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舰志

吴港既破，倭匪本土顿失屏障，诸军奋力攻入镇守府，四处搜捕残余倭贼。当夜火光冲天，镇守府四下全是喊杀之声，至天明，贼寇巢穴几化作白地，只余残瓦断壁，匪穴内残匪一十九名，皆吃擒拿，一网打尽。企业志得意满，又探问战事主谋提督下落，下属报称贼人统帅昨夜赴火而死，此贼罪大恶极，竟不得全尸，企业恨恨不能平，遂咬牙提审一众倭匪。众贼之中，长门、雪风、响三贼，依同盟之约，押解上各盟国献俘，余下一十六名贼寇，罪大恶极，按律当凌迟，即刻正法。于是榛名、凤翔、伊势、日向、天城、葛城、龙凤、隼鹰、高雄、青叶、妙高、利根、北上、大淀、酒匂、潮这十六人吃五花大绑，牵到镇守府前土场上受刑，每个都渔网罩身，铁钩尖刀伺候，钩一下割一刀，便在创口上抹一把盐水，只听得惨呼之声不绝。往日侵别国疆土，害他国百姓，今日终躲不过这一剐。正是：企业功成凯旋日，倭舰俯首受剐时。善恶是非终有报，只看来早与来迟。这班贼子挨了半日剐，直割到碎肉遍地，血满土场，五脏肠腹也剖出供于台前，只剩得森森白骨十六架，兀自半跪。企业于是传令拽下各贼头颅，挂在港口两侧竹竿上号令。又使人掘出陆奥尸首，碎尸枭首，亦悬于杆上。企业见港口两边尚空着数十竹竿未用，心念一动，再教取出之前各战斩获的倭舰首级百余颗，按序也挂在竹竿上示众。抬眼看时，赤城加贺等贼的首级年时久远，早已腐坏不堪，扶桑金刚的尚可辨出面孔，只不及新割的十六颗新鲜，污血兀自顺断口往下滴落。忽有海风大作，港口两边百多颗头颅随风摆动，犹如雨打珠帘，蜈蚣百足，煞是好看。期间又有零星海鸟飞来，啄食竹竿上头颅，企业也不教人驱赶。次日，企业便教把长门、雪风、响三贼戴上长枷重镣，装入囚车，押离港口。却见长门这厮，回头望港口边两排首级，竟泪流满面，雪风与响二贼亦嚎啕大哭。企业哪里还忍得住，当下扬鞭抽打三人，喝到：“挨千刀的一群贼，死到临头倒不忘假仁假义！你几个冲同伙头颅号哭，你等害死的各国百姓却冲谁哭？”于是三军开动，押解三贼，上京献俘。镇守府一班害民的贼寇匪类，到此终无一个好结果，正应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后世有心怀鬼胎的倭人，编出一串鬼话，说甚么这班舰人奉诏征讨深海栖舰，忠勇盖世，保万国百姓太平。此真荒唐可笑之言也，故做《荡舰平倭忠义志略全传》，以正视听。正是：只闻倭贼害百姓，岂有日寇成救星？中途孤岛斩奴首，马里亚纳杀匪兵。坐观舰人血成河，笑看岛夷梦中惊。去污存正水方清，语不惊人死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