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宇宙中更好的自己

光明即黑暗，多元是一元——看《奇异博士2：疯狂的多元宇宙》搁置争议，浅谈感想。《奇异博士2》的情节讲的是“最好的”奇异博士对阵“变坏的”旺达-绯红女巫。这里指向奇异博士“变好”和绯红女巫“变坏”的相对变化。在情节上，它和《旺达幻视》关系最紧密，其次相关的是《假如…》第一季；在主题上，《奇异博士2》和《蜘蛛侠：英雄无归》的关系更紧密，再加上《洛基》，一起构成了多元文化三步走。1】绯红女巫的人设——乡愁者《奇异博士2》里对绯红女巫“变坏”的讲述较少，相关铺垫在《旺达幻视》（这才是《绯红女巫1》）里。因此，和《奇异博士2》相关的MCU作品，其它没看还行，但如果没看《旺达幻视》，对情节的理解影响最大。那么可能就导致了类似《X战警：黑凤凰》的感觉，难以对“黑化”入戏。《旺达幻视》讲的是旺达的过去，承载的压抑和如何有成为绯红女巫的潜力。很多观众非要说《旺达幻视》中的旺达和《奇异博士2》的旺达之间是割裂的。说什么旺达明明已经“放下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执著”。但是就像，戴久了魔戒和第一次戴魔戒，内心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过怎么理解也算是观众的自由，不多说。这里回顾一下旺达-绯红女巫的形象。旺达-绯红女巫是个怎样的角色？简单地说，她对这个世界的态度是矛盾的，对美国的态度是矛盾的。说她是“超英”并不等于说她肯定是“好人”。显然，以为“超英≡好人”的看法肯定是错误的。好坏总是相对的。美军毁掉了旺达的父母和童年，但她又总在看美式喜剧获得安慰。她曾想对美国进行报复，但是她投靠的势力，不是太弱，就是太强。九头蛇太弱，经常被打趴；奥创太过分，甚至要毁灭世界。她不得不阻止奥创毁灭世界；在此过程里自己的弟弟快银牺牲了。正是在这个困境下，她不得不投靠了复仇者，有了幻视这个伴侣。为了阻止灭霸，她又不得不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伴侣=幻视。由此，旺达-绯红女巫的身份是家乡被毁掉的移民。好不容易打败灭霸，化灰归来，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了依靠；幻视的遗体被解剖，完全没人考虑她的感受。没人给她依靠，她就不得不给自己依靠，于是她在《旺达幻视》里超能力爆发，在混沌魔法的结界（HEX）里有了家庭，有了新的幻视和两个儿子。《旺达幻视》里隐藏着不同文化，新老移民之间的冲突。旺达是“新移民”，而那些“老移民”不是想夺取她的能力，就是想毁掉她，还有排斥。为此她不得不放弃HEX，放弃里面的“两个儿子”，自己离群索居。处处是无可安放的乡愁，她的核心身份其实是“乡愁者”。现在，黑暗神书让她知道在多元宇宙的某处，她的儿子是现实存在的。她可以获得梦寐以求的家，那么她为什么要在意这个无情的世界呢。于是她“黑化”了。《奇异博士2》里旺达的选择，和十多年前的美剧《危机边缘》之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在《危机边缘》里，有个科学家为了拯救自己得绝症的儿子，不惜打破两个宇宙之间的界限，去寻找解药；当他失去自己的儿子之后，就去另外一个宇宙带来一模一样的儿子，却不考虑自己给对方宇宙带去的伤害。在《奇异博士2》里，旺达想要获得穿越多元宇宙的能力，动机是相似的。她担心可能遇到疑难杂症，再次失去自己的儿子；如果有了穿越的能力，那么她就可以去多元宇宙里寻找解药。她太担心失去，于是就变得“贪婪”了。正如很多科学家“黑化”的故事那样，一个“我能”就足够了。能够做到➕对自己有好处➕又没有任何人能惩罚自己＝“黑化”就成了最直接的选择。相反，“我能”又“不做”并非因为善心大发，而是因为“做到”对自己无利。旺达-绯红女巫的“黑化”，和《假如…》第1季里至尊奇异博士的“黑化”也类似。他们都以为“我能”，所以他们都尽力想做到，不顾阻拦，打破行动的道德界限。直到他们发现“做到”会伤害自己所爱的人，对自己无利，才回心转意。2】《奇异博士2》的主题——“更好的自己”，光明与黑暗奇异博士的人设，关键词应该是“工具理性”。他为了实现“必要的目标”，会不经同意处置别人的生命。“为了整个机器的健康，少数零件必须被销毁”。这其实称不上“坏”，相反，他的做法就是现实的做法，符合现实的自私取向。在《蜘蛛侠：英雄无归》里，奇异博士正想这样做的，为了自己所在一方的利益，是不需要考虑其他人死活的。