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很多时候,对一个人的行为的评估是由该行为所产生的后果来决定,而非行为
本身。 如果没有那个在多半时间里都让人伤感的悼念仪式;如果没有仪式间那些记者们架起的摄像机;如果没有上新闻;如果Ben就如此默默的死去,只留下我们的伤感与惋惜,以及Ben的父母那些愤怒的悲伤;如果仅此而已,那么该由谁去审判那些无知者愚蠢的卑劣呢。在那些欢呼雀跃间,他们可曾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卑劣呢,或者在那之后的相当长时间里,他们有否意识到自己在那时的卑劣呢,不得而知,只知道他们在悼念仪式上的影像间的那些坐立不安。但至少博加特和德施梅不会意识到这些,否则他们又怎会撬开Ben的嘴巴,并把摇头丸塞进去,而且,德施梅还吐了Ben口水,竟是吐到嘴巴里的。 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时候,对一个人的行为的评估是由该行为所产生的后果来决定,而非行为本身,我们对博加特和德施梅们的指责,是因为他们的行为深深的伤害了Ben,以至于Ben险些无力自拔,险些因此离开。如果对Ben而言,这同样是个玩笑,并且因此来一段SHOWTIME,炫耀着自己年轻的身体,在男孩女孩们的嬉笑间,没有屈辱,亦没有愤怒,那又是怎样的结局呢,或者就此遗忘,成为青春里微不足道的一段插曲。 行为本身有着它的确定性,但它所产生的意义却有着多样性,和对未来的无限延展性。 2、道德存在于更广泛的人群中。 在那些围着被剥去裤子的Ben的男孩女孩间,在他们高举着的手机与DV间,道德无从谈起,道德存在于更广泛的人群中,存在于整个社会公义,及历史与文化的传承间。1940年的日本人不会因为对中国人的杀人比赛而愧疚,德国人不会因为把犹太人送进焚烧炉而悲伤,他们的道德存在于他们的团体间,而在更广泛的人群里,这些简直都令人发指了。对于Ben,真正让我们难过的是,为什么非要让整个社会形成了对那些男孩女孩的看法时,他们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卑劣与不堪呢,从这个意义上讲所谓道德也是自私的,不过是自我情感的产物。 3、自我拯救。 影片最后,当镜头拉开,Ben对着空气娓娓的说到,“人一见到马就想骑上马背,但你能告诉我有哪一匹马想要被人骑?如果马有权选择…”时,我们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可爱的
斯嘉莱并未在Ben的身边;原来那个有创意的死,并非出自那个漂亮的脑袋,原来……原来如此,在那一刻,在那个镜头随着轨道往后拉伸的一刻,影片无论是剧情上还是思想上都有了质的提高。我们猜测斯嘉莱究竟是谁,是Ben本身吗,或者确有其人,从影片中我们都不好做出准确的判断。一种可能性是斯嘉莱确实存在,也来到了Ben的城市,但在Ben去车站接她,跟着她坐上了火车,并又下车时,斯嘉莱在火车上离去,而Ben成为了新的斯嘉莱;另一种可能性是斯嘉莱其实根本就是Ben的幻想,这种幻想包括手机里的彩信,也包括博加特和德施梅看着彩信时对Ben的侮辱,真正让我们叫好的正是模糊与这两种可能性之间,而未让我们察觉。从另一方面来讲,如果斯嘉莱介入则显得有些矫情,而一个如此悄然出现的幻象,富有新意,丰富了剧情,并且更多的,我们知道在面对个人情感的彷徨与成长时,只有自己才能够拯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