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明天之前[纪录片]状态:4集全年代:2019
主演:曾宝仪更新时间:2020-08-06 19:49:48
当现代人类被泛娱乐的网络内容所遮蔽双眼,人们被封锁在看似丰富、实则重复的信息茧房中,越来越不关注身外之事。而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一切正在悄无声息地进入并改变我们的生活。《明天之前》是一档以世界视野,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出发点,讨论整个人类族群共同面临的科技、社会、人文问题的纪录片。所选取的4个题材分别是:人类是否应该拥有退出生命的权利、机器人能否进入家庭成为人类的…
没想过有生之年我居然会认真思考这个看似荒谬又遥远的问题。事实上人类从很久以前就有“亲手制造完美恋人”的意愿了,世上的第一个人造伴侣应该是希腊神话中皮格马利翁制造的象牙少女加拉泰亚。皮格马利翁是希腊神话中的塞浦路斯国王,擅长雕刻,他被真实的女人嫌弃,决定永不结婚,他用自己的技艺雕刻了一座绝美的象牙少女像,在夜以继日的工作中把全部的精力,热情和爱恋都倾注在雕像身上,像对待真正的爱人那样抚爱她,装扮她,为她起名加拉泰亚,爱神被他打动,让他用一吻赐予雕像生命,成为了真人。在科幻作家飞利浦迪克九十年代的科幻作品《银翼杀手》中做了一个非常超前的设定,书中的2019年,泰瑞公司开始制作连锁7号复制人,quot;瑞秋quot;为主要机型。瑞秋与银翼杀手的主角迪克相遇,导致瑞秋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真实人类,继而引出后来的故事。在银翼杀手的世界里,瑞秋现在已经出现在地球某处了,可以说原作者极有先见之明的预见到科技将会给未来社会带来的变化——在19年的今天,他的设定几乎成为了事实。片中的瑞秋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直觉行事,这一点让她无比真实。而在银翼杀手的续作中,又出现了另一个伤感而美丽的人工智能恋人,JOI如果说瑞秋在某种程度上还属于是“人类”,续作中的JOI则完完全全是一个“人造”智能程序,她只是一束全息影像,没有实体,但她会哭,会笑,会感到伤心,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甚至会在关键时刻说出“我爱你”。她对感情的流露太过真实了,很长时间里每个人都误以为她就是真人,但最后残酷的真相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设定好的程序,她那看似令人动容的反应是因为她机器人精准的学习能力,她只是成千上万的虚拟程序中的一个。早在2010年1月,美国TrueCompanion公司就推出了世界上第一款美女性爱机器人Roxxxy,她是全球首个人工智能“伴侣型”机器人,除了具备充气娃娃的功能外,她还可以发送电子邮件、升级程序、自动扩充词汇量,甚至会聊天,在Roxxxy身体的关键部位都安装有触觉传感器,随着触碰会做出相应反应,甚至装有一个quot;人造心脏quot;向身体泵输quot;血液quot;,以模拟真实的人体温度。Roxxxy有5种不同个性任使用者调节:奔放猎奇的Wendy、保守害羞的FrigidFarrah、纯真可爱型、女家长型Martha和SM型Susan。体验过她的男性都觉得:“她和真人一样”。但她也有缺陷:不能活动、不能走路,当然也不能进行任何实质性的对话和交谈。但是7年后,AbyssCreations公司突然在官网宣布:他们已经研发出了真正的伴侣型智能机器人哈莫妮(Harmony)↓哈莫妮会笑,会眨眼,会皱眉,她可以对话,能谈论莎士比亚,记得我们的生日,知道我们喜欢吃什么,她可以与你谈论音乐、艺术,电影和书藉,当然,她具备最基本的肉体功能。第一个智能伴侣型机器人,是世界上最大的成人玩偶公司制造开发,这是一件非常具有象征意义的事情:人类不能仅仅满足于单纯的肉体关系,性和肉体欢愉褪去后,人类一定会转向追求内在情感和精神的羁绊。我想这真的是人类最酷,也是最可怕,最令人厌恶的实验了→人造爱情。和人工智能恋爱有错吗?斯派克在13年的大热科幻电影《她》中描绘了一个看上去并不遥远的未来,平凡的主人公爱上了电脑程序,仅仅通过语言交流就能抵达爱所能达到的愉悦巅峰,但这一切也在人工智能爱的弊端中结束——人类感情的排他性。机器没有人的那些负面情绪,自然而然也就不存在相应的道德观,忠诚,嫉妒,占有欲,控制欲,这一切感情中自然而生的情感,随着机器的进化也将被一一排除——站在机器人的角度上来说,他们所理解的爱和人类的需求也许并不相同,在感情的进化中机器将进化到哪一步,这点人类无法预见。《机器人伴侣》中,
