筑，形似一个倒立的男人的下半身。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堕天城的上空常年乌云密布，在上帝降下旨意时会打开一个通道，登时电闪雷鸣。但是作画刻意将这个场景展现成什么，给你们上个图自己体会吧……基础设定已经如此黄暴，人物台词不仅各种18禁词汇频出，更是随意开车。这只是第一话的某两句台词。类似上图的台词全片数不胜数。除去这些性意味的场景及台词，还有各种恶趣味。脑浆、血浆、屎尿屁、爆菊、捆绑、密集恐惧……应有尽有。不过恶趣味也好，性暗示也罢，这些无节操无下限的元素不是目的，它们只是一种手段，一种表现形式，它背后蕴藏的精神内核才是这部动漫要表达的主题。伊甸园诺亚方舟摩西分红海既然以天使与恶魔为主题，神学色彩肯定是不可或缺的。G社早期的《王立宇宙军》和《EVA》都或多或少的带有一些神学的要素。《PSG》中出现了很多基督教经典的场景，以及基督教的艺术作品，例如达芬奇《最后的晚餐》、米开朗基罗的《创世纪》等等。Panty、Stocking和Garterbelt三人的组合，也像是是“三位一体”的演化。之前提到的堕天城的建筑和天空的洞口，也许是影射“圣剑与圣杯”的关系。（学校教学楼呈现出的十字架形状）但是讽刺的是，几位人物的设定倒是与基督教相隔十万八千里了。违反了七宗罪的两位堕落天使，同性恋的神父。这个作品所携带的黑暗、情色、猎奇的气质，也与基督教完全沾不上边。这使得整部作品显得怪诞、疯癫，并且透露出浓浓的黑色幽默。不过，《PSG》最吸引我的，是让人眼花缭乱的neta、玩梗和致敬，尤其是对欧美流行文化的致敬。每一集都会根据主题，neta一部电影。有时甚至会直接neta一整段剧情，比如上图的《变形天使》。更有甚者，在neta的基础上，再加上双关，使得内容更有趣味（或者恶趣味……）。上图的“白浆之瘾”讲述的是白色小蝌蚪一直得不到受精从而怨念蓄积变为恶灵的故事。最精彩的是第十集中对欧美乐坛的大段致敬。从经典的猫王、披头士到当代流行的LadyGaGa，从英伦摇滚代表乐队性手枪、Oasis到虚拟乐队Gorillaz，让人叹为观止，更遑论整段mv都是对美国朋克乐队MyChemicalRomance的《DesolationRow》的致敬。这一段锦织敦史的mv演出相当出色。不过，如果说《PSG》对欧美流行文化的致敬和继承仅限于此的话，那她只不过是好的梗作罢了，难以被称为一部优秀的作品。上文提到过，这部作品当中的性、恶趣味、致敬，都是在为表达一个精神主旨服务的。潜藏在这些背后的，就是——自由主义精神。（恶魔姐妹的口头禅——“Rule！”）在动画中，Panty和Stocking所要对抗的恶魔是一对名为Scanty（紧身短裤）、Kneesocks（过膝袜）的姐妹，以及她们背后的恶魔市长Corset（紧身束胸衣）。从三位的名字就能看出来，“非常紧”。象征着束缚的三人，制造所谓的“规则（rule）”约束人们；鼓吹所谓“美、纪律、信念、精神”的概念限制人们；以“离经叛道、伤风败俗”的罪名诬蔑人们。见不得娱乐，必须时刻保持着端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态。而背地里却是做着滥用恶魔市长的特权、在对抗中作弊这些蝇营狗苟的勾当。（表面禁欲的恶魔姐妹的“小玩具”）而PantyStocking姐妹却恰恰相反。她们似乎才是宗教意义上的“恶魔”——纵欲、贪食、自私、贪婪，这一点契合了整部作品的荒诞扭曲，带有讽刺的风格。她们所象征的气质，制作组也许觉得用“Free”太直白，于是使用了“Anarchy（混乱的、无序的）”这个词汇来代替。