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华

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她，除了她的名字与名气，对她几乎一无所知。她之于我，都是道听途说得来的形象：强势、固执、坚强、冷艳，不外乎如此这般。所以在她走后多年，看到她在屏幕上活生生地饰演那个内向到几乎自闭、自卑到几乎透明的朱维德(梅艳芳饰)，我仿佛在看一个全新人物。在这部电影里，才发觉梅艳芳的皮肤出奇的好；才发觉她在听到有人为她弹奏一曲时露出的笑容也很女人；才发觉她真的要有一个比她更强势的男人的细心呵护才会展露出那份可爱劲。子华的霸气，到了黄劲(黄子华饰)的角色里，更加肆无忌惮。原来《绝代商骄》里许绍雄充当的“爱情顾问”一角早有渊源，当爱情来临的时候，那份霸气销声匿迹，邋里邋遢的黄劲与淡泊名利的麦提爽一样，畏畏缩缩，患得患失，说到底还是对爱情抱着最纯粹的理想主义吧。虽然只是做戏，但是戏外黄生处女座的“完美主义”特质，似乎为他这样的戏码增添不少独特味道。我本想好好说说这部电影的——卡拉OK时代，黄劲的可爱，朱维德的内心——写到这里才发觉写的不过是二人各自的际遇，甚至连际遇都算不上，统是自己的臆想。无所谓了，想到哪儿写哪儿是我一贯作风，继续吧。当朱维德幽幽地唱起那首《等》，熟悉，很熟悉……最后突然想起的那一瞬间，我几若被电击了一下——2009年黄子华栋笃笑《哗众取宠》里那首好玩抵死的“寂寞肾亏俱乐部”会歌，原版竟是如此感人至深的幽怨！伊人已逝，一曲幽怨的《等》，歌词被子华改编得同样幽怨又带几分无厘头，我霎时就将在《哗众取宠》上唱着这歌的黄子华，跟对着卡拉OK淡淡哼着的梅艳芳联系到一起——我一厢情愿地将那一刻，理解为是他对她的致敬，是他对曾经的朱维德与黄劲的深深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