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存在

我想一定有一期漫友介绍过，因为我确信有一段时间，“我们的存在”这个偏正短语确实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我不记得那天晚上我是怎么突然开始看这部动画的，是为什么要在土豆里搜索这个听起来就没有阳光气息的短语。我们的存在，漫画累计销售超过600万部，第50回小学馆漫画赏少女部门受赏作，动画由著名少女向漫画改编人大地丙太郎监督，如果只是看到这些事后才知道的评价，即使是作为怪叔叔的我（顺便说一句，大地丙太郎是个怪爷爷），也不会有任何的兴趣。它的漫评我早就已经不记得了，但它的漫评却在思想某处布下了温暖而无力的气场，在偶然的触碰下，由内至外，散发出来，想起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想起，感觉到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感觉到，只是觉得，有什么，一定有什么。所以我慢慢地看完了这部动画，26集，到了后来感觉有些无聊，甚至是靠着“看了这么多了不看完不划算”的想法，才最终坚持下来。温暖，纠结的高中生恋爱，但我确实已经过了为了这些伤春悲秋的心理年龄了，能够做的只是沉浸在它淡绿色的氛围里，偶尔也会大伤风雅地冒出类似于婚姻守则的想法，大概是看新结婚时代的后遗症。其实本来没有任何可以纠结的问题，不过又是一个除了善良以外没有其他优点的女主角高桥七美如何赢得除了没有缺点以外没有其他优点的男主角矢野元晴的沉闷故事，偏偏多了矢野的前女友山本奈奈死于车祸的设定，于是故事开始发生改变，纠缠于过去，烦恼于现在，而未来也并不明朗。我其实一直很喜欢奈奈，虽然她只是作为一个线索贯穿在故事里。“交往的男人无数，矢野是她的第七个，很喜欢笑，不管什么时候都在笑，自己也说自己是笨蛋”的女人，身上常常有被打的淤伤，却在矢野问她为什么要在下雪天等明明已经知道不会来的男友时回答说“我在积蓄怒气”。她之前的男友有暴力倾向，讨厌，却一直对他不能完全断绝，而最后，成为整个故事最大线索的就是她在和前男友兜风是遭遇车祸死亡。死者已矣，生者必须活下去，可对于矢野来说，奈奈并不是简单地死去，而是背叛再死去，又或者抛弃，是明明有满腔的怒火可是你已经死去，是明明可以原谅你可是你已经死去，是如果不恨你便止不住悲伤，所以矢野对高桥说“我的女朋友是个臭女人”。其实该怎样理解奈奈的行为呢？如奈奈的妹妹山本有里所描述的，奈奈之所以答应是因为那男的对她说生日快乐，而且之前也一直有通过电话，那么，这确实是偷情，但对于奈奈来说，如果和陌生的搭讪男子一起吃饭只是逢场作戏（这就是她生日也是忌日矢野没有出现的原因），那么和前男友之间明显是藕断丝连，那么恨，讨厌，烦也是理所当然，但很可惜，矢野想的是“我只要你活着回来”。背景里一开始就有的悲伤的基调，是矢野再怎么阳光，高桥再怎么可爱也不能遮掩的。而另一方面，被竹内（矢野从小的死党）描述为“在那之后从来没有哭过”的矢野，却还是犯下了一定的错误——和奈奈的妹妹有里上了床。这件被高桥评价为“即使是玩笑也是最差劲的事”，被有里说成是“利用”以及“报复”最后是“对她的同情”的事，在矢野心里究竟是怎样的记忆我一直弄不清楚，竹内问“为什么可以同妹妹做”，他没有回答，又问“是不是在后悔？”，他说他从不后悔，也不想后悔。但他又会在有里妈妈生病的时候放弃和高桥的约会到医院陪有里（虽然最后还是去找高桥去了），理由是“那家伙爸爸整日在外面鬼混，如果我不陪她，就只有一个人”。