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过重创,也堕入过黑暗,他向往毁灭,也渴望新生。我们会迷恋封潇声这样的坏人,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拥有几个突出的特征:绝对的理智和超级强大战胜他人的能力。还具有一般高功能的反社会人格者不具有的弱点和软肋。一个身世凄惨的孤儿,辍学变成混混,摸爬滚打,坏事做尽,用绝对的强悍暴力和绝对的理智计谋,让人闻风丧胆;狸猫换太子后,步步为营。但他被兄弟出卖后,仍然渴望兄弟情义;因为喜欢,所以他对柯莹强取豪夺;他不会英语,不懂公司运作,听不懂专业术语,他没文化。他很强大,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但是没有人爱他。他是犯罪分子里的头目,但在诸多方面他也许也是社会生活的弱者。看到二十四五集之后,感觉申世杰对柯莹的喜欢越来越明显,仔细观察,就是从柯莹去公司帮申世杰查账开始的。真心假意,大概是第一次有人和他并肩作战。对他的共情,大多应该也是从他喜欢柯莹、对
小武慢慢放下防备开始的。那么犯罪分子反社会的同时,是不是也渴望亲社会,我们憎恶犯罪分子的同时和他们产生共情是否不正常?最后两集真的要哭了,他没有下狠手杀死小武,也没有真的在柯莹身上装炸弹。如果他不喜欢柯莹,那么他可能还能猖狂很久。爱让人沦陷,也让人忏悔,爱,他其实是懂的吧。他是真的坏,真的狠,也是真的惨。最后被枪毙不是,柯莹,才是他的报应。两次强硬又卑微的流泪发现柯莹一直在欺骗他要拿枪,才能向心爱的人索吻我们觉得这样的反派迷人,有什么不妥呢?塑造一个英雄,需要给他创造出一个合理的背景和一套完整的价值体系,但在艺术创作中,反派的故事往往不必如此程式化。无数个细节的铺垫让原本刻板生硬的恶人变成了一个个立体的人,有悲有喜,和人们的情感能够互通,这是所有角色能够成功的关键。我们同情反派、认为反派迷人,或许看似是认同坏人,与生活常理相悖,但并这种感受不违反艺术规律。作为一个艺术人物,封潇声立体真实有血有肉,我们为什么不能喜欢?再说,早就有亚里士多德认为,观看悲剧,观众时而恐惧,时而怜悯,时而惊奇或悲伤。借助于悲剧,观众能把他人的遭际体会得像自己的一样真切,这类似于灵魂对肉体的净化作用。净化和效仿差别很大。我们为他的爱而不得而感到难过,不等于认可他犯的罪。况且电视剧作为一种大众传播媒介,它自身兼有娱乐和审美的多种功能。电视剧的功能和价值是多元的,有政治的、审美的、娱乐的、宣泄的、心理补偿的等等方面的作用。虽然电视剧揭露一定的社会现实,但因为人为主观原因也会掩盖一些现实,我们不能靠电视剧去认识世界。既然电视剧给了观众切入的自由,那么也要相信观众对真善美和假丑恶的甄别能力。价值观的满灌满输和枯燥直白的道德教谕,是把观众视为无能。何况,对于一部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娱乐大众的电视剧,坚持要求它鲜明,要求它正确,并且还要坚持要求它的观众正确,有时是十分败兴的。最后送上迷人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