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人日记

杯子里的饮料就快被吸光了，吸管砥在杯底，少许剩余的液体，在抽干之前所发出的那种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搅动冰块，以及一些闲来无事的人，就把碎冰整个地吞进咽喉里。他们想要摆脱这种燥热、沉闷，空气中的那些，他们自己和各位在座的，哼哧哼哧的响声，并附带着的那些汗臭味道。他们醉醺醺的——这个样子是我将要表现出来给他们看的，引人深思又极具令人期待的。我想，他们应当知道，只是缺少了点耐心罢了！他们先前鼓掌还兼并欢呼。但，紧接着就放弃了。一个人从他的椅子上挪开，他立马想到的是，加入另一波以回到庆祝的主题中来。很遗憾，这个主题中的精髓，它全然给了我，并有过之而无不及地表现了出来。我起初还以为，他们是会喜欢的，就像他们喜欢自己那样。那是当然的，他们为自己买鸡尾酒——“莫希托，蓝色火焰”，并肯为之一笑，只是看看有个戴红鼻头的小丑上演着的令人立马可以想象得到他之后的种种行为的表演。可是我错了。我那些为舞台表演而费尽心思的冥想，此刻仅化为了乌有。灼烧着，一点一点地吞噬，他们以为那些就是我自己。这个状况，理所当然是我的，但也有他们的。我的表演，恰当好处的无聊，并使人感觉到腻烦的成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就生活在那样的状况底下。不过，这是让人知之甚少的，一个人尽皆知却不好表达的秘密。或许也挺好说的，只是不愿意开口吧！“吭。。。坑。。。”坐在帘子旁的那位观众清了清嗓子。他的对面，一位身形较好的女士，在演出之前，并不怎么搭理他，这时，倒很容易被搭讪了。像一切出卖眼神所表示的那种敬畏，躲避，需要找一个借口。至少还谈得上尊重。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满脸横肉，穿单件薄背心的肥佬，就不那么客气了，他会的是，说你的坏话，当众让你难堪。这其实伤不了我，甚至那会，他成功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其他的人也是，对这种即将有可能发生交火的潜在性而幸喜。有那么些，可称之为勇气的东西，首先出于他那里。他把那灌啤酒用力邓在桌面上，泡沫溢出来，包裹了整双手，他叫我滚下去，同时又双拳捶打。没用的，我一点也不会感到害怕而颤栗，早先，在台下的一段长长的走廊里，这种锻炼已经更好地使我能经受得住。那会，我也是同他们一样，一手端酒杯，一手插西装裤袋，来回踱着步，双眼放空那般。踢踏踢踏。。。。。。环境总是这些经由鞋帮匀速运动所发出来的声音充斥着。让人无法容忍。同一时间，美妙的枯燥的想法却能够在那里孕育而生。我们对侍着，这想法仍在这种无可一世地诞生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你站起来的时候桌子会向前移动，你的那双肥大短小的手，那双曾经不知道摸过哪里的手，有推过很可能就此被祸害着的地方的上面一部分吗？那个地方在可怜的短腿椅和这一部分之中，长在也许是造成这般原因的凶手的下面。”就连吵架，都包含了这种艺术的表演，我不知道他明白了没有。可生气肯定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