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爱——贝塔×咪丽，跨越阶级的好伙伴

贝塔×咪丽，这对CP在原著中有一条非常出色的感情线。就目前新版动画第二集的诠释来看，这一段处理得相当漂亮，为后来的发展也提供了很好的铺垫。郑渊洁这人有个特点，当他明确要写爱情时，一般来说往往写得不咋地。比如《生化保姆》《白客》《智齿》的爱情线。但当他要写一种患难中身份悬殊若即若离的情愫时，往往十分动人——贝塔和咪丽之间的感情就是一例。贝塔本性极其善良纯真，在他看来，他与咪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本该是朋友。他不理解为什么咪丽总要和他作对，不能分他点儿吃的，硬要让他饿肚子。在咪丽看来，猫捉老鼠天经地义。老鼠天生就是小偷，他们天生势不两立。没什么道理可讲。咪丽没想过这有什么不对。反正只要贝塔从洞里出来就要抓他。家里有任何吃的都不属于贝塔，他要是拿了那就是偷，至于贝塔是不是饿肚子，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双方就是抱着这样的态度你追我逃，相持不下。直到贝塔得到坦克，痛击咪丽，搞得屋子狼藉一片。而后主人把咪丽关起来，不许她吃东西。贝塔的同理心又浮上来——他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儿。彼时他仍旧不觉得咪丽是自己的敌人。他去给咪丽拿吃的，却遭到咪丽的暗算。本想与咪丽和平相处的贝塔，发现这几乎不可能。他无法理解但只能接受。无奈之下，他做出选择，离开咪丽，离开这里。临行前，贝塔帮咪丽打开笼子。那一刻，咪丽突然被一种复杂的情感击中——“小偷天敌”决意离开，咪丽心底真实的情感终于涌出，凌驾于阶级对立之上。她意识到这个即将离她而去的小老鼠其实是真正陪伴她的伙伴。她欲说还休的眼睛写着乍现的孤独。那一刻，没有敌人。没有无缘无故命中注定的仇恨与对立。有的只是两个平等的生命，有血有肉的情感以及目送伙伴离去的感伤，和某种意义上的同命相连——是什么让这个地方无法同时容下两个本该成为朋友的伙伴，最终不得不有人离开呢？假如这个世界没有天生的对立，没有三六九等的划分，人们只以真心和善意彼此平等地相处相爱，该有多好。贝塔说完告别的话，侧身回望——不知是看咪丽还是最后看一眼这个自己曾居住过的房间——那是贝塔从未有过的眼神。然后他迅速拉下护目镜钻进坦克绝尘而去。这三十秒处理特别到位。起初我觉得依常理而言，这个地方节奏应该是缓下来的，所以初次看到贝塔坦克的车速，我觉得比内心的节奏快了一拍。似乎应该慢一些。很快我就知道，其实那个处理是对的。那样的车速，正是属于贝塔的节奏。那三十秒，舒缓的音乐响起，运镜缓慢或静止，贝塔回望的眼神安静了一瞬。但当坦克以近乎鲁莽的速度离开时，可以看到，冲出门外的坦克，正如平常那个心直口快率性天真好似得了多动症一般的贝塔。处在咪丽的视角，感同身受，那种猝不及防的——跟不上也留不住的遗憾——想说点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坦克翻过门槛，消失在视野中。镜头升上天空，始终摇曳的风筝断了线。导演和制作方把这场戏处理得干脆利落，又精炼又克制。尤其是比观众内心节奏（即背景音乐的节奏）快一拍的车速，更是精准地刻画出一个表面大大咧咧简单率性内心却善良柔软的贝塔形象。在那样克制点到即止的描写下，实现了极有层次的效果——越是敏感细腻的观众越能感受更多，而不需要这种感受的观众也一带而过，不会被强行涂抹。原著里咪丽还叫来过五只猫对付在坦克里的贝塔（遭贝塔击退）。咪丽也被主人打过。改编版大刀阔斧砍掉了这些枝节。使剧情更加紧凑。咪丽与贝塔的羁绊少了他人的参与，反而在最后的时刻更加凸显出咪丽刻骨铭心的孤独。有了这一集出色的铺垫，不由让我开始期待之后贝塔和咪丽之间的羁绊新版动画将如何演绎（我其实很期待贝塔送屎给咪丽的情节，不知道会不会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