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语言

提到日本的动物电影，大家一般都知道《狗狗与我的十个约定》《导盲犬小Q》《忠犬八公》这些。但我昨天看了一部视角不太一样的宠物主题SP（体量同电影，但是专在电视台播放的特别剧集，拍摄手法也更近于电视剧）——《为了这条街的生命》它讲了一个城市动物收容中心为了减少对收容宠物的扑杀，而改变工作方式，积极促进宠物再领养的故事。属于那种四平八稳的日系剧情片，煽情很节制，但暖调的画面和积极的基调，让片子从头到尾流动着一股脉脉温情，可毕竟故事发生在收容中心，并没有回避动物被扑杀的过程，和动物临死前的情状，或者说，有意把这些着重展现给观众。到了大限的日子，便打开笼门，把狗狗驱赶到密闭的铁质容器中，然后放二氧化碳，人在外面，能听到它们苦苦哀嚎，和用力撞击铁壁的声音；直接注射麻药，能看到它们身体慢慢僵直，渐渐闭眸的过程，脑袋耸拉到一边。全程看下来，真是让人非常难过，也正是《生命》和其他宠物影片不同的地方。片子是以一个收容所员工幻听到了狗说话为线索开始的，电影里也有模拟收容的犬只说话的情节，所以看着扑杀的画面我在想，如果猫狗会说话就好了，几十只猫狗一起对人类发出尖锐的指责，活像聚众抗议示威似的，人类肯定就怂了，精神压力会大得多，就不敢把它们集体送去扑杀了——别忘了，历史上只有纳粹和暴权才会进行“集体屠杀”。像现在这样心安理得进行动物扑杀，明摆着是欺负小动物不够壮，不够凶，不会说话。但电影里的猫狗，对饲养员说的却是“元气吗？”“难受吗？为什么会难受呢？”“一起玩吧”，当然说什么都是编剧的yy，可也是因为猫和狗不会流露出“人类发出尖锐指责”的态度。真，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人类真的不感觉害臊吗？？反过来想，有些东西，正是因为没法儿说出来，观察到之后，才觉得更招人怜爱——宠物正是这样的存在。宝哥虽然不会说“一起玩吧”，或者像狗一样叼来球放在你脚边，然后前爪趴在你腿上乐呵呵瞅着你，但它也有自己的表达方式。我写字台后面有张小桌，那是宝哥的地盘，它经常面朝对着电脑的我，趴着或躺着打盹，长时间各不相扰的安静之后，它会伸出爪子来勾住我肩膀的衣服，是要让我别埋头忙自己的，回头理一下它，我便会转身摸摸它的脑袋和下巴。久而久之，这成了我俩的默契，桌子我一直没有移走，为了不破坏它从小养成的习惯。昨天拿逗猫棒逗它，我不想玩了，它却还意犹未尽，我把逗猫棒放在墙上高处，它自己伸的长长长长长给够下来了。不会像狗一样屁颠屁颠跑过去缠着你，甚至不会看你，冲你喵喵叫，但意思是很明白的：爷还要玩儿，你得陪爷玩儿。也有心酸的小事。做过肠套叠手术的宝哥，肠子比别人短一块，现在还是处方粮和普通粮混吃，便便的状况，时而很好，时而很差，因为我会适当给它调整两种粮的比例，并且吃的罐头不一样有时也会有影响。然后我发现，它在前一天晚上拉全稀之后，第二天往往是不爱进食的。相反，前一晚便便形状不错的话，第二天就会正经吃饭。没得病就肯定会产生食欲，如果不爱进食的话，八成是心理问题。虽然行为上没有任何表现，但却明白无误地告诉我：小爷我不喜欢拉稀。狗是活泼的而猫是内敛的，不会抱怨不会撒娇不会当啷脸，而且生物学证明，猫是一种非常能忍痛的生物，很多猫病，都是因为它们的忍耐，到了晚期才被主人发现。有一次和母上聊到宝哥当时的手术，身为医生的母上感慨：那些天它很难熬吧，肠套叠这个病，病发时是剧痛的。当时宝哥没有打滚，没有像夜间工地一般喵喵叫吵人烦，除了几进几出便盆依然没能排便，它和以往一样安静窝着。所以，养猫的你尤其需要悉心观察，如果自家主子只用一个姿势窝着，不跑，不跳，睡醒之后懒腰不伸成一长条，即使没有其他异状，它也应该是有哪里不太对头。猫和狗，如果你们都会说话该多好啊。但每天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们更应该会读动物无声的语言，不是吗。2018/4/7本文版权归作者居然说我名号长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