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一面——评《人群中的脸》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1-19 03:36:17人气:0
幻影追凶[普通话版]

视频幻影追凶[普通话版]状态:正片年代:2011

主演米拉·乔沃维奇朱利安·麦克马洪迈克尔·山克斯莎拉·韦恩·卡丽丝更新时间:2023-12-29 12:44:15

女主角安娜(米拉·乔沃维奇MillaJovovich饰)偶然在街头目睹一场凶杀案,被歹徒发现后追杀,慌乱的搏斗中安娜受伤跌入河中而幸免一死安娜成了唯一活下来并看到过凶手真面目的目击证人。警察决定要从安娜身上找到连环杀人案破案的突破口。 受伤的安娜一周后从昏迷中苏醒,却发现她看到的每一张脸都在不断变化变形——她再也不能辨认出身边人的脸,包括自己的男友和父亲。这种症状医学上称…

人群中的脸,官方翻译为“幻影追凶”,也许是希望听起来更来劲一点,其实纵观全片,我更喜欢前者。原本是幼儿园老师的安娜过着平静地生活,有闺蜜,有男友,不喜欢喝香槟,喜欢在酒吧观察男人的臀部;一个偶然的晚上她无意间目睹了一场凶杀并被杀手发现,幸运的是她在杀手的“灭口”中死里逃生,不幸的是她却患上了一种十分罕见的脸盲症,从此她无法分辨任何人的脸,包括镜子中自己的映像也变得陌生。其实这应该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片子——“人群中的脸”,众所周知,脸是人类最熟悉、最生动的生物特征,它几乎是一个人区别于他者的主要标志;而人脸作为艺术创作中的一种重要对象,不仅具有强烈的可识别性,还具有丰富的符号意义。所谓符号意义,就是说一张脸是一个能指,它所指的就是一个与这张脸相对应的人。它就像是我们的名片,被社会化,存入别人的大脑仓库,成为独一无二的符号标志;我之所以是我,他之所以是他,就是因为那张权威的脸,从这个角度讲,人脸就是社会角色、社会身份的主要承载。影片设想了一种符号学架构的可能,就是如果有一天突然抽离或者模糊了人脸这个标志,我们会怎么样?我想安娜的恐慌就是来自于此,她无法识别自己最熟悉的人;人脸,这一典型的能指符号,从它的所指处滑脱,甚至是镜中的自己也变得陌生,这个时候自己的身份、主体感与自我的能指就丧失了它独一无二的确定性,整个社会和生活在她的面前突然坍塌。基于这个角度,影片的前十几分钟还是相当精彩的。首先是开场镜头,摄影机不规则地在男女主人公的脸上移动,淡入淡出,交叉着两人酣睡的脸部特写,最后停在安娜的眼睛上,这时闹铃把两人叫醒;很有意思的是两人朦胧中的对话,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互相问“嗨”,布莱斯说“我们之前在哪见过吗?”安娜回答“嗯,貌似没有。”个人认为这是全片最精彩的段落了,首先它十分干脆地切入了人脸这一贯穿始终的特殊符号,形式感极强的非正常拍摄和意味深长的对话为影片打下了足够悬疑的色彩。人脸富有形式感地第二次出现应该是在幼儿园的美术课上,安娜的学生画的就是人脸的涂鸦,这无疑是对开场镜头中人脸的一种片内呼应,更是一种主题的强调;其中有一个颇有意味的细节,是一个小女孩的水杯打翻,水渍诡异地模糊了人脸画像的眼睛,安娜注视着,心里掠过一丝不祥之兆;也就是当天晚上,安娜从酒吧出来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惨案,从此就真的模糊了眼睛。不得不说,影片进行到这里时还完全是一个好片子的做派,镜头特别,叙述流畅,让人很快抓住片子的感觉;出租车窗外飘出来的鲜红的围巾,安娜夜色中血红的皮包,干净简练,都是形式感极强的表达;而且最难得是导演舍得在十分钟的时候就呈现出片子的高潮,就是安娜遇害,丧失对人脸的识别功能。因为如果说整个电影是一个叙述整体的话,那么这样的安排就是在一开始打破了叙述的符号系统,安娜从一开始就是“模糊”的,影片的后八十分钟都是一种“恢复”或“重建”。在电影的叙述模式中这被称为是“模糊叙事”或“破坏叙事”。就是在影片一开始打破一种原本稳定的东西,然后整个影片都在回溯和重构;这种“开场即破坏”的方式为电影留下了很大的叙述空间和叙述可能;在这样的叙述中重要的已经不再是事件本身,而在于无情节的表现。例如表现安娜的丧失功能后的恐慌,凶手近在咫尺的紧张,身边人面孔变化的诡异等等,都会是很好的方向。然而很遗憾,在后面大段的时间里,导演没能很好的驾驭。硬伤之一:缺乏力度首先是关于人脸符号被打破以后能指和所指的错乱,在表现上太缺乏力度。例如安娜在医院醒来的场景,镜头从模糊到清晰,然后安娜对面前的几个人显得很疑惑。这个镜头就很容易被人误读,因为这完全可以是一个很普通的病人清醒镜头,并没有很明显的表示安娜已经患上人脸模糊症。我认为这种误读在于缺乏一种丰富的符号显现,就是说缺乏一些不变的参照标志。例如可以给男友布莱斯加上一些身体标志,耳朵上的痣,手上的伤疤,都是不错的选择;或者布莱斯可以重复一些固定的话语,比如开场中的“嗨,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吗?”相信如果有这些固定不变的标记做铺垫的话,安娜就会更慌乱,而这种慌乱会显得更真实。力度的缺乏几乎是影片最大的硬伤,其实电影中很多段落都是很好的想法,可是在观影中总是给人一种浅尝辄止的感觉,似乎只是点了一下,并没有发挥到极致。