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层》:黑泽明镜头下的人间失格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30 05:08:43人气:0
视频:低下层状态:正片年代:1957
主演:三船敏郎山田五十铃香川京子中村雁治郎更新时间:2023-12-28 12:55:07
由黑泽明和小国秀夫导演改编自高尔基的同名戏剧。一个工匠、一个夜鹰、一个卖糖人、一个花花公子、一个演员、一个小偷、一个朝圣者,以及其他许多生活在江户(现在的东京)末尾的没有阳光的唐楼里的人,与一个不可爱的房东和他的妻子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干巴巴的生活描写。该片制作时间短,预算低,这对黑泽明来说是不寻常的。东宝公司厌倦了漫长的制作周期和巨大的制作成本,让黑泽明…
“人都是有尊严的,谁也不要谁怜悯。人活着,不应该只是把肚子喂饱!”——苏联话剧《在底层》1957年,黑泽明的作品《低下层》上映,这部根据自苏联作家马克西姆·高尔基的同名剧本改编的电影并没有得到多少好评。和黑泽明之前的武士电影不同,《低下层》是一部充满了表达欲的电影,整部电影投射出来的阴郁之感就像一片厚厚的积雨云,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低下层》的核心人物是一群一无所有的人,他们聚集在一起,除了言语一无所有。整部电影的台词量非常大,这也使得部分观众觉得电影过于琐碎。其实,从内容上来看,《低下层》依然是一部很典型的黑泽明式电影。电影的焦点聚焦在人类的生存困境上,这一点是战后日本最典型的情绪,很多导演和作家都在自己的作品中加入了这种迷茫和不安。黑泽明在《低下层》中关注的是贫困潦倒的最底层,在艰难的岁月中,人性的底色暴露无遗,在生存面前,尊严不值一提。自私、贪婪、懒惰、暴躁、疯癫,在漫长黝黑的梦中,他们做着不着边际的梦。《低下层》的原著是高尔基的小说,黑泽明找到了日俄文化中重叠的部分,将原著中的故事搬到了日本江户时代。在进行改编的过程中,黑泽明尽量让影片本土化,使其摆脱了苏联文学的沉重感。黑泽明的《低下层》用滑稽幽默的手法表现了社会底层人士的悲惨生活,偶然冒出的人性光辉给电影增添了很多戏剧性,也对比出了生活的凄惨和人性的复杂。现实:一间破烂不堪的出租屋每一部电影都有一个大的背景,这个背景是电影的内容的延伸,是隐藏在电影内的“电影”。《低下层》的上映时间为1957年,此时的日本社会经济萧条、失业严重。尽管在《低下层》中,黑泽明将电影放在了江户时代,但当时的社会状况导致的后果和江户末期如出一辙。从1946年的东京审判开始,日本社会就已经开始出现在意识形态的混乱,战败不仅意味着经济危机加剧,也意味着尊严的丧失。在这种物质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下,此后的十多年间,日本都在艰难的爬行着。1948年济州四·三事件发生,难民大多逃入日本;1949年实施道奇方针,相继发生了三件罢工事件:下山事件、三鹰事件、松川事件;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1954年,比基尼环礁的氢弹试爆导致第五福龙丸的乘组员遭到辐射;1955年,“电力五年计划”开始实施;1956年,日本加入联合国;1957年,经济尚未恢复,还处于萧条阶段。当时的日本的确就像是《低下层》中的那间出租屋。出租屋内没有任何摆设,只有破旧发霉的棉被、凌乱的稻草、摇摇欲坠的房门,一群衣衫不整的人:小偷、妓女、车夫、手工艺人、戏子......所有的人都住在一间屋子里,毫无隐私,尊严在这里是绝对的奢侈品。生存对他们来说是首要的任务,然而不管如何努力,贫穷一直如影随形。电影中的赌徒说,“只要能改善生活,我什么都干。”对于“低下层”的人来说,这大概是一句真理。黑泽明用简单的台词和饱满的人物形象勾勒出一副人间失格的图像。工匠的妻子常年抱病在床,去世之后,人们并不是难过,而是庆幸:“终于不用再听到那烦人的咳嗽声了”。