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难寻

带上一块樱桃蛋糕吧、别穿那件没洗过的脏衣服......儿子匆匆的离家，没有人听妈妈的叮咛，似乎这只是人生匆匆的一个驿站；女儿忙着把贪恋着灼热嘴唇不肯离开的男友推出门外，然后带着甜蜜与微醺回房间，窗外的月光把超短裙遮挡不住的腿部照得雪白，没有人注意到坐在黑暗里的妈妈。她只好翻出他们儿时的录像带，重温粗糙影相里难离难舍孩子在怀抱里的温暖。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枕边人从未提过的过往像是总也无法醒来的梦魇，那清脆的枪声与狞笑，那残暴神情被印刻在脑海里无法抹去，事不关己的道德指控降临在自己身上，才发现我们平时谈论的正义和秩序，原来如此陌生又遥远。种族灭绝的控罪、文革时惨绝人寰的暴行、从不敢形于色的恋童癖好、或是不敢出轨的男色诱惑......从行径到思想，若然抛开对错的定义，纯粹把过往与内心无所遁形的赤裸展示，恐怕我们每个人，都是面目狰狞的魔兽，窥探后的焦虑惶恐，审判的皮鞭无论抽向自己还是对方，最终都未必能得到救赎，一声叹息，一次凝眸，生活还是要继续，邻居尴尬的收拾起慌乱中被撞破的军医和长靴，清算前夜的潜行逃生被曝露，每个家庭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平静湖水下，何尝不都是遍布暗涌？不知何时形成的肿瘤，可以切除后避免恶化，但过往呢？看不见的刺穿透肌肤的痛，如同丈夫插入自己的性器官，岁月和他在体内留下的恶疾，从来都无法提防与抗拒；社会、天主、旁人如何审判也罢，太阳照常升起，懦弱、忍让、暴戾或反抗，都不过是宣泄的种种，而她，选择沉默。不想指责任何人，因为我知道如果这一切降临在自己身上，或许也只能如此，最终我们仍要在荆棘与泥泞中前行。本文版权归作者近似无限透明的蓝色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