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老男人

电视里《又见一帘幽梦》，再度勾起我们的老男人情结。11年前看《一帘幽梦》，最让小女生们动心且至今念念不忘的，就是紫菱丑小鸭变天鹅的美妙经历，这是几乎每个女孩子都会有的梦想啊，当然这梦里需要有一个温柔的男人，费云帆(方中信饰)那样的，足够成熟，足够浪漫，足够有财力，可以毫不费力且心甘情愿地提供所有实现你梦想的奢侈条件。11年前刘德凯版的费云帆，虽说有这个那个的缺点，但儒雅、深情，有父亲般的包容，这对青春期依赖着父亲却憧憬着爱情的女孩子来说简直是必杀的，于是无数女生心里的老男人情结就此种下。11后再看方中信版的费云帆，不错也还不错，但总觉得味道不对。而我呢，大概对方中信演香港警匪黑帮片的印象太刻板，所以总不能把11年前的记忆和他套在一起，那个男人的儒雅到哪里去了呢，你看，费云帆拉着紫菱在巴黎街头狂奔的姿势多警匪多黑帮呀！我一直认为费云帆的身上有《乱世佳人》（GonewiththeWind）中白瑞德的影子。我本人呢，也是《乱世佳人》的超级粉丝，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很少有几部小说改编的电影能赢得我的热爱，《乱世佳人》却是其中的例外。克拉克•盖博饰演的白瑞德，就是我心中的完美形象，那厚实的胸膛，宽阔的肩膀，黝黑的皮肤，生气勃勃的眉毛和小胡子，亦如父亲，亦如情人，能给女人无条件的纵容与宠爱。那时候看小说和电影，不知把郝思嘉骂了多少遍（虽然也非常喜欢她），如此一个男人，真是上天恩赐的，你怎就这么不领情这么不识货呢！于是，郝思嘉的不领情不识货给故事留了一个“Afterall,tomorrowisanotherday”的悬念，在《乱世佳人》的续集小说《斯佳丽》中，思嘉在故乡爱尔兰的热土和新生女儿的双重浸润下，终于领悟和实践了爱的意义，瑞德也回到了她的身边。——老男人爱人，或许真的就是人生中的另一个父亲，不仅给你宠爱，还给你依赖，让你成长。如果老男人爱人不是“父亲”，而是“爷爷”，那会是怎样的故事呢？去年的奥斯卡提名影片《末路爱神》（Venus）给出了它的答案。步履蹒跚、满脸褶皱的PeterO’Toole，真是老得好像只等待上帝的召唤了，可偏偏他不安分地被青春少女原始的生命力所吸引，无可救药地一头栽了进去，用他能给得起的，换一两次碰触，三四个亲吻。少女杰茜爱他吗？不真的爱，却也并非不爱。她是幸运的，有一个纵容她的男人，给她买漂亮的饰物，赞赏她的美丽，给她自信，带她去高雅的场所，告诉她：女人的身体是男人所见的最美丽的东西（那么女人呢？——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在影片的末尾，杰茜坦然地露出了自己的身体，摆出了和油画中一样的造型，果然，她和画中的维纳斯一样让人惊艳。这是上天对于莫里斯（PeterO’Toole的角色）生命落幕之后的嘉许，是这个能优雅地念出莎剧台词的老男人，赋予了一个女子美的蜕变。说不完的老男人。老男人阅历丰富，有时候他的经历就是一本生动的书；老男人经历过了女人，了解她们的喜好，懂得如何温柔地对待她们。而年轻的男生们，冲动，不沉稳，缺少经验也缺少耐性，也许反过来还需要女人的照顾（他们的妈妈，他们的女朋友或妻子），自然被老男人们比了下去。且不说女人这么认为，就连翔哥同学这样一个男人，在看充斥着大量二十上下小男生的“好男儿”比赛时，也感叹了一句：“没意思，男人还是老一点比较有味道。”这个时代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子都说喜欢老男人，她们觉得同龄的男生无知、幼稚、不懂得疼人、没有经济实力，似乎只有老男人才能满足精神和物质的全部需要。这种想法其实没有错，可是，我们不妨也想一想，一个完美的老男人，应该也有过无知幼稚的年轻时代，他的蜕变，需要有一个（或许几个）女人的多少牺牲才能造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