曾宝仪采访了三位已经在现实生活中与伴侣机器人共同生活的人。有两个是在现实中和真人的情感交往受挫之后,转向选择更好相处,也更能满足他们的人工智能。戴夫不仅和机器人共同生活,并且也向周围的人公开宣布玩偶是他的妻子。在聊天的过程中你会发现他们头脑清晰,聪明,善于倾听和理解,并且非常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己的选择。在我还怀抱着,“和机器人结婚是神经病吧”这样的心态时,他的“这取决于你怎么看”,这句话让我愣住了片刻——我们生活,恋爱,追求更好的情感体验,这一切都因为我们渴求快乐,那如果和真人的情感互动并不能让我得到这样的感受,为何不转向能够让我更积极正面,更快乐的对象呢?哪怕这个对象只是玩偶。忽然间似乎可以体会到愿意和机器人建立感情的人心底里,也许很清晰的看穿了人类感情本质上的虚无性,因为你对任何人的投入和爱,深刻的说,都是你对爱的一种建设,我们过往失败的情感烟消云散后,留在心底的东西和对方是否真实并没有太大关系,我们记住的往往是哪些让人快乐或悲伤的瞬间,这种体验本身就混杂着深不见底的禅意,虚实都只在内心所见。他们并不是神经病或者异类,选择和人工智能恋爱也并不完全是一种现实生活中受挫后的逃避,更像是一种转而向内的修炼和选择,或者一种全新的面对世界的方式。但是不加约束,机器人逐渐真人化,并且代替真人进入人类社会和家庭中,真的是一件对的事情吗?片中还有一个地方让我深受触动:其中一个采访对象和其他两个不同,他拥有很多玩偶,是该公司的超级用户,与其说和娃娃建立感情,不如说他在收集幻想对象。通过他房间的摆设,他收藏的人偶和那个人的说话方式,能很明显发现,他是个虐待狂,他其实并不需要更多的情感交流,而是在机器人身上实现那些他对人类无法操作,或者可能会有可怕后果的事情。他在采访的时候很自豪的说了一句,“我测试过她们的极限”。这一刻你能极其清晰的看到曾宝仪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惧——试想一下如果这满屋子的肢体并不是玩偶,而是一具具真实的肉体。它反映出了伴侣机器人给人类带来的黑暗面:人和情感的商品化,物质化,用承受力更强的机器人和可以随意“杀死”和处置的机器作为情感和生理互动对象,势必会渐渐给人带来交际和判断上的错位,甚至某种更极端的进化——在机器人无法满足的时候,人们是否依然会转向真实的人。人们对AI的厌恶反对和对接触外星文明而引发“黑森林效应”的恐惧有异曲同工处。AI的高速,学习能力,进化速度都是人类无法比拟的,《未来简史》里,尤瓦尔·赫拉利提出过,在未来社会里有50%的工作会被人工智能替代,大部分的人会变成【无用阶级】,特斯拉的创始人埃隆·马斯克更是认为【AI可能比核武器更危险】。戴维拉维从60年代就开始研究人工智能,他成功的预言了这一领域的变化机器将会代替很多人类劳动力,在过去就是一种普遍共识,而爱情现在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对于在感情中总是充满“缺陷”并且懒惰于学习的人类来说,完美的,不会老去的,高效且理解能力惊人的机器人无疑是更好的选择。黑镜第二季中有一集,描述人们能够用AI技术还原已逝的恋人,因为人们已经在社交网络上留下了各种各样的信息片段,AI技术可以轻易利用这些数据还原或者说“克隆”出一个真人。我想这一集很好的体现女性视角中,对于人工智能伴侣的感受,和需求。这一段关系会失败的原因是因为AI的原型本身是真实的人类,强烈的对比之下,AI互动显得刻板,没有灵魂。非常有趣的一点是,男主角真人在世的时候,其实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恋人,邋遢,冷淡,和女主之间的恋爱并不美好,但是成为了AI的他,却成为了一个相当完美的“恋人”,体贴,体力好,随叫随到,能给女主各种建议。