对于贫穷的工匠来说,妻子的去世无疑是一种解脱。就像电影中的那位“爷爷”说的,“我们可怜自己也没时间。”幻灭:酒醒之后的空虚荒诞无稽的爱情对“低下层”的人来说,有两种东西可以给他们慰藉,一个是幻想,一个是酒精。在幻想中,他们可以想象自己是领主,可以想象自己曾经是尊贵的武士,可以想象自己曾拥有宽敞的屋子和听话的仆人。而酒精可以让他们拥有力量,让他们找到失去的男性尊严,让他们找到失去的女性矜持。遗憾的是,不管是幻想还是酒精带来的都是一场幻灭。“朦胧月色春雾中,三分醉意迎凉风,归鸟回巢经河边,无意捡获银百两,今晚乃立春前夜,河边夜鹰惊飞处,不知谁留下钱包,春天带来好运气。”《低下层》中的唱曲似乎真的让人看见了希望,可是,一句“我也想过许多事,希望有一天它能成真”,就戳破了这种漂亮的安慰。电影中有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既没有荡气回肠,也没有水到渠成,只是两个贫穷的人之间霎那间迸发的看似温暖的期盼。这种感觉就像二战之后日本执政者给日本民众许下的那些漂亮的承诺,美丽但不堪一击。对日本来说,战争的失败和酒醒之后的空虚是一样的痛苦,战场上的豪言壮语,冷静克制在战败之后都成了写在脸上的屈辱。爱情同样也是一种美好的期许,带着爱人的期盼走上战场,归来之后,只剩一片荒芜,在漫长的等待中,爱情不过是一种信念,而现实是温饱。妓女的谎言是对爱情的渴望,车夫的谎言是对身份的渴望,工匠的谎言是对尊严的渴望。然而在周而复始的生活中,贫穷就像瘟疫,蔓延在这个破旧的出租屋中,身处其中的人就像被诅咒,他们因为贫穷而来,带着贫穷而去,一切都毫无改变。归宿:入狱、失踪、离开、死亡故事到这里应该结束了,窃贼迷茫的问“爷爷”,“这世间是否真有菩萨?”“爷爷”说,“信则有。”“爷爷”带有禅意的言语并不能消解现实的残酷性,房东说,“善心归善心,钱归钱,别混在一起!”这才是现实的写照。在日本这个以佛教文化著称的国家中,这样的台词显然带有一种讽刺性。信仰在贫穷面前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或许可以给人以安慰,但安慰过后,依然要面对漫长的黑夜和毫无希望的未来。“爷爷”是《低下层》中的智者,他带着悲悯看着身边的人,竭尽所能的帮助他们找到生存的意义和价值。可是,当房东来收房租的时候,当肚子咕咕叫的时候,生存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事实上,“爷爷”代表的智者也不过是习惯了这种贫穷生活的人而已,因为年长,知晓最终的死亡,所以假装超然。《低下层》最残酷的一面在于,生活不仅毫无改变,那些聚在一起的人入狱的入狱、失踪的失踪、死亡的死亡,留下来的人依然看不见希望,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往日的穷困。当他们载歌载舞地跳着现实之舞时,那种无奈和悲哀瞬间让人泪目。如果所有的结局都是死亡,《低下层》或许还不那么残酷和绝望。可《低下层》偏偏还有轮回,还有更年轻的生命走进这件出租屋。结语:黑泽明的武士电影给人一种希望,那是精神层面的满足和期待。虽然武士已经没有了,可武士精神早已渗透进日本文化中,那是一种和尊严有关的文化,是一个民族的气节。而这部《低下层》却让人无法走出悲哀的泥沼,我们看着他们因为贫穷而受难,我们厌恶他们不在乎尊严时的嘴脸,可是却无法消除这世间的贫困。“低下层”或许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消失的阶层,那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那是一个人间失格的地方本文版权归作者渡鸦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相关内容
(键盘快捷键←) 上一篇
下一篇 (键盘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