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的笔法，无望的浪漫

唐人杰：大哥！大哥：你扶我到先生的灵位前面。“先生，我做错了事，今天在你的灵位前赎罪，杀了甘文斌给您报仇。”（大哥死）（高潮一）江南浪子：不打了？（唐人杰恨恨地将刀扔在地上）江南浪子：我本来早该跟你说明白，不过我总觉得那样是向你求饶。现在我知道你有机会杀我，也不肯下手。（唐人杰依旧不答话，一脸怨怒加不甘转过身去背对江南浪子）江南浪子：我知道你怪你自己下不了手报仇，其实我错杀沈先生，我比任何人更悔恨，这次我回来也可以说是为了赎罪。我从小在这圈子里鬼混，也像你一样，别人看着我很狠，但是自己心里没有一天是安稳的。临了我参加了南边的国民革命军——唐人杰：（惊讶状）你...江南浪子：上面派我来是要混进这个圈子，釜底抽薪，不让军阀利用。我不知道沈先生是好人，而且已经打算归隐，所以我才故意接受甘文斌的雇用，把沈先生杀死，事后我才知道，反而帮了甘文斌作恶。唐人杰：所以你才救我？江南浪子：恰恰相反，这又是我做错了事。军阀又要换班了，新官不相信甘文斌，另外组织了一班人，在我的工作立场上，应该利用他们火拼，而不应该帮你报仇。今天甘文斌的人都在这儿，对方的人一定知道，要把他们一网打尽这是最好的机会，依我看，那班人就会在今天发动。（正说时那班人已出现在门外）江南浪子：现在是成了我一个人对付一大班了。唐人杰：不，两个人。江南浪子：我是为了革命工作，为了自己犯的错赎罪，你何必......唐人杰：我也是赎罪。我这一辈子，从头就错了。江南浪子：人杰...唐人杰：杀吧！（高潮二。也是我的第一个震撼点）（二人在一番恶战中都中了致命伤倒在泥水中）江南浪子：（笑道）你是好汉，这些坏人，一天之中都消灭了。唐人杰：（痛苦状）连我们自己——以后社会上再也没有这种人了。江南浪子：（笑道）我总是庆幸.........（高潮三。无望的浪漫）江南的浪子一生无名，甚至连过去也是模糊的。北国的人杰虽然天真且赤诚，但总是从头便错了。南下北上的俊朗少年，都是生错了时，呆错了地，信错了人，更偏生出不该有的热血与感情，于是戏外戏里结果也就注定，写故事的人和故事里的人默契一样地清清醒醒走向结局。双生是张彻理想不可替代的化身，他们无数次在不同故事里实现着镜头后那人无望的浪漫，书写着一种锐利单纯得近乎无立场的悔恨与遗憾。一种现代人再也不会拥有的遗憾。一种耗在审美癫狂与背叛中的少年们永远也无法理解的遗憾。一种深沉而静默的人生缺损——而它竟成了许多香港经典类型片的灵感与气质来源。本文版权归作者一只咖色猁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