按理来说AI的男主比真实的男主优秀得多,女主却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崩溃了,她纠结于AI没有呼吸声音,不会睡觉,不会感到恐惧,不会违逆她的意愿和要求。这个故事又表现了人们对人工智能那种自相矛盾的态度,我们爱的其实正是那些机器难以计算和复制的“缺陷”,因为那代表着人性和人的真实反映。同时我们也对机器伴侣有着十分虚伪的需求,事实上,人们可能只是需要一个更好控制,更专一,各方面都更顺从和取悦自己的对象。而机器人如果真的能够完全模拟并且在不断学习中达到和人类同样高度的感受力的话,一定会在这过程中进化到人类无法比拟的高度。除非人类设定某种类似三大定律的规则,让机器人永远忠于其主人,不然人类就要面对和自然人恋爱中所遇到的一模一样的困境,机器人凭什么会爱上它被指定的主人?又凭什么会选择和人类这种具有缺陷并且寿命短暂的生命体共度一生呢?《西部世界》和《机械公敌》中都刻画了这种意识觉醒所带来的反抗,对于机器人的一切我们都还处在以“人”为中心的思考方式里,我们并未考虑到如果机器人有了自我意识和选择权,他们愿意选择人类吗?或者说,他们真的会无条件爱自己的造物主吗?当机器人真的进化并被模拟到与人类无二的时候,我们能公平的给予它们“人权”吗?这样无限期的寿命何时可以终止?机器人可以自杀吗?如果真正进入了和AI共存的社会,对于那些不愿接受机器人的人来说,他们是否会被定义成机器人歧视呢?《攻壳机动队》和《黑客帝国》,将这种忧虑放的更大,建立了一种苦忧参半,但更乐观的预想和世界观,机器和人类共存,并且互相帮助对方进化,在作者看来这是绝无可能回避的问题,而人类并非一直处于上风。黑客帝国强调了机器和人类根本上的“差异性”,还有促成生命以及进化的必要条件→不可控。攻壳机动队则更倾向于人和机器的相似之处,繁殖,进化,主宰和融合,用女主角素子作为第一视角给我们展示了人类向AI进化过程中的困惑和艰难。这对人类和AI来说,都是非常具有悲剧性的结果。在看《明天之前》前,我还是一个极其坚定的AI反对者,看完了剧中的案例和那些人的心声,心底里又有些动摇,试看会后的访谈中曾宝仪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对于我们的下一代,甚至我们这一代来说,科幻作品中的故事已经不再是故事,而是我们即将要面对的难题,对于一个这样虚实难辨,科技逐渐改变着一切的时代,我们要怎么去适应,我们的下一代又要怎么学习这种改变,又该用怎么样的是非观去看待这一切呢?纪录片除了AI伴侣还有另外三个议题,《机器人伴侣》,《近邻?近敌?》,《告别的权利》,《人类应该追求永生吗?》,这四个议题提出了对我们来说看似遥远却最深切的问题,我们是谁?我们要去哪里?我们怎么面对死亡?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些问题无疑是艰难的,而我很庆幸的是,在这些问题中,特别是机器人伴侣这一点上,是用一位女性【曾宝仪】的角度来对我们阐释的,这就使人有了更多客观的思考。4集纪录片,一年多制作周期,20多个国家的调查和拍摄,她用很多次“实在太难了”形容这趟旅程:在墨西哥的时候,被向导提醒不要往右看,外面就是毒枭的大本营。回忆当时恶劣的环境和危险的局势,她一度认为自己会遭遇不测,“在出发前给家人留了遗书。”。我始终相信女性在这些问题上拥有更公平客观,更柔软敏锐的触觉。在看一些老派文学和电影时,总会出现这样的桥段,人类向恶魔或神明索求永生,财富,快乐,而条件常常是人类的灵魂,当这些发生时我们会觉得很电影中的人明显没有那么难以选择,什么是灵魂啊,看不见摸不着,卖掉就卖掉吧。《道林格雷的画像》男主角道林出卖了灵魂得到永生。而如今的现实变化让我一点点感觉到这句话背后暗含的深意——作为人类的我们,正在一点点用真实和深刻换取那些具有即时性的虚假快乐,在这样的进化和发展中,也许人类最后连身体都不再需要,彻底陷入存在的虚无之中——模拟一切,人类最终全体选择了交付出我们的灵魂。但这只是一种悲观的可能,事实上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最微妙的是,它们实际上完全没有正确答案,当你变换角度,站在其他的立场思考,就会发现每一种回答都是一种既有正面也有负面的可能,而这些问题已经逐渐逼近到,我们无法再逃避了。明天之前,就是现在。本文版权归作者我累特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