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街传奇》S3E6：相信所相信的事

本集题为《ThisTrustThing》（信任这件事），由詹姆斯·弗兰科导演，看得出来他在某些戏份上下足了功夫，尤其是艾琳等人的表现是这季少有的精彩时刻。“信任”这件事，说难很难，说容易也容易，它只由你的心意去决定……问题在于，你所信任的，可能是真实的，也可能是一个谎言。真我开场是艾琳在餐厅约见女演员谈表演，周围男性调戏女服务员谢丽尔的言行越来越过分吸引了她的注意，艾琳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受得了？”才被艾琳夸赞“散发着优雅”、始终和颜悦色的谢丽尔翻了个白眼：我靠小费生活，你活在什么世界？向来接地气的艾琳也有脱离“群众”的时候，这一小插曲直接启发了她接下去的创作。艾琳的母亲去世了，葬礼过后，姑姑语出不善，父亲也不想与她说话，只留下艾琳一人苍白无力地维系着名存实亡的亲情。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小事。现在艾琳终于想珍惜父女情了，但她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晚上在熬剧本时，艾琳不情不愿接了亚当的电话，这个鬼迷心窍的混小子，为了所谓的生意，连有养育之恩的外婆葬礼都忘了出席，即便是儿子也不可原谅。“没了家人，你就真成孤家寡人了。”艾琳这话是对亚当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艾琳尝试了谢丽尔站在菜单上的动作，对方的经历给了自己新灵感，她在片场对哈维说出了自己的所见和感想，“世界上所有女性都是被明码标价的，男人创造了这个世界，我们谁都无法置身事外。”有些愤世嫉俗的理念，加上稀里糊涂的创作思路，并不能完全打动哈维，他出于情面只愿给2万（还得从后面分红里扣），多余的他不管了。接下去，就到了本集乃至于本季最飚演技的高光时刻：艾琳用她自己的亲身经历，声情并茂地为演员讲戏。你不明白角色身上的矛盾与不自然，是因为没有真正了解、走进这个角色。她青春时期误入歧途，在不知所措中随波逐流，还没来得及发现世界的光明与美好，便被拖入了黑暗深渊，见证了肮脏和污浊，而她心目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亲人），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弃她而去，满是伤痕后才发现，相比起自己，对方更需要一个虚假的谎言……艾琳之前希望新片要沉重、要有艺术气息，如果真按她所说的这么演，绝对没问题……可，这还是色情片吗？事后，哈维来到艾琳身旁，他已经抛却了上面那个疑问，也放下了注定赔钱的担忧，发自肺腑对艾琳说“这是个好剧本”……情难自已下，哈维吻了艾琳。我挺理解两人这次“意外”的，尤其是哈维——眼前这位美人是那么地动情、真实，兼具着艺术和生活的迷人气质，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弧光，刺激着男人产生无限多的怜惜和悲悯……确实很难控制。但他们能当做这一吻没有发生么？进退奥斯顿和吉恩继续讨论着大纽约的拆迁重建工作。个人业主已经扫得七七八八，这一次的对手是家公司，他们攥着房产待价而沽，让人头疼。更棘手的是，这家公司在为科奇筹集竞选资金，算是有政治背景的势力，寻常办法不大好用。对此，吉恩认为他们可以虚张声势，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老把式，至于“bad-cop”自然得让奥斯顿来唱。鉴于奥斯顿在之前推进征迁工作时已经做过不少坑蒙拐骗的事儿了，这个角色让他来做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与“黑警”哈迪克斯的合作，更令奥斯顿如虎添翼。为了能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奥斯顿已经不介意与哈迪克斯为伍了，他们一块儿吃饭时，想必又憋了些对公司“敲诈勒索打黑枪”的坏水吧。