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术·映象

2006/07/11对于这部电影，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从影片开始到结尾打出字幕，乃至现在，我也无法说清我这么无力是为了什么．是对片中的暴力氛围的敬畏，还是出于私人化的感情——在熙的孤独而无辜的眼神、偶尔腼腆的微笑、看到他挨打时的大片大片的心疼？网上都说《格》比不上《空房间》，从在熙所饰演的角色出发。我却并不这么想。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你看，当他经历了少年时那么多的血腥，他完全有可能把自己与世人隔离开，默默地做事，默默地在一个个不属于自己的空间生活，默默地遇上了善花。你看，他眼巴巴地喝着别人家的牛奶，嘴巴微翘，心中窃喜，长大后他又以一样的姿态在“家”里拍照留念，嘴角上扬，掩盖不住心中的单纯流动——是单纯亦是孤单的。你看，他跪着脚底板挨老师的抽打依然咬着牙淌着汗坚持不吭一声，多年后在监狱里的他依然也可以笑着迎接狱警挥来的电棍坚持不吭一声。你看，他失手用高尔夫球敲破路人时的抱头痛哭在少年时健勇被揍得奄奄一息时靠在墙角的他也是经历过的。所以，你又会看到，剥去了身上的边缘性、极致性，他们就恢复成一个个普普通通的人：人之初的单纯、善良；成长后人与人的隔离造成的无奈、孤独。也许从这里还可以看到人自身的蜕变过程：原来那么多的渴望被暴力打破于是编织了个华丽的茧把自己优雅地放进去。好在金基德变得温和美好了，善花的闯入使二人双双破茧成蝶。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个善花的，平凡如我们也不过如泰石最原始的路线那样行走——一个人骑着电单车，然后偶然的某天会被发现静静地躺在小屋中，而小屋中只有一条忽闪着大眼睛的小狗。这就是人的一生。所以电影就是电影。泰石可以遇上善花，勇泰可以遇上欧迪苏。但怎么说呢，首先欧迪苏这个名字就给人坏坏的感觉。事实是这样发展的。欧老头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霍元甲那样或谆谆教诲或潜移默化地把勇泰的格斗水平从技术上、精神上拔升一个层次，然后达到一种怎样的境界，悟出一个怎样的道理。他是从反面——其正面是传统的中国式“武”之精神——一步步地激发出勇泰的潜能——可能欧老头所做的还有很多，但我认为他最伟大的作用还是在于激发二字。欧老头从不提格斗的意义（我们认为这意义无疑是消极的，而电影的传统任务显然是要对之批判），因为勇泰的单纯善良不会使格斗陷入反面，抑或他压根儿不管这什么狗屁规则。因此，欧迪苏像极了欧阳锋。如同片尾勇泰所说：有人说他是疯子，但我想和他一样。也许后来的泰石就是欧老头的“温和版”。你看，欧老头提着个行李包走了，勇泰背着个书包微笑了，然后泰石带着个工具箱开始走街串巷了。