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构主义不是情景喜剧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1-27 09:50:41人气:0
他说,解构主义不是情景喜剧。他的意思是,我的哲学——我的——不是情景喜剧;但他同时意味着,现实不是情景喜剧,因为解构在最好情况下,是一种描述。当然,我们忘记问他,描述什么?是说现实是被描述的对象?对象——多么怀旧的一个词语!我们选择不去追问;当然,现在我们也永远失去这样的机会了。我们假设,我们伪装——我在伪装——现实与情景喜剧的问题可以不被提及。毕竟,现实是我们的生活——我们生命意志的场所。但纽约人说,去你的哲学吧!大都会不相信哲学——也不相信哲学家。他说,我们不需要苏格拉底;我们需要JerrySeinfeld。我们需要Seinfeld;他的日常生活是我们存在的场所(fieldofSein)。在这里,我们是否能察觉某种巴黎与纽约的距离?巴黎与纽约,地图上的两个点,所占领的土地分别被称作旧世界与新世界。或者说,世界与世界的幽灵。每一个纽约人,在躲闪的目光中,在彼此暗号口令的爱抚中,在拒绝言说的吻中,都在轻声呢喃:“巴黎,巴黎”。纽约人与世界公民的等式,实际上意味着纽约与巴黎的等式。纽约人不去北京,不去莫斯科,也不去布宜诺斯艾利斯,当然也不会去弗莱堡;这不被包括在他存在的必然性中。纽约人去巴黎;而托斯卡尼郊野的度假是纽约人与世界之间的唯一中介。除此以外,纽约并不在世界的中心,而恰恰是在世界的边缘,在世界性被倾空的深渊边上。甚至连美国都无法容忍纽约了——美国亟需一场审判,一场对纽约的世纪审判。从根本上,纽约是缺失了世界性的。纽约没有土壤,也没有知识。纽约不接受割礼——纽约人不流血。这样的一种纽约就是世界最终的完成状态——哈莱姆文艺复兴,“桥之战”,或者“知识是第五元素”的纽约是另一种纽约,一种反-纽约的复仇亡灵——纽约完成了那从莫斯科回荡到巴黎的关于历史终结的呓语。但这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位莫斯科-巴黎人——通过世界,从非世界的一侧转到另一侧——却判断历史的终结并不在东岸,而是在洛杉矶?洛杉矶与纽约的距离该如何决定?但这不是我今天所要考虑的。准确来说,我需要考虑的是一种非纽约的生活,一种尚未被淹没的可能性。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从未去过纽约。可是纽约是这样一种地点:它不需要移动。纽约,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事物存在的状态。而这意味着,纽约并不是诸大都会中的一座,而恰恰是一种渗透了都市的流体;我们生活在纽约的流动中,我们的皮肤正在适应纽约的压强。世界正在纽约化;而这意味着,世界越来越不像世界了。世界性的餐厅是“兰心馆”“LunaBlu”或者“ElToroLoco”,或者是有它们聚集的街区;而一家叫做“Restaurant”的餐厅显然已经完全褫夺了世界。世界在当中消失了。如果纽约人进入任何一家不是“Restaurant”的餐厅,那那家餐厅一定是一种幽默,是一种笑话,而餐厅们也必定是要拒绝纽约人的进入的。在餐厅们的玻璃门上用隐形墨水写着:纽约人不得入内,因为我们是中国餐厅,或者我们是意大利人,或者我们是巴基斯坦人,或者我们是N-az-i。在世界的餐厅中,愉快的用餐体验不属于纽约人。可这毕竟只是情景喜剧。而像他所说的那样:情景喜剧不是解构主义。他的意思是,情景喜剧不是现实。可是纽约也不是现实;纽约不是我的现实。我的现实从村庄迁移到了小城市,又从小城市迁移到了另一个更加小的城市。我在安纳波利斯——原谅我,我不能提其它的地点,那些秘密对我太珍贵了——的生活是完全的反纽约的。我的意思是,我阅读,我思考。但纽约是现代人的宿命;而我们就要被丢进去了。我似乎还没有准备好。有时候,恐惧攫住我的心脏,而我只想死去。或者堪堪活着。我重复地念着,纽约,纽约,希望这咒语能抚平恐惧。当我重复得久了,纽约这两个字,这两个发音竟然都陌生起来。连带着看着它的我自己也陌生起来。我就意识到,纽约早已经来了,它就藏在衣柜里,它的引力将整个房间都拉扯成了克里特岛的迷宫。而人类所能做的就是经受它;我们不知道阿里阿德涅会不会来。也可能她正在荒岛,早已经死了。但这并不是现代人所害怕的:我们害怕的似乎是,如果阿里阿德涅真来了,谁又能成为忒修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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