哈迪克斯在谋未来的后路，他坦言公共道德部早已日薄西山，还真的相信堕落街会被整顿好，到时候像他这样喜欢在混乱中赚钱的人就没立足之地了。随后不久，公司的负责人们就气势汹汹地来找吉恩讨说法了——看来奥斯顿和他的双簧唱得相当奏效：你们有关系，他也有关系啊，政治上的事说穿了就那么死板，上面说动不得，咱也没办法……这一幕真是太欢乐了，可见他们不久之后又能啃下一块硬骨头。与之相对的，是妓院再次一落千丈的生意。死性不改的鲍比只顾调戏新来的小姐，被汤米教训后才想起要把生意做起来——可黑弗兰奇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很多妓女都直接单飞、接过当初的渠道自己做小生意了。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坐出租车和请酒店保安照顾花的钱，要比上交妓院的少多了，反正pussy长在老娘自己身上，没你们妓院抽成不是更好？纯“市场行为”摆在那儿，黑道的手也伸不到每个妓女身上去，鲍比要是不给小姐们加钱，怕是不会再有谁回来上班了。这让一直吝啬的鲍比炸了锅，却也无可奈何：相比起流动性更大的小姐们，有门面有制约的妓院其实没多少管制她们的办法。发声送别托德之后，保罗觉得自己时间也不会长了，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后事，想死后把钱都捐掉用于治疗艾滋。想做点事实就不可能脱离时局，在和托德以前的伙伴交谈时，保罗也承认了“力量不够”，执政者科奇对艾滋病视而不见，这势必会让他的心意打折扣。保罗潜意识里排斥政治，但现实是谁都逃离不了政治（托德过去的演出也含有政治意义），对方建议保罗，如果真想要有所改变，就要制造动静大声说出来，否则有些人永远会漠不关心。之后保罗还和澡堂久违的顾客吉恩谈了自己的打算，算是把自己的计划公开定性了。直到保罗面色不善地离开，吉恩才知道他刚刚失去了男友（这两人貌似也曾有过暧昧）。既然计划安排好了，就要尽快实行起来，可身边真正有能耐又靠谱的人实在不多，保罗最终只能请求艾比为自己料理后事，妥善处置名下财产。这当中包括酒吧、澡堂的产业，牵扯到了黑帮相关的生意，如果文森特要把钱算清楚可以和艾比商谈，这也是保罗找艾比帮忙的原因之一。且不提艾比和文森特的感情危机，此时最不容易的还是保罗，和托德一起相处十年，他耳濡目染下也学会了不少，连吐槽都带出了莎士比亚的词……越是这么轻描淡写，就越能反映出保罗的心中多出了怎样一个巨大的空洞。现在的保罗已经没多少可以牵挂的了，所以他决意从善如流发出自己的声音，参与了反对科奇的示威活动，为更多同性恋和艾滋病患者争取正常、正确的对待。现状仍然很糟糕，保罗他们发声，是因为真正牵涉其中的、愿意站出来的病人或同志只是极少数人，他们势单力薄。随后，由于身边的哥们激情挥拳，出手相助的保罗也被关了起来……但这却是他近期来最痛快的一天。众生果不其然，梅丽莎又回到了堕落街，第一件事就是来投奔小伙伴雷吉（小瑞）。在和雷吉谈起自己去而复返缘由时，梅丽莎并没有给出和我们预想完全一样的答案，而是更复杂的情绪：父女之间的膈应永远挥之不去，虽然如今父亲不再是个混蛋了，但就像某些戒酒戒药的人“身戒心不戒”那样，状态依然很糟糕。父亲的心病大概永远好不了了，不过梅丽莎总算是见到了家人，这次她回到纽约并非因为赌气或伤心，仅仅是因为她更习惯住在堕落街——这片不太在意个人过往的地方。不久后雷吉病倒了（不清楚是啥情况），他让梅丽莎给自己代班去做服装师，还用可乐送药，也是一个妙人儿。梅丽莎和雷吉这对小伙伴，为《堕落街传奇》提供了一个非常微观的视角，他们的故事和经历，放在这条街道上是“通用”的。“老同行”洛瑞塔则面临着另一种困扰：她要去男朋友家吃饭，化妆时先涂了口红，随后又擦掉了。鲜艳的唇色勾起了她的某些回忆，看来她觉得这样打扮会显得自己“风尘味”很重——尽管可能只有她自己这样觉得。到了男友家，一切都算顺利，只是提到两人如何认识时，洛瑞塔稍稍犯了难……过去的职业习性，让她习惯了迅速忘却和男人相关的记忆。虽然洛瑞塔已经上岸多年，但曾经的烙印依然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她极力排斥，却又无法挣脱。