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将倾、修罗战场，细数《绣春刀2》的阴谋与伏笔

时隔三年，路阳导演带着他的《绣春刀2》杀回来了。当年的《绣春刀》一鸣惊人，让无数人看到了国产商业类型片的希望。看完《绣春刀2：修罗战场》，最大的感受就是：三年没白等，第二部更好看了！《绣春刀》讲的是明末锦衣卫的故事。从时间节点来看，《绣春刀2》算是一部前传。从类型来看，《绣春刀2》既是武侠，又有悬疑，同时还融入了历史的大背景。影片开场就是“萨尔浒之战”的残酷战场，这是明朝与后金战争的关键转折点，明军精锐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主人公沈炼(张震饰)（张震饰）从死人堆里爬出，救下了差点被金兵斩首的陆文昭(张译饰)（张译饰），两人望着尸横遍野的沙场，感叹这里就像是个修罗场。面对明军这场惨败，陆文昭说了一句：“若想不死在这修罗战场上，咱得换一种活法！”从此陆文昭就换了一种活法，他奋斗多年，阿谀奉上，当上了昭镇抚司千户。同时也不忘提拔救他性命的沈炼，借用片中一句台词就是“沈炼兄弟，明年就升副千户了”。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明朝末年，阉党横行，大厦将倾。影片的一些细节就描绘了那个时代的腐化和荒谬。“换个活法”的陆文昭用银子孝敬魏忠贤(金士杰饰)的义子，只求在魏忠贤钓鱼的时候能多伺候几个时辰。而旁边拿着水灾奏折的大臣，即便事情紧急，也只能干等着。当魏忠贤钓上鱼拽不动时，陆文昭居然自己下水把鱼捞上来，吮痈舐痔，毫无气节。《绣春刀2》是张译第一次拍古装戏，但是这个圆滑老练、心机重重的陆文昭，确实被他演活了。很多人说路阳导演的片子特别捧配角，《绣春刀》里面火了扮演丁修的周一围，《绣春刀2》里最亮眼的无疑是雷佳音。雷佳音饰演的裴纶(雷佳音饰)登场时，他虽然只是一个南镇抚司百户，但走到哪手下人都要端着茶点跟着。在“无常簿”上写字时，还要让手下张开嘴帮他润笔，完全把下属当奴才使。“无常簿”是锦衣卫专门用来记录案情和他人黑料的一个小黑本，它的存在让百姓道路以目，敢怒不敢言。沈炼的下属殷澄就因为政治觉悟过低，在公开场合说了几句妄议朝政的话，立马被同僚凌云恺记在小黑本上，还要把他下狱。身为锦衣卫的殷澄知道下狱生不如死，干脆自我了断。而杨幂饰演的画师北斋(杨幂饰)，因为在画作上写了几句批评魏忠贤的“反诗”，也成了锦衣卫追杀的对象。平心而论，杨幂这次的表现并没有太出戏。但这个角色还是有一些单纯，或者说理想主义。她有句台词是：“我相信我自己，我相信这种世道不会长久。”然而现实是明朝当时的统治已经烂到根上，除了腥风血雨的农民起义和改朝换代，已经无法终结这个世道。陆文昭将追杀北斋的任务交给了沈炼和凌云恺。而沈炼是个书画爱好者，也是北斋的“粉丝”，在执行任务时动摇了立场，误杀了同僚凌云恺，还被牵扯进一场谋逆的阴谋中。沈炼为了自证清白，想找到北斋的下落，却被戚家军倭刀术的传人丁白缨(辛芷蕾饰)（辛芷蕾饰）等人要挟，要他去烧了锦衣卫的案牍库。火烧案牍库的时候，沈炼找到了证据，查出了幕后黑手，却被大内高手郑掌班撞见，两人大打出手。这段打戏算是《绣春刀2》最精彩的一幕，郑掌班使用的流星锤招式百变，打击面广，锤内还能释放烟火，要不是失误引发了大火，恐怕沈炼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位郑掌班的扮演者刘峰超，本身也是一名全国武术冠军。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他练了近一年的流星锤。据说有次他回老家忘了带流星锤，就用绳子绑块大骨头在院中来回甩练，家中大黄狗就疯了一样追骨头，一套流星锤打完，大黄狗已经累瘫在地。两部《绣春刀》，都讲了一个政治阴谋的故事。区别在于，第一部讲的是“情义”，第二部讲的是“背叛”。在第一部中，卢剑星、沈炼、靳一川三兄弟荣辱与共，肝胆相照。无论是卢剑星最后背锅，宁死也不连累兄弟，还是沈炼帮靳一川打发丁修，都体现了兄弟之间的义气。而到了《修罗战场》，虽然沈炼也有了陆文昭这个从战场上救下的“大哥”，但是随着真相大白，沈炼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个“大哥”背叛。