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松林外状态:BD中字年代:2013
主演:瑞恩·高斯林布莱德利·库珀伊娃·门德斯罗丝·伯恩更新时间:2020-08-06 21:00:14
浪荡神秘的摩托车手卢克(瑞恩·高斯林RyanGosling饰)在嘉年华会的表演场上与旧时情人罗蜜尼亚(伊娃·门德斯EvaMendes饰)意外重逢。卢克迫切地希望与罗蜜尼亚重修旧好,却惊讶地发现罗蜜尼亚不仅已经与另一个男人同居,并且自己与罗蜜尼亚还育有一个襁褓中的儿子。于是原本打算离开的卢克一厢情愿为了照顾儿子和罗蜜尼亚留在了这个小镇。为了弥补内心对儿子的愧疚,卢克决定和偶然相识…
电影《松林外(ThePlaceBeyondthePines)》是由美国导演德里克·斯安弗朗斯(DerekCianfrance)于2012年指导的剧情片。作为导演第二部长片作品,《松林外》大胆运用多角度叙事手法,描绘群像式人物关系,体现出这位年轻创作者对故事和角色出色的驾驭能力。 影片采用三段式故事结构,通过线性叙事推进,以不同段落切换视点。剧情围绕两个家庭展开—— 故事1:侠盗车手
卢克渴望重修旧爱,却在一次盗窃失手后,被警察艾弗瑞当场开枪击毙; 故事2:警察艾弗瑞杀人后心怀愧疚,而后卷入行业腐败行为,出手揭露成为精英检察官; 故事3:十五年后卢克之子与艾弗瑞之子相识,卢克之子发现杀父秘密意欲复仇,最终选择谅解。 卢克的猝死令剧情急转直下,让观者颇有似《精神病患者》的意外无措感;艾弗瑞对枪击真相的隐瞒,使功成名就后其压抑的内心在观众面前昭然若揭;二人之子的行动,则成为父辈未了恩怨的延续与报应。 影片在刻画这些复杂的动作和心理过程中,通过对人物、场景以及视听语言的造型运用,成功把握住不同的角色形象,塑造出相异的生活状态。无论从影片的娱乐性、悦目度,抑或主题挖掘、价值传递出发,造型在本片中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一、人物造型 片中最重要人物即卢克与艾弗瑞,其次是他们的家庭亲人以及同事友人。 放荡不羁的卢克一头金发,身上各处纹身,眼角泪痕刺青,衣着随意,烟不离口;而警察艾弗瑞与之形成鲜明对照,举止正派,谈吐大方,无论便装或制服都衣着得体,在故事3成为检察官后更是通篇西服革履。 可以说,卢克象征了社会底层、主流价值外的生存者;而艾弗瑞无疑是国家权利的代表、正义力量的化身。 社会地位的悬殊亦通过两人的家庭、工作关系也有所展现: 卢克虽是白人,但他的爱人却是非法移民者,而他的替代者,也即爱人的新欢,更是一位黑人;卢克所从事的摩托车杂技表演,以及后来的汽车修理、银行打劫职业,都是低贱、卑微甚至违反法律的工作;尽管他竭力为爱人付出,却始终被排斥在其生活之外,不容进犯其居所。种族、职业、伦理的边缘化造型,令卢克及其相关人物群体处于社会中的危险位置。 反观艾弗瑞,父亲身兼要职,自己即是“二代”,理所当然有所蒙荫。在片中屡次接受关注、褒扬、晋升,被推为行业翘楚,经济条件不俗,其子亦继承他成为同龄人权力中心,在最后出现时也穿上了西装。西装在这里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服装,而通过造型功能隐喻了国家权力,故事3中艾弗瑞成为墙上的肖像简直以供瞻仰。而他唯一一次脱掉西装,却是对卢克之子跪地道歉,在此他必须卸下政治上的高身份,成为情感上的忏悔者。 这亦是影片值得称道之处,它将看似对立分明的贫贱与富贵、邪恶与正义,通过道德与法律的双重标准,丈量出不同的语气态度:法外之徒为爱奉献死而无憾,达官贵要内心踟蹰受之有愧。以至于卢克同事对旧友念念不忘,爱人一家和睦过活;艾弗瑞却深陷职业上的利益泥潭,妻离子散。 鲜明的人物造型,呈现出两位主角的对立形象。而丰富的心理刻画,通过场景与视听语言造型,更使得人物立体而真实。 二、场景(空间)造型 片名既为《松林外(按照英文翻译,可理解为在松林更远处)》,松林也固然成为片中一处重要场景。 在三段故事中,人物都在松林做出改变命运的重要决定。密闭、狭隘、安静的松林具备了远离社会的特质,在电影史诸多电影里经常作为秘密处刑的场所(如贝托鲁奇《同流者》)。在这个环境中,人脱离社会人而成为自然人,可利用无人目击的理由为所欲为(故事1),也能够充分意识到危机并迅速决断(故事2),亦可成为了结个人恩怨的一处秘密花园(故事3)。 