这让我想起了上个世纪在美国曾经盛行的嬉皮士文化。嬉皮士文化崇尚的文化自由、性解放、性别平等、无政府主义，其本质都是在追寻人性的解放，解除外界的束缚，直面自身的欲望，而非掩饰、逃避和约束。努力去做一个人，而不是圣人。因此，第十集mv结尾当Panty和Stocking挣脱枷锁，生出翅膀的场景，显得格外美丽。这也是panty这个角色令人着迷的原因，一个正视自身欲望，并用正确的、合理的方式来解决的女性角色，太可爱了。作为一部2010年的作品，《PSG》所表达的精神，在今天这个时代显得尤为可贵动人。你所拥有的自由，并不是真正的、完全的自由；你所看到的有序，也许背后是无尽的无序。“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们虚构的”。（女人做爱做的事又有什么错呢？）扯远了，说回作品本身。其实，看海报就能看得出，这部作品就是飞天小女警的画风。制作组还特地官方捏他了一把。（右下角飞天小女警本尊友情客串）不过优秀的作画是用来在关键时刻登场的。两位天使变身的镜头，相当惊艳。当年G社这一拨人的作品从来不缺乏香艳的场景，从当年的EVA到当下的Trigger的《DarlingintheFranxx》。当初庵野秀明制作《王立宇宙军》时遭遇滑铁卢，结果愤而制作了一部以“美少女驾驶机甲”为主题的《飞跃颠峰》，反而大受好评。（可见阿宅们多么庸俗23333...）另外，模仿漫画风格，将各种象声词表现出来的做法也很有趣。第三集《白浆之瘾》和第五话《呕吐点》的两种作画风格也很不错，尤其是《呕吐点》这部分的打光做的非常漂亮。（第三集《白浆之瘾》）（第五集《呕吐点》）《PSG》这样一部优秀作品，不仅离不开今石洋之的监督，同样离不开优异的分镜演出。大冢雅彦优秀的动作分镜，在后来的《天元突破》以及《KillLaKill》中都可见一斑。快速凌厉的动作镜头剪辑，干脆利落的转场镜头，让《PSG》看起来很过瘾。当然，还有锦织敦史的人设。Panty和Stocking的放荡痴女 贪吃哥特萝莉的组合，把道德感抛诸身后，做出任何反常举动都不令人惊讶，还埋下了Stocking抖M属性这样的伏笔；但在另一面却又不失温情。就像Stocking不顾一切地和恶灵恋爱、Panty莫名其妙回归处女身后又毅然放弃，这种遵从内心、拥有内在真实的角色，其美丽之处溢于言表。当然，有不少集都更换了演出和作画监督，庵野秀明、樋口真嗣们都在里面掺和了几脚。所以每一集的风格都呈现出些许的差异，让这部阴郁黑暗的作品，在观看过之后，反倒给人一种色彩斑斓的感受。还有这个PantyStockingwithGarterbelt的本体突破次元壁的演出，真·惊为天人。当然，提到Gainax，不能忘记的就是特摄了。十月新番有一部《SSS.GRIDMAN.》就是体现G社特摄情怀的作品。也许是樋口真嗣的坚持吧，《PSG》的每一个恶灵被净化之后，都会有一幕特摄镜头，宣告恶灵被消灭。最后我想提一下《PSG》的配乐。大量电子乐的运用，非常符合动画整体的欧美风格以及快速的节奏。《D-RockCity》作为PantyStocking的角色歌，完美诠释了这两个个性相似又不同姐妹组合。此外，ED《FallenAngel》很“反常”地唱出了治愈的感觉，宛如天使一般纯净的嗓音，温情又痴情的歌词，让人难忘。吃我一发《PSG》OST的安利～最后以一张VocalPanty的图作结吧。我去看看第二季有没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