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又打开了一扇窗。这句话正着说,是希望,倒过来说,是绝望——上帝打开一扇窗之前,必然关上一扇门。上帝给了基耶特音乐天赋,带走了他的光明。后来,他有机会治好眼睛,而代价是听力。门和窗,只能开一个。客观地说,基耶特的生活并非全是悲惨。有关心他的教会学校嬷嬷,有发掘他才能的经纪人,有朋友,有爱人,有事业,音乐才能被认可,生命中有过不少高光时刻,也没有因为是盲人而受歧视。女歌手拒绝了他的追求,朋友无法一直陪在身边,似乎也不能太责怪别人。而他骨子里孤独,自卑,坏脾气,不珍惜,放弃事业,把爱人和朋友赶走。成年后,那一次次关上的门,至少表面看起来,大部分是自己的原因。不太同意简介,这不是饱受欺凌的盲人音乐家“用音乐反抗命运的不公”的故事。这里并非尽是不公,也没有反抗。音乐对于基耶特不是武器,而是本能。上帝关上了门,打开了窗,就是要你去抓住窗口的光亮。影片的主线是作为音乐家的他,天才和性格缺陷都展露无余。副线则是他的童年和家庭,也解释了他性格缺陷的原因。副线从时间角度是非线性碎片式的,痛苦程度却是一步步加深的:——(闪回)逐渐失明——(闪回)被母亲送入教会学校(签了卖身契,相当于抛弃)。——(闪回)母亲送他进教会学校的原因是,原本慈爱、他也很依赖的父亲把他放在马蹄下想置他于死地。——(现在)弟弟来访告知父亲将死,且已失明,原来那眼疾是来自父亲家族的遗传。——(现在)回老家见到命不久矣,已经失明的父亲。父亲知道基耶特的所有成就,却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惜,如果眼睛没事,你就可以继承农场了”。一句话,几乎否定了窗的存在。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不太同意他的坠楼是自杀的解读。从家乡回来的基耶特,似乎已经放下了童年和家庭的心结,在与命运和解。他重拾事业,找回了之前赶走的爱人,广播访谈时,他说,我不知道我们将来会怎样,但是现在很好。那新创作的变得舒缓了的音乐,与其说是诀别,更像是趋于平和的心境的表现。我更相信是意外。他曾经两次踏上窗台将身体悬于窗外,第一次为了得到心爱的唱片,第二次为了求而不得的女人。也许,站在窗台上的时候,他感到了某种自由。也许他想再感受一下,但是这次没人及时拉他回来。或者,就当作是上帝的安排吧。盲琴师(2019)7.22019/波兰/剧情传记/马切伊·佩普日察/
大卫·奥格尼克塞浦路斯·格拉博夫斯基本文版权归作者susan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