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无章的影评:关于《四百击》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30 06:22:23人气:0
四百击

视频四百击状态:BD高清年代:1959

主演让-皮埃尔·利奥德克莱尔·莫里耶阿尔贝·雷米盖·德孔布勒更新时间:2020-08-06 19:44:54

巴黎某一学校里,某班学生在考试时,一些男生互相传阅着一副美女画片,传到安托万·多尼尔时被老师发现并受到了的惩罚。回到家后,父母都不在,安托万正准备写作业时,母亲回家了,她粗声粗气地叫安东尼去买面粉。他买了面粉后,和继父一起回家并吃晚饭,但父母似乎对他都不怎么温柔,而且父母之间关系也并不十分融洽。 第二天早上,安托万起得较迟,他正要跑去学校时碰到一个同学雷纳,…

1958年,安德烈·巴赞英年早逝,未能看到他的追随者特吕弗的处女作《四百击》在1959年问世并一举夺得金棕榈。但若泉下有知,我相信巴赞一定会为特吕弗和他的《四百击》会心一笑。不仅是因为金棕榈,更是由于特吕弗成功地将他的电影理想实践于《四百击》中——真实导向性、长镜头美学、平等写实的深焦摄影,等等等等。巴赞认为,现实的本质是暧昧多变的,因而也就可以通过的不同方式诠释现实。但电影的任务,并非诠释现实,并非先定性地为观众对现实进行取舍,相反,电影应当尽量地捕捉现实的暧昧性。换言之,电影导演应当尽量地保持自己在现实面前的谦卑,让现实引领电影的走向。“电影是向世界敞开的一扇窗户。”巴赞如是说。此即电影的现实主义风格。而特吕弗在《四百击》当中的场面调度,就堪称现实主义风格的经典模板。如片尾那个为人所津津乐道的长达3分多钟的长镜头跟拍。形式主义者一定会对这个镜头不屑一顾:蒙太奇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3分多钟浓缩在十余秒内。只需要先拍上几秒的逃跑镜头,然后接上一组对安托万的脸部特写,或者干脆效仿爱森斯坦,接上一组鸟儿自由飞翔的镜头,使观众对安托万的逃亡与鸟儿的飞翔产生联想,就可以将安托万对重获自由的狂喜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又何必用3分多钟的时间去重复一个相同的逃跑动作?殊不知特吕弗这么做正是为了要打破了观众往日的观影习惯,强迫观众调动自己思考能力,自己主动去领悟这个镜头的含义,而不是被动地接受导演的灌输的现实。而另一方面,这种通过蒙太奇表现出来的现实还是一种已经被扭曲了的现实。因为“形式主义技巧(尤其是主体性剪辑)会摧毁现实的复杂性。蒙太奇是将简单的结构强加于多种变化的真实世界,从而扭曲了其意义。形式主义的人自我中心太重,而且好操纵,视野短浅而杂小”(《认识电影》,插图第11版,P150-P152)。现实主义还体现于影片处理安托万与父亲的镜头中。在这些镜头中,特吕弗总是尽力将父子二人包括在同一个镜头当中,一方面以空间距离之近体现父子二人的亲密,另一方面也可以增加电影的客观性与写实性,而减少剪辑所可能会对电影带来的扭曲。而当父子二人的位置发生了移动而使离开了原来的取景范围时,特吕弗也是借由摇镜而非剪辑来保持对两人在镜头中的位置,从而如巴赞所推崇的那样,维持了真实时空的连续性。然而我们不应忘记的是,特吕弗的生命中有两个引路人(抑或更露骨地说,偶像),一个就是上面频繁提到的巴赞,现实主义电影理论的奠基人,另一个则是希区柯克,最为著名的形式主义大师。因而在《四百击》中,我们在看到了特吕弗的现实主义风格的同时,我们也能看到他日后的形式主义倾向。讽刺性地,这体现于片中处理安托万与母亲的镜头中:导演使用频繁的对切镜头交替呈现二人,将本来近在咫尺的两人强行拉远,营造出一种虚构的远距离,从而凸显出两人的疏远。对此,巴赞恐怕便难以认同吧。自然,新浪潮、长镜头、现实主义这一个个的标签都不能够证明一部电影的好坏。一部电影的伟大不是因其高高在上而成其伟大的,而是通过电影中包含的对人类处境的终极关怀而成就其艺术价值的。剥去文青们对《四百击》不绝的赞誉,我们可以看到,其实特吕弗是在给我们讲述着一个成长的故事,一个也许残酷也许苍白的成长故事。无论十二岁的安托万如何伪装,到头来他还不过是一个眼神澄澈、内心脆弱的少年。他张望着四周,最终看到的是在铁丝网背后一个阴暗的成人世界。所谓的“四百击”其实是一句法国俚语,说的是父母在教育孩子的时候要时常击打,最好要打上四百下才罢休,这样孩子才会听话,才会“长大”。论者常道《四百击》是导演特吕弗的自传,但笔者却觉得这部电影可能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真实写照,只不过是以导演自己为例而已。便请试着回忆:我们是怎样“长大”的?我们是在父母对我们的责骂中渐渐“长大”的,我们是在中小学老师的威权与耳光下渐渐“长大”的,或者你会认为社会在进步,体罚在逐渐地消失了。但其实我们都明白,所谓的“四百击”不一定非要是体罚不可,在这“四百击”中,最重要的不是对肉体的虐待——电影中的安托万便没有受到多少的体罚,重要的是整个社会都在告诉我们,我们是错的,我们是幼稚的,我们应该遵循他们的教导,去做他们叫我们去做的事情。于是,我们也就成了他们。于是,我们便成功“长大”了。我们会这样“长大”,会去好好学习,会去工作,会去结婚生子,会变得如此成熟。我们会变得如此成熟,以至于当我们面对我们的孩子时,我们会对他们做别人曾经对我们所做的事情,却没看到孩子们的面孔是如此的熟悉,没发现如今的他们便是过去的我们,没有发现其实我们都失去了什么。我想,这就是特吕弗试图在《四百击》中所做的:澄明我们的生存状态,告诉我们,我们的成长其实是如此的可悲。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还是要如此可悲成长吗?我不知道。我想,特吕弗也不知道。因为,他最后只给我们呈现了一个在没命地奔跑的安托万,一个在逃离着成长的安托万。然后,安托万最终跑到了海边,在黑白光影中,我们看到,澄洁的大海在安托万清澈的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辉,然而,我们又如何知道,这无际的大海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是一个广阔自由的新天地呢?还是一个终究难以逃脱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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