有里在他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呢？竹内对高桥说“正因为完全没有什么那家伙（矢野）才会光明正大地去。”也许只是矢野善良而已，觉得自己应该给人帮助而已，所以在那时出现在了医院里，也在有里向他告白的时候头也不回地离去。其实历史不清白并不是最大的问题，就像矢野说的一样“如果可以改变过去的话我无论如何也想改变，可是那是不能的，所以，就要创造不输给过去的现在”。问题真正的所在，是碰到了一个纠结于过去的女人。高桥曾经问学习好运动好的矢野有没有不擅长的东西，最后自己得出的答案是“矢野不擅长的东西是恋爱”。我却觉得最不擅长恋爱的是高桥自己，但我可以原谅她，因为她是初恋。就像她最后所明白的那样——“真正纠结于过去的是我自己”，只可惜她明白的时候动画都要完结了。她缺乏安全感，就像她第一次看见奈奈的照片时候所表现的那样——“这家伙专挑漂亮的喜欢。完全败了。”她总是觉得矢野的心里有奈奈，总是逼矢野回想过去，她在海边叫矢野说出对奈奈的想法却又在矢野说了之后用一句“我不能给你幸福”闹分手。之后有一次复合要求又是要矢野给她讲奈奈的事。她又觉得矢野跟有里有什么，虽然确实以前有什么。她总是在旁人的提点下才突然明白事理，总是这样，折腾，折腾，然后回到原点。但抛开高桥所有的笨拙，她对于矢野的喜欢，却是真正强大的，对于“绝对不离开矢野”的诺言，她确实地坚持着，她对说要等她的竹内说“不要等我，为我们说好了，除了他我不会再喜欢其他任何一个人”。少女漫画女主角就是只要对男主角死心塌地就好。“恋爱最重要的时机。”这是竹内对矢野的宣战语，而内心里的独白是：这一次再也不要退让了。画面回到以前，奈奈和竹内，仅仅一次被扼杀在心里的萌动。虽然我确实对专挑兄弟的女人喜欢感觉很好笑，但竹内却真的是一个温暖的男生。尽管已经宣战，但最后还是退让，担当起和事老的角色，最大的进攻也只是对高桥说“如果有一天你无法再忍受这种关系了。一定要想起我。我会等你。”再次回到时机上来，是有里讲出来的悲伤过去，矢野4点15分未接来电以及奈奈4点38分的死亡时间。如果再早一点。如果再早一点道歉。那如果再早一点，早到在矢野对奈奈说我们一起去寻找幸福之前，竹内对那个从他手心拿走一颗糖的女生说我们在一起，又会是怎么样呢。动画并没有强调竹内对奈奈的感情，但我总觉得这段温暖的心绪非常的绵长。那如果更早一点呢，早到如山本所说的在矢野成为姐姐的男友前她和矢野的同桌时光，那个不苟言笑在家没有事干所以学习的女生，能不能和那个笑起来温暖人心的男孩在一起呢。其实我一直不能很喜欢山本，有人说她只是喜欢而已，我却觉得她的喜欢已经是一种自私的欲望，明明自己的喜欢只能给人带来麻烦，却还是那么顽固，不是守护，而是破坏。动画的最后，矢野离开了北海道跟随妈妈去了东京。而漫画的故事已经讲到了5年后，5年的时光里，尽是悲伤，矢野消失了，而高桥等了他5年。最终章的旗帜已经打了出来，高桥终于找到了矢野，想与他一起看看这几年他们错过了一些什么。隐隐地感觉不是太过欢喜的结局。漫画似乎还有另外一种译名：曾经的我们。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有一种悲剧昭然若是的感觉。存在，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词语，但是，你想到，在这个蓝色的星球上，海洋，森林，山峰，成群的鸟儿，奔跑的羚羊，想到你的过去，想到你过去的过去，也会觉得有温暖的气息。动画的最后说：不知不觉，我们已经长过了奈奈的年龄。以及：我永远记得，我们曾经1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