陆文昭是个有野心的人，自从战场上幸存下来后，他就想改变自己蝼蚁般的命运。而在官场中经常被阉党踩踏，让他萌生了推翻阉党的信念。推翻阉党，难道不是正义吗？乍一看，陆文昭的动机是无私正义的。为了达到目的，谋害一个弱女子，又和阉党有什么区别？沈炼的回答揭穿了陆文昭的本质。明末党争，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阉党就是邪恶的，东林党就是正义的。但也有人指出东林党人才是“书生误国”，更何况后来还有大量东林党人降清，最著名的是钱谦益的那句“水太凉”。最终沈炼、陆文昭兄弟二人反目成仇。沈炼深知自己是小人物，只为求一条生路，这点在他喜欢北斋画中的蝈蝈而不是大公鸡就看出来了。而陆文昭一直想往上爬，想实现自己的政治野心，却没想到自己也是一枚棋子。最催泪的是他死前想摸一下师妹丁白缨的脸，却还是忍住了，他选择站起来死在乱军之中，也许当初死在萨尔浒的战场上，就不会有今天的狼狈了。和前面几场精彩华丽的打戏相比，最后大战除了沈炼破丁白缨的倭刀术，没有太多技巧性的招式，完全是拼了命的大砍大杀。但这种砍杀也体现了人物一种绝望的状态，尤其丁白缨的那把长刀，已经被砍的全是豁口，与平时看到武侠片里那种削铁如泥的侠客风范全然不同。《绣春刀2》是一部前传，主角沈炼肯定不会死，至于其他人物的命运交代的都比较模糊。只有北斋安全来到了杭州，就像第一部里两位姑娘被送到了苏州一样，江南、烟雨、美人，这是沈炼向往却又得不到的生活。不过片尾彩蛋却让大海看到了一个期待已久的角色——丁修。彩蛋中，丁修逼问一锦衣卫，说：“你要是落在我师弟手里就倒霉了。”然后问那个锦衣卫认不认识双刀飞燕丁显。锦衣卫回答不认识，倒是认识一个使双刀的叫靳一川。这个彩蛋将两部《绣春刀》的剧情承接了起来，关于丁修、靳一川等人的身份也引起了影迷的猜测。第一部中，丁修说过“靳一川”其实不是老三的真名，丁修和老三是师兄弟，是流寇。后来老三杀了一个锦衣卫，然后冒名顶替了这个锦衣卫，从此一直使用“靳一川”这个名字。“靳一川”的真实身份，估计等到《绣春刀3》上映会给我们答案。按照这个彩蛋的走向，周一围、李东学多半会出现在第三部里。细心的影迷应该能发现，丁修使用的苗刀，和丁白缨的长刀十分相似。而丁白缨的两个徒弟分别叫丁泰、丁翀(李媛饰)。这些人是不是有点什么关系？早在2014年，《绣春刀》上映后不久，路阳导演接受《大众电影》杂志采访的时候透露过一个信息：丁修和靳一川的师傅是个女的，两个人其实是情敌。看吧，这个梗其实导演三年前就埋好了。当初拍《绣春刀》的时候，路阳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导演，没想到自己能请到张震、金士杰这样的大牌演员。拍摄资金只有3000多万，拍摄周期也只有不到67天，所以影片很多镜头都使用了中近景，因为太远了就容易穿帮了。后来《绣春刀》票房回本，口碑逆袭，路阳马上筹备续集。《绣春刀2》有了宁浩做监制，很多人以为就不缺钱了，影片预算也确实涨到了8000万，但是对于路阳来说，拍满两个小时的古装动作戏、夜戏和户外场景，还是显得捉襟见肘。例如船上对话的戏份，需要考虑河水的流动，需要在船上搭建摄影工作平台，保证50个工作人员全部上去不会有危险。成片里顶多三分钟的戏份，拍摄一次至少需要四、五个小时。如果把场景换到陆地上就没有那么麻烦了，不过路阳认为：“这个情景是需要的，花时间拍摄的内容总会比没怎么花时间的镜头效果要好很多。”这种认真，在摄影、服装、道具上都有体现。无论是绣春刀上精致的花纹，还是崇祯登基时匆匆一瞥的龙袍，都能看出剧组是花了心思的。路阳一直难忘与金士杰初次合作杀青后的谈话，这位前辈在酒桌上对他说：“虽然这次拍摄时间短、条件恶劣，但以后你再也不会以这样的条件拍电影了。”路阳后来说，他自己的理解是，金士杰老师在告诫他不忘初心，以后作为新人那种不顾一切的态度可能就不会有了。但大海觉得，这何尝不是金士杰老师已经看到了路阳的才华，知道他以后一定会有更大的名气、更多的资源去施展自己的拳脚呢？相关阅读：张震是个好演员，但是这些年大家一直对他有个误解本文版权归作者大海里的针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