上集做了艾滋病检测的麦克得到了坏消息，接下去他要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麦克唯一做的，是郑重地和文森特告别，一眼一词，不说理由，不谈情面，只希望能在最后留给好友一个体面、洒脱的形象。堕落街的人生，不过是起起落落，和落落落落……告辞洛瑞豁出命工作赚来的钱，仍然不够自己影视公司的开销，格雷格坦言“色情片市场接近饱和，片子不好卖了”，连艳星洛瑞也不例外，现在公司能维持“不赚不亏”就算不错了。接下去有什么计划？你得拍更多别人没看过的片子。我是洛瑞我也得骂街：他们还有什么没见过的？我连玉米都塞过了！牢骚归牢骚，洛瑞总归想继续吃这碗饭。下一次拍片，洛瑞跟着和打游击一样的剧组来到片场，结果发现这次拍的是数十人级别的超级群P，而且就她一个女演员……尽管这类片子放在今天已不稀奇了，但在当时可是妥妥的重口味制作，关键是琪琪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了这样的合作，丝毫没有思想准备的洛瑞自然要发飙。然而，本该为自己争取权益的琪琪这次还是不断劝自己要乖乖拍片，至于洛瑞的想法和底线都是次要的。骑虎难下的洛瑞还是完成了拍摄，随后她把琪琪炒了——拍完片是因为我有始有终，解雇你是因为我受够了。回到家后，洛瑞又赶巧看到了格雷格在偷腥，这下她更炸锅了，想与格雷格散伙，自己的钱又要不回来（他们身边根本没有余财），近乎绝望的洛瑞就这样离开了西海岸。想当初，以为获得自由的洛瑞一清二白地离开了纽约，做了艳星赚了大钱；到现在，洛瑞又近乎一穷二白地离开了她的职业经理人与合作伙伴。你还能去哪儿？和其他人一样，只有那条肮脏却有人味的街道。分和文森特杀了帕斯奎尔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枪留在了爱琳那儿，准备私下和鲁迪谈谈——他还特意问了爱琳“鲁迪对你怎样”，如果听到“不好”怕是会多记恨鲁迪一分。可见，如果之后鲁迪不能给出他满意的答复，文森特真有血溅五步、玉石俱焚的打算。文森特打开天窗说亮话，承认自己杀了人，但帕斯奎尔和弗兰奇之死都是因为卖粉的生意，牵头做买卖的汤米·朗格必须要负责——眼见鲁迪真不知情，并且还诚恳表态会负责，文森特才打消了动枪的念头。艾比和皮拉尔早已不避嫌了，身心俱疲的文森特回家带着枪睡了过去……最终，艾比发现了手枪。两人爆发了迄今为止最激烈的争吵，艾比觉得文森特出尔反尔，把他们两人都置入了险境，文森特则觉得艾比一直不在身边，也不关心自己，一切与她何干？可眼看翻脸之后艾比真要离开自己了，文森特还是先服了软，毕竟自己更理亏些，而且如今真正能陪在他身边的人也屈指可数了。乞求，示爱，讲和——这对早该分手的情人硬是继续走了下去，在此我也得好好反省一下前几集剧评里说过的话……我们总是拿着一套标准和道理去衡量他人的关系，其实男女之间，又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另一边，鲁迪去见了卡迈恩，对方表达了帕斯奎尔老爹托尼想血债血偿的意思，鲁迪这次硬气了，摆事实，讲道理，不该这么做事，这对他和文森特都不公平。把话都说清楚了，鲁迪干脆阐明了自己的态度：小一辈的恩怨不关老一辈的情面，我就是要保文森特，要搞他就是搞我。鲁迪火气这么大还有一层关系，他已经明白了汤米背着自己贩毒的真相，暂时解决“外患”后就要对付“内忧”了。面对睁眼说瞎话的汤米，鲁迪下了狠手，实打几个巴掌狠狠让他出了丑……事已至此，教训也教训了，没法继续损耗自身力量的鲁迪只能放手离去，留下开口认错的汤米大喊“我会弥补”。本集最后，如同往常那样交钱收钱的汤米和鲁迪仿佛恢复了关系，鲁迪还特意向汤米道歉，他们好歹都是一块儿的，自家人终归能彼此原谅……可鲁迪没想到，汤米掏枪结果了自己。汤米也许是越来越不爽鲁迪这个老大，杀人泄愤；也许是受到了卡迈恩或者托尼等老头子的授意，干掉不识大体的鲁迪；当然更有可能是包含了多种因素，趁着组织大乱之际浑水摸鱼。随着“仗义”的鲁迪被杀，堕落街上还讲“规矩”的人已越来越少了……破而后立的未来即将来临。【也欢迎关注我公号“有爱评论区”。】本文版权归作者陆冠均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