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靡局到底是一个什么东东

马可·韦伯的《加州靡局》（2016），似曾相识的剧情，流于形式的表达与抽离，让人费解。一头雾水之外，又让人感到导演的确隐含了某种意味，但结构上的硬伤，无法让影片行云流水抑或潺潺汩汩，还是忍不住让我要“刮骨疗伤”。情节简单至极，两对年轻男女，在加州马里布海滩相识。来自纽约的女孩克洛伊，跟随离婚的母亲来到比弗利山庄，在海滩上看到一只受伤的海鸥，刚好被酷爱滑浪的杰森和尼克看到，在他们帮助下，海鸥得以救治。两小子就此跟克洛伊认识后，总是围着她屁股后面打转。她喜欢拍些小视频，然后放在网上，希望有人围观。她跟他们接吻，一起下海扑腾，以为要咋样，其实也就这样干巴，没什么动静，更无爱爱。美国电影大都比较自律，这也是不讨喜的所在。克洛伊跟两愣头青的准亲热，都被从波士顿来的女孩希拉里看到。她主动过去招呼。自此，这四个人就打成一片。四人的相同点，便是家庭都存有不同的破碎状态。导演是否想说破碎家庭的孩子，就一定存在心理问题。如果着眼于此，未免太刻板及武断。少年的心理问题，更多源于现实问题对于个体的投射，而个体心理在不能有效的开解情形下，久积痼疾。所以，家庭问题只是诸多心理隐患的单一部分，并不构成心理问题的整体。也就是说看似完整的家庭，同样会出现心理问题。破碎家庭，并非评价少年成长心理问题的普遍标准，具体还是要着眼于个体的独特性，因为每个人的情形都不同。这也是诸多问题少年电影的硬伤，原因就在于导演还没搞清心理问题成因的本质及个体的特殊性。片中的问题是，克洛伊父母已离婚，她私下极为痛恨父母对于她的怠慢与管束，这让她抓狂。明明是自虐手臂，却跟他们撒谎，说是父亲打骂所致。俩小子被克洛伊某种神秘性所吸引。这种不明所以的跟屁虫，倒不用吹毛求疵，真实情境中，这种情况在青少年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存在着。但尼克更喜欢跟希拉里一起，二人惺惺相惜，很谈得来。希拉里告诉他，某夜，她母亲因为她在同学家里进行了一场丑陋的争论，母亲执意开车去接她，车子却撞上了大树，母亲不幸去世，这让她深为痛苦。希拉里对于尼克的软弱及缺乏独立思考的判断力，表示了某种担忧，但尼克却没当回事。这时，克洛伊大发脾气，她救治的海鸥跑了，她指令他们去找。他们只好到海滩上瞎跑一通，一根鸟毛也没找到。影片如此情境的画面，显得很低能。他们真是乖孩子，但有时乖孩子好话歹话都听得进，也容易做蠢事。毛头小子尼克只是一味听从杰森，杰森则一直盲从克洛伊。当克洛伊带领他们一起来到比弗里山庄，决心报复母亲的新欢，因为这家男主人带着她母亲前往夏威夷度假去了，这让她愤怒，她的歇斯底里往往让人莫明其妙，导演却让她玩大发了。月黑风高之时，四人翻墙来到人家，一顿打砸，胡闹一通后，竟然拉着高档家具扔到游泳池，免不了又跳入水里嬉戏一番。这时，尼克看到了楼上的摄像头，感到了不安，于是他跟希拉里进屋到了楼上，顺着手电筒的光柱，竟然看到了一保姆带着两小女孩，于漆黑中慌作一团紧偎着。二人吓得赶紧下楼，告诉他俩，但无脑的杰森不当回事。不可理喻的当然是克洛伊，怕她们看清了她的面孔，竟然要去报复，希拉里欲阻止她，却差点被刺伤。尼克吓得不敢吱声，杰森只听命于克洛伊。不可避免，火点着了，接下来发生的也就不用赘述了。影片最后，尼克与杰森在海上滑浪间歇，吵了一架。尼克父亲开着车返城，他无法释怀，一直惦念希拉里，看到了那辆福特豪车，那正是他们去打家劫舍的曼森家的车，但没有人，空空如也，仿佛尼克抽空的内心，这小子一定后悔没有听取希拉里的话。尼克靠在车后座，拿出希拉里写给他信。她伤情地说，这不是一个梦，这是现实。至于那个克洛伊的结局到底如何，可想而知。所谓靡局，无非就是说昏庸之事。是够无聊的。不禁要问，影片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是因为这四个年轻人都因为家庭原因，造成了人生失去了方向，是非不分，没有了判断力，还是别的什么东东。影片似乎只是想呈现，并不想更深层次解构。每到一个拐点，总是浅尝辄止，似乎不愿过多纠缠于他们之间的情感中，这无疑限制了影片应有表达的深度。因而，诡异的是，他们之间始终没有正常的爱情，也就没什么任何让人艳羡的体味，只有自始至终的瞎胡闹。完全是走马灯式的蜻蜓点水，的确让人有点儿摸不透，也许导演只是想呈现马里布海滩优美的景致，其它就不想扯。淡化叙事的电影很多，问题是，人家并未放弃主旨的表达，比如泰伦·马力克的电影，无可厚非的华丽形式感，并非这种毫无章法的“靡局”所能比拟的。想起片中，克洛伊在诱导他们三人进入她的设局之前，那只逃逸的海鸥，竟再次驻足于克洛伊窗前，她却毫无表情，并无起初那样对于它的呵护倍至，想必这时的她，已对于生活不抱一点儿希望。接下来的，她也就只能如此神经质一把，随之观者也就跟着她一起晕倒。也罢。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总有些影像迅即被人遗忘。2016、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