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片《悬崖之上》的叙事手法论主旋律电影的“突围”

作为张艺谋2021年度最新力作，截止到6月2日，影片《悬崖之上》累计票房11.13亿，票房排行居第四。虽然在张艺谋导演的众多电影中，这样的成绩委实不算太亮眼，但是作为一部以抗日战争大环境夹杂国共矛盾斗争的那一段历史为背景的“主旋律”电影，这样的成绩已经是出乎人意料。比起其他题材……市面上一般的主旋律电影风格题材之所以更不容易卖座的原因有三个：第一、以往此类风格的电影作者，往往想要在体现大环境背景的前提下，真实地再现真实场景，于是就需要更多的细节填充，这一方面考验编剧功力，另一方面也考验导演的镜头表达。而不少主旋律电影再现历史这一意图非常明显，却很容易流于功力不足、效果不够。第二、在体现中心思想、表达电影情感方面，以往主旋律电影的叙事容易流于某些固有模式的符号化表达，从而造成所谓的“不够克制”（过度刻意或明显）的情感表达，主旋律想要透过特定剧情的推动、人物与剧情之间的矛盾张力来展现人物内心的波澜与情感，就必须突破固有的模式化符号化的思想情感表达，在剧情架构、情节处理等方面有所创新突破。第三、在镜头画面处理方面，一般的电影编剧和导演更多地展现所谓与电影主题相关的“有用”镜头，留白不够，从而导致电影的画面感稍欠缺，叙事感也大打折扣，也剥夺了不少让观众能够回味遐想的空间。影片《悬崖之上》之所以能够突破此类题材电影的固有窠臼，打造一个普通大众都能欣赏的影片，甚至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票房“突围”，也是因为它从上面三个方面都实现了真正的突破和创新。首先，《悬崖之上》从谍战入手，以紧凑而步步惊心的叙事，将情节不断推向高潮，将观众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从而避开了写实叙事带来的历史背景压力。因此，尽管这部电影并没有展现过多宏大的社会背景，没有很多主旋律正剧里面出现的各种社会现状、各阶层的各色人物，只是展现当时中国社会某个层面的冰山一角，但是也正是这种“简单”，让整个剧情的推进不受任何拖累，干净利落。其次，《悬崖之上》对于主题思想的表达以及人物情感的流露，没有刻意地宣泄或诱导，而是处处渗透于剧情的步步发展，在故事的张力、人物的抉择和挣扎之间。剧中张译被捕，在越狱突围失败后，果断地放弃越狱，把生存的机会以及“乌特拉”任务、以及寻找自己和王郁的亲生儿女的心愿，一并移交给作为特务科卧底的周乙，毅然身赴特务科的“炼狱”。周乙步步艰险地在特务科科长的怀疑和防备之下开展行动，眼睁睁看着战友牺牲，甚至忍痛帮助队友咽下自杀的毒药，为了让他不至于被捕受折磨，而在“乌特拉”任务最终完成之后，他选择和叛徒同归于尽——为了保住剩下的战友，给他们以生存的希望，而把最后的毒药留给了自己。以上的故事中，我们可以鲜明无比地“看”到忠诚、信任、牺牲、柔情，以及人性的光辉。剧中，不止一次出现“乌特拉”对于这个字眼的讨论。“乌特拉”的俄语含义为“黎明”，蕴含着当时压抑、黑暗、扭曲的社会大背景下，人们对于光明和解放的渴望。所谓主题思想从来都不用宣之于口，而在故事里，尽在不言中。再次，《悬崖之上》的第三看点就是画面美的盛宴。电影一开头便是黑白分明的林海雪原。镜头语言中雪花的质感让人仿佛能触及一般。和张艺谋的很多其他电影一样，《悬崖之上》摒弃了很多所谓和主题思想相扣的画面元素，在紧张叙事之间，又处处留白，无处不充满着镜头的美感。剧中不论是雪地上触目惊心的鲜红，光影斑驳的夜间街道，还是那栋介于陈旧、萧瑟和华丽之间的“鬼屋”公寓，无不充满肃杀和悲壮的意味，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剧情的基调和氛围就是这样萦绕整部影片。《悬崖之上》的成功，不仅让人们纷纷感叹名导演的实力，更让我们看到，不管任何影视题材，都不存在所谓冷门，关键是如何去运用，如何把一个故事讲得精彩。2021年6月3日零点本文版权归作者天才红颜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