在松林外,权力不再起效用,这里由此成为社会规则的无人区、法律的盲点,人性得到纯粹的释放。 此外,卢克、艾弗瑞两人家庭、工作场景的造型也值得关注。 两处住所外皆挂有美国国旗,当然不是偶然。国旗重申了权力的笼罩,在艾弗瑞家是遵循及倡导的规则,在卢克爱人家则与其外来种族的境遇形成比照——尽管身份特殊、地位孱弱,但他们无疑渴望和亟需融入美国社会中去。 另外一个重要造型道具则是电视机,片中警察艾弗瑞三次晋升(优秀警察、检察官、首席检察官),都是通过电视新闻播报。事实上艾弗瑞的每一次晋升都经过冲突与挣扎,带着困惑与彷徨,对自己的成功是非心中有所保留。电视在影片中形成画中画,而观看电视的他在某种程度上得以审视自己。在跳出社会身份仅作为凡人的状态下,电视是否是一场权力的骗局,也是他思考的问题。 开场中卢克供职于游乐场,摩托车杂技表演的圆球,在车手的高速旋转中充满了危险气氛,而后的汽车修理车间也满是颓废不堪的光景。然而,两处共有的特点是半开放,与外界自然环境直接接触,虽残旧但充满自由之息。艾弗瑞的办公场所的确干净得多,然而内景封闭、狭小,堆积的档案、文件使人压抑,在几处场景中,导演显是有意在前景构筑了铁网,使得人物处于被囚禁的状态。 影片中另有几处关键情节——夺子、枪杀、闯宅、寻仇,全都发生在房子二层。通过这一远离地面、处于半空的场景造型,突出出几种行为的不安氛围,同时引导叙事,丰富了表演调度。 三、视听语言造型 《松林外》的三个故事分别涉及了强盗、腐败、贩毒三种犯罪手段,在视听语言造型上也严谨地追随其特征采取分别布置。 故事1“强盗”:突出速度感,多用外景,多跟拍,色彩明丽绚烂,音响喧闹,体现法外之徒的穷途末路。 故事2“腐败”:力求表达压抑、彷徨之情,多用内景,多固定镜头,影调晦暗,音响沉寂,无时不似拖赘着人物成功背后的阴影。 故事3“贩毒”:刻画少年的颓废和忧伤,多手持摄影,摇晃镜头,营造出迷幻感受。 尽管各段落之间视听语言有所殊异,影片整体并未呈现出极端的视听风格,大多运用传统技法。 在表现侠盗车手卢克的视听语言造型中,偏重高调、暖色、外景、摇晃、开阔的构图;而塑造警察艾弗瑞的视听语言造型时,则强调低调、暖色、内景、固定、压缩的构图;而对他们的儿子亦分别采取相似的视听语言造型。由此带来阶级、职业、性格差异,颇有符号象征意味,同时也带来别样的观感。 影片最后一次“松林外”的审判,成为剧中所有人物动机实现的高潮。通过艾弗瑞与卢克之子的对峙,平息两代人、两种人的恩怨,迎来宽恕与救赎。这场戏拍得节奏紧凑,数次正反打,镜头景别越来越紧,剪辑节奏越来越快,演绎出冲突的激烈化。成人艾弗瑞处于低处跪地,少年卢克之子处于高处站立,通过镜头的俯视和仰视,将高与矮、正与邪、权势与卑微的形象倒置。艾弗瑞更是由强硬的背影、犹豫的正面、忏悔的除衣、无助的俯身实现了令人可以信服的道歉。 《松林外》以一个长达3分多钟的跟拍长镜头开始,一个1分多钟的固定摇移长镜头结束全片。两个镜头首尾呼应,分别是卢克父子骑摩托车,前者是危险的搏命,后者是安逸的远行。视听语言造型在此处优秀地配合叙事,洞见了人物的性格和情绪,完成了遗志的传承和规则的回归。 影片《松林外》精心的人物、场景、视听语言造型,使角色立体、故事丰满,为电影增添了诸多可读解的意味。《松林外》作为一部美国独立影片,可以说做到了个体思考和回归主流的兼顾。它对权力执行的要求建立在人的道德底线之上,深信违约不义者内心终将受到谴罚,同时也为末路人提供了更温和的处世愿景,昭显导演的现实浪漫情怀。 尽管影片难说有什么大问题,但也遭到一部分观众对其篇幅冗长、代入感弱、动机不够充分,行动不够合理等问题的诟病。既有《撞车》更复杂的结构安排和更拔高的人道关怀,又有《低俗小说》更意外的剧情突变和更暴力的表现方式,《松林外》相较而言,确实不说中规中矩,也难算有所突破。 但在相对传统、标准、简单的制作和呈现下,能够对电影造型手法信手拈来,在片中精心布置,不可否定其导演水平和用心程度。至少看罢《松林外》,卢克和艾弗瑞的鲜明形象挥之难忘,松林外的幽静与惶惑烙印心间,岂非出色的造型功劳?我们有理由期待年轻的电影人德里克·斯安弗朗斯,会在未来的创作中为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