在《奇异博士2》里出现的捍卫者奇异博士和光照会奇异博士，基本上也都想这样做。为了说服别人，他常会说“这是唯一的办法”；“唯有此途”。但是，在《蜘蛛侠：英雄无归》里，蜘蛛人可能动摇了奇异博士的“工具理智”。蜘蛛人选择尽可能地救人，并非直接不管他人死活。这或许让奇异博士看到了“更好的途径”，或许可以有双赢的办法，而不是非要快刀斩乱麻。而在《奇异博士2》的开篇，也有人问他——真的只能是“唯一的办法”吗？在《复联3》里，他可以用时间宝石来检验是否只能是“唯有此途”；现在没有了窥探命运的法器，他就需要用另外的指针来考察是否只能是“唯有此途”。那么，从个人层次看，《奇异博士2》的主题是寻找“更好的自己”。在穿越多个宇宙的旅程中，他在经历着自己是否只能走向那一条途径，是否还有途径来达到“更好”。加上主宇宙的奇异博士（所在宇宙编号616），该电影里一共出现了四个奇异博士，其他三个分别是捍卫者奇异博士，光照会奇异博士（所在宇宙编号838），黑暗神书奇异博士（并不是《假如…》里出现的至尊奇异博士）。其中，主宇宙的奇异博士已经是“最好的”了，虽然还能更好。比较阴暗的，是光照会奇异博士，为了自己宇宙的利益，跨越禁忌，会牺牲别的宇宙。“光照会”这个名称来自现实中的一个阴谋论组织。从字面上看，“光照会”是个有点讽刺的称号，因为它恰恰藏在暗处，很少为人所知，也不排斥阴暗的手段。光明和黑暗是相对的。838宇宙的奇异博士，参与建立了光照会，主旨是用阴暗的手段实现明确的目标。或者可以概括为——光明来自黑暗。不过，身处黑暗太深，必将被黑暗束缚，以至于很难再回到“光明”。于是，838宇宙中的光照会默认地把奇异博士当成了最大的威胁，因为他们相信所有的奇异博士都面临着藐视禁忌，成为毁天灭地威胁的危险。主宇宙奇异博士在《蜘蛛侠：英雄无归》中的经历，在多元宇宙中遇到多个自己的经历，让他选择了更好的途径来解决危机，走向“更好的自己”。3】多元文化中的《奇异博士2》“多元”的并非只是故事，而是故事中人物的选择。从多元文化层次上看，《洛基》第1季，《蜘蛛侠：英雄无归》，《奇异博士：疯狂的多元宇宙》是相关的。《洛基》第1季讲的是从单一时间线中释放多元宇宙；《蜘蛛侠：英雄无归》讲的是多元宇宙的“好客之道”；《奇异博士2》讲的则是多元宇宙的“逐客之道”。奇异博士被带到光照会面前接受审问，这一幕类似《洛基》第1季里，洛基被带到时间变异管理局（TVA）面前接受审判。他们都面临着自己是否能多方面考虑的问题。洛基是否总是会选择当反派，奇异博士是否总是理智到把世界当成工具。当洛基是王(本尼迪克特·王饰)子时，他贬低别人的自由，赞美服从；但是当洛基自己成了阶下囚，或许就开始怀念自由了。当奇异博士是个决策者时，他的理智让他把别人当工具处置。比如在《蜘蛛侠：英雄无归》里那样。如今在光照会面前，他却成了别人眼里的“工具”。光照会成了决策层，奇异博士自己成了惹是生非的“反派”。按照奇异博士自己在《蜘蛛侠：英雄无归》里对待其他“反派”的决定，那么当他来到838宇宙的光照会面前时，他就活该被赶回去或被消灭。或许，人们选择“宽容”或“多元”，并非什么圣人心泛滥，不是乱填道德表，而是为了没准哪一天自己能从这种氛围中受益。因而也是自私的。多元宇宙可以说是多元文化的理想方式，更自由。多元宇宙可以让不同文化各自平行，还能解决不同的困难。在《奇异博士2》里，绯红女巫说自己想掌控穿越多元宇宙的能力，正是为了说不定何时遇到了难解的苦难，可以在不同的宇宙中寻找解决方法。但是多元文化就很难做到“平行”。因为“多元文化”在实质上仍然是一种“单一文化”。《奇异博士2》在阿拉伯地区被禁止上映似乎就是相应的例子。它里面出现了同性恋角色，作为对“多元取向”的肯定，而同性恋在某些文化中是被禁止的，是禁忌。你要么肯定要么禁止，只能选一种。因此，“多元文化”和“禁忌文化”只能是互相排除的，“多元”仍然是“一元”。那么，“多元”实际上并不等于宽容，而是意味着矛盾。这在《洛基》第一季中有所表现。之所以会有单一的“神圣时间性”，正是为了解决多元宇宙的冲突；所有导致“多元选择”的企图都会被消灭；只能有一种单一的选择。《奇异博士：疯狂的多元宇宙》是漫威的第一部多元宇宙真人版横跳之旅，如果考虑动画剧集《假如…》第一季的话，那就是第二次。这是一个漫长的，展现矛盾的旅程。有更好也有更坏。可以猜测，之后的一切情节似乎还会回到“神圣时间线”；或者毁灭；又或者，让多元宇宙达到完全的平行状态，不再能互相沟通，只有一种现实得到体验。关于相关设定逻辑的说明：梦境行走，第三只眼，Nexus——奇异得道之路之前对MCU相关作品的简单评论：评《旺达幻视》《洛基》与多元文化评《蜘蛛侠：英雄无归》本文版权归作者空语因明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