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柜童子》：为了消失的出现

我在《长江7号爱地球》的影评中已经说过，外星宠物的出现一定是给最终的分离做铺垫的。相比之下，“木橱童子”虽然不是外星生物，但一样是诡异的精灵，它们的出现也一定是为了最后消失的那一刻，主人公所得到的成长而作铺垫的。为了消失的出现，这虽然是一种类型片，但是各有各的意义，各有各的情调。《木橱童子》的情调让人感到一种恍若梦幻的温馨，但在这种温馨中又不免掺杂了些许遗憾与失落。实际上，“木橱童子”们是为了帮助女主人公成为出色的安人——日本家中的女主人——而世世代代寄托在那个古香古色的木橱中的。当他们看到女主人不够精明能干、穿衣做饭都不能完全打理好的时候，就会出来帮忙做事。寄托着精灵的木橱，被女主人当成重要的传承之物，从母亲传递给女儿，一代一代传下去。表面上看，传递的是木橱，是木橱中能帮助新一代女主人的精灵，而实际上传递的是日本女性身为家中得体的女主人所必须具备的各种德行、所必须掌握的各种技能。一旦女主人掌握了照料家庭和照料自己的各种本领，童子们就会消失。他们的消失是注定的，因为不消失，就会让女主人产生依赖感，从而不能真正地成长。只不过，在这部短短20多分钟的影片中，童子们就经历了出现、帮忙、同女主人一同生活、最后消失的全过程，未免让人感到有些太快了，不尽兴。因为女主人公的生存技能真的有提高到足够的程度了么？她不过是能开始做做菜，开始打理自己的装束和生活而已。很多生存的技能还不具备呢。所以，大概是受经费和时长要求所限——作为日本文化厅青年动画师育成计划资助的这部作品，只能在短暂中留下缺憾了。因为童子们还没有把自己的本领都穿递给女主人公，他们与女主人公之间的感情也可以再继续深入一步，至少目前的六个童子中有两三个几乎是没有跟女主人公发生什么互动的。如果这个文本能继续扩展成为一个1个多小时的电影，那么表现的感情和戏剧的张力，所能容纳的女主人公与童子之间的感情就可以更淋漓尽致一些了。下面我们对影片中出现的六个童子的特点进行一个简单的汇总（按出场顺序）：胖胖的大五郎：吃不够啊吃不够稳重的次郎吉：乐于助人，家庭装修与安全检查的工程师外向的阿正：活泼能干，厨艺精湛调皮的半平：贪玩淘气，喜欢捣乱爽朗的由纪：爽朗泼辣，善于化妆贤惠的阿妙：知书达理，善于服装设计其实，作为培养安人的木橱童子，理应只需要阿正、次郎吉、由纪和阿妙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只知道吃的大五郎和贪玩的半平呢？我想一方面，可能是懂得如何去带顽皮、贪吃的小孩子，也应该是一位好的家庭女主人应该掌握的技能，所以木橱童子里专门有这样的小孩，让女主人公去了解如何带孩子。另一方面，如果只有正面性格的童子，而没有反面性格的童子，作为童子的群体将变得过于高大全，而失去了生活的情趣。这里体现出了导演的匠心。就像我们设计一个角色，不要设计成全优都好的典型人物一样，作为木橱童子的整体，其实也是一个“角色”，这个“角色”也应该是丰富多彩的。另外，其实即使作为女主人公，有时候贪吃一些或者贪玩一些，也是人之常情，木橱童子们不过是反映了女主人公心中的那种寄托：一方面自己可以愉快的生活，另一方面又能掌握各种本领，成为家里的贤内助。所以，“木橱童子”究竟是什么？他们其实就是女主人公内心的折射，折射自己想要拥有什么本领，想要怎样地生活。这部影片最出色的地方，就是生动地刻画了女主人公与童子们从相见、相知到依赖、相离的过程，这其中每个结点，女主人公的感情都被表现得非常细腻，惟妙惟肖。再加上完全Q版化的各种能干的童子，很难不让人心生畅想、憧憬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