例如安娜从噩梦中惊醒,照镜子不认识自己的场景,都过于平铺直叙;梦本来是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东西,尤其是这种影片中的噩梦,起着回放故事,揭示恐怖根源的作用,不妨采取交叉表现的方法,反复在现实和梦境中跳跃,模糊它们的界限,而影片仅仅是一段规范的闪回。再有就是安娜照镜子,镜子也是电影中一个经典的比喻,用来表示主人公对本我的一种观察和认同,或者说是外表和内心的一种对照;对于这个片子来说,这里显然应该出现一种错乱;外表和内心不再吻合,那么就应该在画面上表现出来,如果这时候镜子能被卫生间的水汽模糊,或者安娜慌乱的用布蒙上镜子,蒙上一切能反光的东西相信都会更好;而电影中安娜只是久久的凝视镜子,然后平静地叹了口气。另一个被浪费的想法就是凶手出现在安娜所在的酒吧,这也是全片最重要的转折点。个人很是喜欢那个切蛋糕的细节:依然是片头开场一样的大特写,锋利的刀子迅速地切下,雪白的奶油蛋糕上沾上鲜红鲜红的果酱,这几乎是全片最精彩的象征镜头,微妙地模拟着凶手划破女人脖子的瞬间;然而这样的镜头却没有引出更精彩的叙述,安娜突然明白杀手就在酒吧时只是大喊大叫,然后随着人们惊慌地逃出来;看到这里很容易让人想起另外一部关于脸的电影——《香草天空》。《香草天空》中也有一段类似的酒吧场景,影片中的男主因为朋友不认识不接受自己的脸而愤怒,在酒吧里慌乱地寻找,那个电影里用了一个很好的俯拍镜头,画面上男主掀到头顶的面具在人头攒动中无助的摇摆,可谓意味深长。而换到这部电影里,反而引出了关于凶手是男友布莱斯的猜想,真让人遗憾。硬伤之二:剧情拖沓前面已经说过,这种“开场即破坏”的电影里,事件发生了什么转变和情节并不重要,因为故事已经在前面达到高潮了,重要的是主人公“回溯”和“重建”的过程。以这部影片为例,个人认为应该围绕安娜重建识别符号这一命题,而不是过多的展开新的故事。影片中安娜和警察的恋爱就有点突兀,其实在这个重建的过程中,安娜从那个警察身上,或者说从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小镇上寻求安全感都说得过去,可是如果说安娜最后爱上警察就有点偏离,因为对于安娜来说,要做的是如何在符号缺失身份缺失的情况下找到一个依然坚持爱下去的理由,而不是另外找一个新的身份,这显然和“重构符号”南辕北辙。另外的一处拖沓就是那个老太太医生的出现。在电影中每一个人物的背后都应该牵引出一条清晰的情节线,这样人物才是有作用的;但是片中的老太太医生显得很多余,如果说她仅仅起到治疗安娜的作用而安娜又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帮助的话,这无可厚非;可是在影片最紧张的关键环节,安娜和扮成男友的杀手并肩走在路上,此时安娜内心响起的独白竟然是老太太说过的“任何时候都不要让你心里的节奏停下来”。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能够让安娜记起并使用的,无疑是最为主要的强大力量,无疑是安娜所有勇气的来源,难道最能给安娜力量的是那个毫无来由的老太太吗?如果是这样,那警察给安娜的安全感和信任又有什么用?安娜自己面对混乱生活的勇气又将置之何地?我认为这里产生了叙述分裂。我认为最重要的应该是安娜自己,是因为安娜不愿失去布莱斯以及自己重拾生活的勇气。而老太太医生和警察恋爱则削弱了这种张力。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来参照的话,我觉得布莱斯就是最好的选择,布莱斯完全可以充当另一面“镜子”,他本身就是安娜最好的回溯者,也是安娜最不愿意丢失的生命符号,否则安娜就不会用画领带的方式努力记住他了。硬伤之三:“变脸”的矫枉过正纵观全片,导演还是很有诚意的,或者说很想努力把这个想法拍好;可是在具体演绎上显然有点得其形而不具其神。例如影片为了配合安娜丧失脸部识别功能,光男友这个角色就用了三十多个人,用一群不同的人脸来表达“混乱”这一结果显然有点笨拙,因为这样真的很混乱,以至于观众分不清角色或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区分角色上;说到这里不能不再说《香草天空》,片中也多次出现“变脸”这一意象,但只是两个女主的脸技巧性切换,闭眼睛吻下去时是A,睁开眼睛时成了B,镜头打过来的时候是A,反打过去就成了B;反而增加了影片的惊悚感。在这一点上,《人群中的脸》就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感觉,所以很多时候,艺术的表达很需要一点计白当黑的智慧。如此种种,这部电影还是很值得分析体会的,看到第三遍的时候,脑海中才蹦出这篇影评的名字——千人一面。我想,很多人都是一样的面孔和一个人不停变幻面孔其实一样可怕,因为它们都昭示着一种认同和存在的坍塌,那么如何在缺失的情况下寻找自我?也许最重要的就只是你是否认识一张脸,一张唯一的脸,这张脸抑或就是自己的心,即使它也许很容易被淹没在千千万万的人群当中。之于电影,之于人生,这也许是下一个话题和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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